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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本是心上的话——长篇小说《金城关》节

(2009-04-12 12:43:29)
标签:

汤盆

金城关

莽汉

长篇小说

黄一鸣

休闲

分类: 小说

            “花儿”本是心上的话

                    ——长篇小说《金城关》节选

                              李西岐

    黄一鸣一摇三晃地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摸到厨房喝了小半瓶老陈醋,脑子清醒了许多,这才想起来在老岳丈家里酗酒滋事,额颅上渗出粒粒细汗来,思前想后,长吁短叹,心里沮丧极了。人活到这份上,真是举步维艰啊。年幼时,他常常听娘一边在煤油灯下纺线,一边絮叨:活人难,难活人,活人难怅得很,活人就跟竹子一样活节节哩。他还笑娘浅薄,如今静而思之,羞愧得恨不得自掌自嘴。人生如竹,某一节顺溜挺直,某一阶粗糙弯曲,某一段体无完肤......当是人生的循环而已。他大脑里苦思冥想,肚子里鸣叫若鼓,只好快步走出家门,拐进一家名叫“夜来香”的小吃店。店名亮豁,店面却很小,墙壁犄角灰尘浮动,中间两张条桌油光闪亮,不免心里有点腻歪,正发愣时,服务小姐偎到身边,问他吃点什么?黄一鸣只好说:“那就来一碗揪面片吧,汤调的酸一点。”小姐笑道:“你是老板,吃碗面哪成?”黄一鸣答道:“我也想啊,顿顿喋燕窝龙虾,可兜里没钱么。”小姐说:“我一看你就是大老板,照顾一下我们的尕生意呗。”黄一鸣没辙了,只得点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炒洋芋丝,一盆榨菜汤,一碗米饭。一会儿功夫,饭菜端上桌来,他随即狼吞虎咽起来,吃的有滋有味,正待喝汤时,眼睛忽地瓷住了,探照灯般射在菠菜叶上,一只苍蝇漂浮在汤盆里,翅膀颤颤的抖,划出一道道扇形的涟漪。他大吃一惊,忍不住叫起来。小姐忙跑过来,问还要点什么?黄一鸣用筷子点戳着盆里的尤物,厉声问道:“小姐,这是什么玩意儿?”小姐静眼一瞅,羞得脸彤红,连忙道歉:“老板,您甭生气。我再给你换一盆。”黄一鸣讥讽道:“没肉也不能用这东西凑合,啊?”小姐理屈词穷,却仍然狡辩道:“老板啊,我向你保证,它绝对不是我们店里的。”黄一鸣被噎住了,顿顿,醒过神来,反讥道:“噫!你这女娃子咋说话的?难道说它、它是我们家的?真是岂有此理。去,叫你们老板出来说话。”小姐怯怯的去了里间,把厨师叫出来。黄一鸣抬头一瞧,这家伙有点像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刚,眉角眼梢溢满坏笑,先自我介绍是老板厨师一肩挑本店以诚待客童叟无欺价格合理味道鲜美欢迎光临。黄一鸣用手指着汤盆里的苍蝇,连声说,你看你看这是啥?胖厨师瞪大眼睛瞧了瞧,苍蝇依然在汤盆里面畅游,嘿嘿乐了,戏言道:“先生,这是小型轰炸机。”黄一鸣眨巴着眼:“什么机?”胖厨师幽然一笑:“驾驶员初出茅庐,飞行技术不过关,俯冲没拉起来,失事了呗。”黄一鸣蓦然反应过来,禁不住捧腹大笑,胖厨师把食手和中指伸进汤盆里,捞起精疲力尽的苍蝇,在眼前抛一弧线,然后伸出舌头,卷进嘴里,喉结上下一咕噜,舔一舔嘴唇,说:“先生,这汤免费品尝。欢迎下次光临。”黄一鸣尬笑着,恰似在波黑战争中失事的美军飞行员,恨不得多生几条腿,落荒而逃。

     ......


    微风袭来,树影婆娑,灯火迷离,暗香浮动,夜幕下的金城,清清爽爽的空气中,弥漫着五味杂陈的逸趣,玉带缠绕的长条形状里车水马龙,南北两山对峙的参差态势中鹤鸣九皋,祥和里显现静谧安宁,粗犷中略带细腻从容,河声塔影,山光月色,一派别样池城,梦里河洲。黄一鸣浑身上下舒坦透了,明月入怀,心旷神怡,一场腥风血雨化作为梨白桃红,清风郎月,秋和景明,一幕拳打脚踢演绎成情景喜剧,苦去甘来,皆大欢喜,仿佛老朋新友相聚,温故知新,不亦乐乎。黄一鸣边走边乐,不觉间来到了东方广场。夜幕下的金城客厅,华灯齐放,五彩缤纷,人头攒动,磨肩接踵,老少欢喜,情侣相拥,一派欣欣然。几簇人群,围着录音机,转着圈儿跳藏舞。不远处施工的楼顶上,传来一声声高亢悠扬、粗旷深沉的“花儿”:
             “花儿”本是心上的话,
              不唱是由不得自家:
              刀刀子拿来(者)头割下,
              不死就这么个唱法。


    一声刚落,一声复起:


              花开时葫芦(儿)难搭个架,
              花败了葫芦(儿)吊下;
              不知道底细(者)难搭上话,
              心害怕尕妹子臊下。
    一阵沉默,接着,一个凄凉的声音又唱了:
              黄河(嘛)沿上的孤独(呀)雁,
              石头上蹲的了两天;
              城里人成双者我打(呀)单,
              阳世上活下的可怜......


    黄一鸣不由得抬头远望楼顶上的吟歌者,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建设者,他们却是这个城市的外来者;他们背井离乡,将汗水甚至鲜血都洒落在城市里;他们远离故土,除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外,还要忍受着心灵的熬煎和亲情离别以及爱情的饥渴。一纸户口,活生生切割成两个世界,这才是社会分配的极大不公平。中国有十亿农民,假如农村旧貌不能换新颜,农民不富裕,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是扯淡......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回头一看,烤羊肉串的尕小伙子笑着说:“师傅,价你来尝一下。我的羊肉香得很呐,吃一串,香三年,吃三串,香九年呐。”黄一鸣想,陈佩斯的小品替西部的小吃做了多么好的免费广告啊,西北诸省应该联合起来给他授予荣誉称号的。他忽然听到身旁“嗷呦”一声,马上意识到自己踩了别人的脚了,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被踩者是个火气大得了得,张口就骂:“你p眼瞎啦!”黄一鸣只能忍气吞声,接着又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你妈的p!” 被踩者恶语秽言,不堪入耳。“你......”黄一鸣嗔目而视,刚想发作,静眼一瞧,莽汉子泼皮牛二似的,铁塔般戳在面前,横眉冷对,挽袖挓拳。他心里暗暗叫苦,晓得今日遇上麻达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首先要因地制宜。南朝·宋·范晔《后汉书·文苑边让传》:“函牛之鼎以亨鸡,多汁则淡而不可食,少汁则熬而不可熟。”且不可贸然出手,千万不能硬碰硬的;其次要因势利导。汉·刘向《战国策·赵策二》:“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因风吹火,用力不多,化干戈为玉帛;第三,《论语·颜渊》“肤受之诉。”朱熹注:“肤受,谓肌肤所受,利害切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是活人的本钱。“两虎相斗,其势不俱生。”否则,自己单薄乏力清瘦如柴棍的身板,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莽牛般的粗汉子捶打的。于是,尴尬的笑道:“大兄弟,实在对不起啊。”毕,突然对虎背熊腰这个形容词,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莽汉子仍不依不饶,旁边有人好言相劝,都是意大利(‘一搭哩’的谐音,即:一伙儿或者一块儿。)的,怨仇易解不宜结嘛。莽汉子晃着拳头说:“以后价把你的眼窝用鞋油擦亮些,滚球远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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