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往西

你说，是的，我去古楼兰
我想到前几年我走到雅丹地貌
再往西四五百公里就是你这次要去的地方
古楼兰——被沙漠掩埋的国家
此刻，夜已湿凉，我在打这些字：
那个被掩埋的瞬间是怎样的
如果我那一刻住在楼兰的一座房子里
我会喝着一杯鸡尾酒安然面对灾难的发生吗
上面这一句大约是一个电影镜头
鸡尾酒一层一层的色彩在蔓延
还有黑色的海水和高贵
我总爱想象着一个瞬间的“发生”
不管发生什么，“发生”该有怎样的能量
——我在想你——今夜的我
我刚意识到，数年后你要去那里
由此我才戛然中止了我的前行
一个原因，居然会潜在的如此悠长
我在那些诡谲的沙冈中原地不动
我没有时间的原地不动
我没有回头，始终没有
我忘了我是怎样回到敦煌的
忘了我是怎样飞回北京的
我一直忘到此时此地
——我原地不动，这许多年
我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甚至于这间屋子
我在等你，等你出发
等你去更加遥远的地方
去我的往西、往西……
一想到这儿，我有一点伤感了

我的手机照片·去年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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