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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村

(2023-05-27 16: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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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原创散文
       杨柳村

               李西岐
岐山县有三个比较大的原,夹在南北两山之间。北山边是周原,南山下是五丈原,中间是一个宽约十几里、长约几十里的积石原(亦名积雍原)。
我的故乡,就在积石原北边一个称为杨柳村的地方。
《诗经·绵》 载:“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诗经·鲁颂·閟宫》:“后稷之孙,实维大王。居岐之阳,实始翦商。”此乃凤鸣岐山美丽之传说,为周人肇基之圣地,指的就是岐山箭括岭下京当镇这一块地方,谓之“周原”。杨柳村

令人遗憾的是岐山即箭括岭这一标志性的山岭,听说本地的水泥厂被“海螺集团”收购之后,竟然肆无忌惮的开山炸石好多年了,已被一拨光顾眼前利益胡吃海喝子孙饭,且没有文化的莽汉毁坏得面目皆非。“岐山崩,西周亡。”呜呼哀哉!为此,我义愤填膺的吟道:“箭括岭上炮声疾,毁山炸石造水泥。瞽目井蛙空恬噪,凤凰何再写传奇?”欣慰的是,在我等游子的不断呼吁下,现在本地的执政者总算明白过来,开始强令保护箭括岭,斥资修复生态环境了。幸甚也,幸甚哉!
五丈原南靠秦岭,北临渭水,东西皆深沟。三国时期,诸葛亮屯兵五丈原与司马懿相隔渭河两军对峙,后因积劳成疾,成了一代将星殚精竭力的最终陨落之地。五丈原由此闻名于世。
而相比名气很大的周原与五丈原,积石原虽然面积辽阔,其知名度却小多了。
杨柳村原本属于麦禾营(亦名美鹤营)乡管辖,现在和毗邻的马江乡合并为雍川镇。杨柳村是个自然村,有八个村民小组,占地面积3500多亩,650多户,近2500多人口,整个村庄紧紧团聚在一起,方圆有几公里之遥,大约是积雍原上最大的自然村子。而杨柳村这个名字,颇有点诗情画意的文艺范儿。在我的印象里,村子里的柳树并不太多,只是村子里的大涝池边上有不少柳树。杨树嘛,似乎也不太多,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在主街道两旁种植过几行钻天杨,白皮细溜溜的挺漂亮,为此,还成了全省的绿化典型。
那么,杨柳村这个诗意盎然的村名,究竟是从何而来的?据说曾经叫做“杨柳营”,驻守的领帅姓杨。而积石原远离京畿之地,且周边的麦禾营、南营、小营和袁旗营都有军队驻扎,这有可能吗?以前,我想当然地以为这是近乎于“哥德巴赫猜想”吧!  然而,去年村里修整涝池,挖出了一块清代的石碑,上面明确记载着“杨柳营”这个地名。
假如按照习空见惯的姓氏起名,这也对不上啊?杨柳村李、魏、任、谢四大姓氏,几乎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五,剩余的就是张、梁、雷以及个别姓氏黄和白两个姓氏了。全村没有一户男人姓杨,仅有的一个柳氏是外地来的媳妇。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据村里老年人讲,李姓与麦禾营村的李姓原本是一家,后来迁到杨柳村,才把杨柳两家逼走了。杨家人迁到了南边的杨家村与北边的杨家沟,柳姓人迁到了西边的西柳村。
岐山民间故事里有这么一段记载,说的是唐代雍州杨柳村,有一个人发奋读书最后功成名就。由此可见,杨柳村最少应该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杨柳村有李、魏、任、谢四大家族,李姓呢又分为“东李”和“西李”,我猜想应该是弟兄两个分开后形成的家族。杨柳村

中国古代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最能体现这种等级差距的是对祖先的祭祀。宗祠是宗家血脉之所系,也是宗家盛衰之标志。祠堂是家族灵魂的栖息地,祖案是血亲的记事本。祠堂的基本功能:一是尊祖敬宗;二是寻根问祖;三是道德教育基地,陈列书画书报,增进科学知识,使之成为联络宗亲邻里感情的民俗文化场所。族长是本姓家族的尊长,往往也是有声望有势力之人,更是维护家族的最高权威象征,负责聚集家族,解决家族内部纠纷,举办家族内公共事宜和救济事业,施行家族法规等事宜。旧时的祠堂一般有产业,由族长掌握,收入用于祭祖办会和救济等。杨柳村总共五个祠堂,文革前各家族祠堂在腊月三十下午要举行祭祖仪式,共进晚餐。我少时参加过几次西李家族大年三十的族会,与会的都是清一色的本家,长幼辈分严格有序。家族里的族长,还要郑重其事地对一年四季各家取得的业绩进行总结与点评,尊老爱幼日子过得顺当的大肆褒扬,打锤吵架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则要严厉批评。若是家族里有人家里违法乱纪等不良现象,族长则言辞犀利,不留情面的予以呵斥。一场族会,喜忧参半,家境和睦殷实者乐不可支,家庭日子过得差池的则是无地自容。
君不见,血脉相连的家族兴旺发达与否,直接关系到每个家庭的荣耀。所以,族长的威望不容置疑,亦成为社会基层管理的基础所在。所以,我对族会至今记忆非常深刻。当我看到近年来根据某名著改编的电视剧中描绘的关中道里的祠堂族会里,竟然有他姓旁人穿插其中,甚至有羞辱处罚女性的情节,哀叹改编者如此闭门造车,出门却不合辙,真的是无语了。
杨柳村民风淳朴,崇尚礼仪,一家有红白事,半个村子的人都会主动地来帮忙。近百年来,杨柳村四大家族里人才辈出,村子里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先后离开故居,散布在全国各地工作,其中有多位闻名遐迩的教授学者,县处级以上干部亦有多位,还有不少人或经商打工,或教书育人,业绩辉煌。
关中的乡村里,神庙和戏台是体现村民集体膜拜仪式与娱乐活动的重要场所。在我的记忆中,杨柳村里有气派很大的戏台,雕梁画栋,东西墙面上有彩绘的戏剧人物。村里人平常称作“大戏楼”,设在村子里的中间,坐南朝北,左侧是村委会,右侧是空旷的大晒场,能围观上千人的场面。村子里曾经有四五十人组成的业余剧团,1966前一般上演的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老剧目,此后十多年的特殊年代中,演出的是由京剧八个样板戏移植的秦腔。那时节,来来回回就是这样地演唱,以至于台下的观众个个都能把戏词背诵下来,有时台上的演员念错了台词,台下的观众马上就起哄笑场了。除此之外,社火与竹马大多在春节期间演出,着实热闹得很。而气势如虹的锣鼓队,亦在春节期间大显身手,威风锣鼓,响彻云霄。我1990年春节回到村里,大约是初六吧,锣鼓队在各家门前敲打,若是这家人为讨个喜,只要端出一碟糖果香烟,就算酬劳锣鼓队员了。为此我深受触动,并以此写了短篇小说《心锣》,发表在《飞天》上被多次转载。此前,还有20多篇中短篇小说,譬如《村会》《犁地》《抓阄儿》等作品,也是以村子里的人和事作为描写背景的。杨柳村

神庙是村民的信仰寄托和心灵归宿所在地。国人与西人的宗教信仰略有不同,西人认为世界上只有他们崇拜的神才是创世尊神。而国人崇拜的神灵则比较宽泛,似乎一切未知的神灵甚至山川河流树木星辰,皆可以作为集体膜拜的对象,当为集体无意识地“维持这种多神崇拜的较为原始的宗教”。杨柳村据说最早有三座庙,一座在城内街心,庙门正对着南城门。解放前夕垮塌了。据与我同族的老作家李志杰回忆,这座庙叫“静室庙”,他家就住在此庙不远处。在太伯庙东南边,还有一座高大宏伟的石牌坊,据说是范家营清代名将梁星源的后裔在杨柳村的分支所建,大跃进中损毁了。有趣的是,西太子村西边的雍水河北岸也有几孔窑洞,当时的岐山名绅王鸿骞先生还曾经在此行医看病。门上贴着一副对联:“古寺无灯日月照,山门不锁白云封。”意境悠远,极富禅意。一座在小涝池西边,称作“无量殿”,砖木结构,建筑物不是太大,解放后被拆除了。而规模最大的这座庙叫“太伯庙”,位于大涝池东边,面向朝南的五间大典,雕梁画栋,彩绘四壁,每年庙会期间热闹非凡。上世纪六十年代被改造成供销合作社,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被全部拆除了。
宗庙是一门血脉至亲基因之记忆,西周封邦建国是始作俑者。过去,宗亲门户中长幼有序,绝不能随便称呼。若是家族内部有人因为财大气粗抑或达官显贵,在村里不顾辈分礼节乱称呼,轻则会遭到当面训斥,重者则要打上门去讨个究竟。我在外多年,即使一个家族至亲有时也分辨不清,常有人提醒这是你们西李家某某人的后裔。我近些年频频回到村里,经常被比我年龄大许多的族人称呼“西岐爸”或者“西岐爷”的,我方才感悟到家族基因的流传有序与亲情蔓延,传统的注重礼仪教育的习俗,似乎也在慢慢地恢复了。令人惊喜的是,这种传承“尊贤重孝、仁者爱人”的良好社会风气,去年初在雍川镇党委政府的全力推动下和中央党校资深教授杨柳村人任登第老先生的牵线搭桥,联合宝鸡市传统文化促进会孝道推广中心创办了杨柳村老年幸福院,为近百人孤鳏、空巢老人提供了免费午餐,为传承周礼孝道文化,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供了实实在在的例证。
因为村子名杨柳,我对杨柳这种植物也格外的关切,每当看到它心中便诗情洋溢。你看,它实在是太美了哇,美得天真可爱,历史上有那么多诗人词人总在赞誉它的,夸耀它鹅黄嫩绿,媚态优雅,赞美它且歌且舞,如醉如痴。咦!滑溜溜的树干,多像小妖精的水蛇腰呀。唐代诗人贺知章《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王维《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柳树亦是陶渊明喜欢的树种,他住宅旁边栽种的柳树枝繁叶茂,其爱柳的情怀自然寄托在处世人生的理念上。假如我现在要赞美一种植物,我仍是要赞美杨柳,却不会像信仰宗教或崇拜并且毕生皈依它。春天里的杨柳树风情万种,好像美神一样在温暖的春风中飘来飘去,惹人眼目。盛夏与金秋的柳条无风自舞,无端飘出许多曲线分明的s线来,风姿绰约。即使冬日里的柳条,亦是那么风情万种,在萧然中呈现出些许诱人的媚态来。难能可贵的是它不太讲究生存环境,只要有土有水,便可以绿化环境,竖起一片片绿色屏障。杨柳村

我曾在长篇小说《金城关》里写过:左宗棠从西安经过兰州出师新疆,眼见沿途“赤地如剥,秃山千里,黄沙飞扬”,遂下令“凡大军经过之处,必以植物迎候。否则,无论巡抚、县令,提头来见。”并在沿途张榜公示:“昆仑之墟,积雪皑皑。杯酒阳光,马嘶人泣。谁引春风,千里一碧?勿剪勿伐,左侯所植。”左公一路上风雨兼程,依然“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啊,杨柳依依,枝繁叶茂,多美的一道风景线嘛,至今沿途还有不少“左公柳”存世焉。我在兰州的黄河岸边溜达时,在不经意间发现几抱粗的柳树,树下的根已经损伤一半,而上面的新枝还是会逢春发芽,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毋庸置疑的是,杨柳是树中的君子,自然界的美神。它不但长得快,而且越是长得高,越是垂得低。立春过后,它便可引得春风来焉,在大地上点染了缕缕鹅黄,暖意浓浓,微风习习之中,成千上万条陌头细柳,却是条条有情有义,枝枝无怨无悔,且经常俯首眷顾着下面的根本,惦记着自己为人间翩翩起舞的那份责任。只要些微借助一点点春风吹力,它便可以悠然地摇摆飞舞,亲吻着给其营养的泥土,抚摩着左邻右舍的枝叶,婀娜多姿,显得非常的有趣与可爱。
我之所以喜欢杨柳,皆因它是春天的使者,“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圣尧”。
杨柳村东城门旁边有一棵硕大无比的老槐树,树下有一口水井,主要供五、六队的村民所用。其井深约百米,绞水的井绳,盘起来有磨盘那么大,需要两个壮汉才能抬起。因为岐蔡老马路正好穿村而过,南来北往的人渴了讨口水喝,村里的人会心疼的。故而才有杨柳村人“宁给一个蒸馍,不给一碗水”的传言。诡异的是,在杨柳村子的西头,井深一般约五十米左右。后来,村上统一供水,这口深井已经被填埋,留下的只能是记忆中的甘甜凛冽了。
杨柳村最早有坚固的城堡与城墙,村子里的人都在城门里面一条东西街道上住着,长约一里多路。围着村子修筑的城壕有一丈五宽,一丈多深。解放前后由于人口的增加,开始摊大饼似的向四周扩展,现在的村子几乎扩大了两倍还要多。村子的南边与强家接壤,西边与脱家原相邻,东边挨的是原子头。原北坡上有一座古庙——南坡寺。20世纪初在此创办了“岐阳养正学校”,1922年改称为“岐山县第二高级小学”。那时节,从南坡寺毕业的学生都是相当地有文化了。而这所学校培养了大批人才,曾经是中共地下党组织的重要活动场所。我刚上小学一年级时在村西头的谢家祠堂,著名作家李凤杰老师在这里教书。二年级是在村东头的魏家祠堂。从四年级开始在南坡寺上学了,其后,南坡寺小学已经改为初级中学了。周边的几个村子的孩子们都在这里读书,东、西、北太子村,曹交陵、四崖头、后河,西边的脱家原、拐沟、邓家底,这可是方圆十里之内一座偌大的学校啊!
南坡寺周围生长着有几百颗高耸入云的柏树,遮天蔽日,郁郁葱葱,成为人们记忆中难以忘却的一道风景。有趣的是,这些郁郁苍苍的柏树长大以后,它的树梢慢慢的就干枯了,竟然无一例外。因而引得外乡人羡慕嫉妒恨,有人戏言道:“南坡寺柏树没尖尖,个个出来做官官。”典型的学而优则仕嘛。我大致知晓,周边的村子里有不少曾经从这所小学走出的学生,后来成为各行各业中的翘楚。
在村子的东、北、西边,呈半圆弧形的坡,曲里拐弯,大约长有五里左右。春天芳草萋萋,秋日硕果累累。坡下有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河,老人们告诉我这是“雍水”,即著名学者何光岳先生笔下的“姬水”,我们村子的人一般称其为“后河”。姬水河道最宽的地方有十多米,最窄处也就三米左右。河两岸边上种植着李子树、白杨树和柳树。麦子黄了,李子树上挂满了黄澄澄的麦李子,咬一口那个甜哦。河两边是很肥沃的沙土地,种的西瓜绿皮白瓤,甜得嘫嘴哩。梨瓜长得大而甜,脆脆的一咬满口生津。菜地里种啥长啥,绿油油一片,是最常见的丰收景象,也是夏日里我等蕞娃们处心积虑伺机偷窃的目标。河水里的鲫鱼,成群结队,用缝衣针烧弯,挂上鱼饵就能钓上来的。倘若站在原边,放眼望去,蓝天白云之下,一河清水蜿蜒流淌,悠然东去,波光粼粼,宛如水彩画家笔下迷人的乡野美景。
夏天的暑假里,后河就成了男孩子们任性畅游的天然浴场。当然,小伙伴们先要在河边割满一背篓青草,方才能无忧无虑地来回凫水,累了,光溜溜躺草坪上仰望天空,听知了在枝头歌唱,看鸟儿在天空自由飞翔。渴了,扒开沙石,用手掬起一捧清水慢慢地吸入口中,清凉爽口,沁人肺腑。即使手掌里的水迹干了,还是会有滑腻的感觉,与杨贵妃泡澡的华清池矿泉水有一拼的,“温泉水滑洗凝脂”嘛。旱季的水流量少了,成群的鲫鱼儿会挤堆堆游在一处,用扳笼在水里一搅合,每次都会捞上不少小鱼儿。若是碰上大雨天,小伙伴们戴上草帽,冒雨去河泥里踩鳖,每次都能收获不少,但也有被鳖咬伤脚指头的危险性。在当时,鱼、鳖也成了我们饭桌上的美味佳肴。我们钓到了鲫鱼,一般采取的是炖汤,稍微放一点清油和盐巴,纯天然,无污染,滋味很香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地处上游的凤翔县搞了不少造纸厂,他们把污水直接排放在姬水河里,整条河道臭气熏天,鱼呀,鳖呀,全部毒死了。往日清澈见底的姬水河美丽容貌,被毁坏的千疮百孔,惨不忍睹……令人为之叹惜不已。杨柳村

我十八岁应征入伍离开故乡,在外工作漂泊四五十年了,杨柳村就成了挥不去的乡愁与寄托。我家属于杨柳村五组,耕地在村子的东北边一带,那里有一座城墙遗址,村人称作“城弧銮”,尚不知何时所建?据说,这是供村民兵荒马乱时躲避灾难的场所。其周边有几孔窑洞,曾经住着几户人家。此处还有一片高台,曰“王向台”,人们却一直不晓得是哪个王,曾经在这里向往什么?前几年,笔者在撰写长篇历史小说《大周原》第二十四章“求才若渴姬昌三请 蟠溪侧畔姜尚出山”时,茅塞顿开:西伯侯姬昌与姜尚坐在马车上纵论天下,沿着南岸芦苇密集、飞鸟鸣啼、波光粼粼的渭水一路东行,心情格外舒畅。从五丈原下渡河而过,北上积雍原,远眺南山,青山如黛,浮云环绕,白雪皑皑。车再行原北边一个村庄,杂树荟萃,杨柳成行······姬昌与姜尚站在此台边上,抬望眼远眺凤凰山,巍峨多姿,气象浑穆,心中感慨万千,别有一番滋味。
游子忘不了的是故乡,回不去的依然是故乡。因为,爹娘殁了,那一头牵风筝的线的人不在了,这一头的风筝只能漂浮不定了。
人老矣,容易触物伤情,继而不时地回忆起童年时候的点点滴滴以及故乡里的往事中的片段。我幼年时常在村子南边一棵大柳树底下,听村子里一位满腹经纶的老者讲《三国》,品《水浒》,在不经意之中完成了对传统经典的少年文学之启蒙。记得小学四年级时,当一位同学流利地念着《封神演义》之时,我方才知道“西岐”这个名字中隐含着的深刻含义。我的梦乡里,总是残留着断断续续的童年苦涩且愉快的回忆。
如今,我家偌大的院落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但它依然让我时不时地牵挂着,梦寐着。杨柳村

我最近回了一趟杨柳村,发现村容村貌又发生了很大变化,街道平坦,清洁整齐,新农村建设更是上了一个新台阶。家门前新修了一处文化广场,设施齐备,不少村民在那里下棋打牌,笑声阵阵,其乐融融。北边不远处新种植了一排排柳树,婉约美丽的二八女子,微风袭来,其下垂的枝条迎风起舞,婀娜多姿。哦!杨柳风情万种,真的是美丽可爱极了。我感概良多,欣喜之余,打油一首,借以抒怀:
人间四月芳菲尽,却道故乡处处新。
美鹤翩翩亦起舞,柳杨不舍依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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