小说的空白
衣向东
本来要写小说的主干与支脉,但觉得还是先把这个题目写完,原因是最近看了一些朋友的小说,大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小说写的太满,没留下一些空白.
什么是小说空白?绘画的人都知道,在一幅画的构图中,是一定要留下空白的,也就是虚掉的部分,不去浓墨重彩,淡淡而去.空白的部分绝不是真正的"空白",相反却显得内容更丰富饱满,更意味深长.我们一些初学写作的朋友,似乎总是担心没有说到或者没有说透,每个部分都填得满满当当,让读者喘不过气来.
其实,小说在某些地方,话说三分正好.举个例子,我们经常在小说中遇到这样的句子,"一夜无话".不说了,把整个夜晚一笔带过了.再如"他张了张嘴,终于什么都没说".
我最近贴出的小说<棉花被子>中,有几处都是空白.比如"火车.轮船.汽车."用了六个字,主人公赵薇就从北京到了南方小镇,当中留下很大的空白.再如"门前的柿子树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两三年后的一天,母亲晾晒被子^^^".
说到空白,就不得不关联到节奏.这个话题我在博客中曾经专门提及过,就是那篇"关于小说的速度"的创作谈.小说的空白,是小说变速的一种形式,即是加速运动,也可以说是加快了小说的节奏.只是这种加速闪电一般,留下了一片空白.是一种加速的极端行为.
小说的节奏快慢,也就是加速与减速的问题.我曾经把小说的流速比如成一条河流,在宽阔的地方,从容缓慢,在狭窄的地方,汹涌奔流.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相识的过程,你可以写得细致一些,写出男女之间那种微妙的心理状态.但是男女恋爱成功,接下来的结婚生子,可能只有几个字就解决了,然后进入婚后的某种矛盾后,再次缓下来,细致去展开矛盾冲突.
进一步深入,小说的速度又分为两种,一个是小说故事的速度,另一个是小说叙事的速度.把握好这两个速度都很必要.我们说的小说的速度,通常指的就是这两种.
故事的速度,就是故事本身按照年月日展开的快慢长度,叙事的速度是作者讲述故事的节奏.前面说"棉花被子"的故事,前后十几年,从结婚到孩子升初中,如果按照故事本身的速度,不知道要讲述多少年.因此叙述的速度必须加快,在某些地方以空白的形式出现.当然,我们写中短篇小说,还要尽量缩短故事的速度,也就是故事发展的长度,尽量不要拖的年代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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