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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丽的脖子和锁骨
张立勤
(说明:我从没有写过诗,也不认为我写的是诗。我近来写的这些东西,因为短才分了行。)
走小区北门,在拐弯处
我看到几根竖着的管道
管道上缠着石棉
石棉上缠着金属布
金属布上涂着鬼一样的涂料
我忽然想起凯尔希纳油画中吉尔达的脖子
脖子与管道,原来感觉这样类似
它们都具有岁月的瑕疵
都能输入输出,并能接受抚摸
我伸出手去,抚摸着管道
它涩拉拉的,温凉的
入夏的明确从我的皮肤上升起
之后,我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吉尔达长得一点不像我
可她的脖子像我,像极了
只可惜,凯尔希纳没有画出吉尔达的锁骨
这时,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冬季
冷, 很冷,刮大风
然后是,我与他面对着面,站着
他突然说,你的脖子很好看,还有锁骨
我第一次意识到我有脖子,有锁骨
很好看的脖子,很好看的锁骨
此刻,阳光刺入我的脖子
由后边一直往上,经过头发
它照亮了我身体里面的河流
以及带有我体温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