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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九十八回苦绛珠魂归离恨天 病神瑛泪洒相思地

(2014-07-06 12:2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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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宝玉

贾母

宝钗

紫鹃

分类: 凡批红楼梦稿

第九十八回

苦绛珠魂归离恨天 病神瑛泪洒相思地

  话说宝玉见了贾政,回至房中,更觉头昏脑闷,懒怠动弹,连饭也没吃,便昏沉睡去。仍日日延医诊治,服药不效,索性连人也认不明白。大家扶着他坐起来,还是象个好人。一连闹了几天。那日恰是回九之期,凡:回九,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红楼梦鉴赏辞典》说:回九,又称住九回门。旧俗,新娘在婚后第九天,由新郎陪同回娘家,娘家需设宴款待,一般当天即返。回九之期,如新郎不陪新娘去岳家,便是对岳父母的不敬。民间是婚后三天回门。说若不过去,薛姨妈脸上过不去;若说去呢,宝玉这般光景,明知是为黛玉而起,欲要告诉明白。又恐气急生变。宝钗是新媳妇,又难劝慰,必是姨妈过来才好。若不回九,姨妈嗔怪。便与王夫人、凤姐商议道:“我看宝玉竟是魂不守舍,起动是不怕的。用两乘小轿,叫人扶着,从园里过去,应了回九的吉期;以后请姨妈过来安慰宝钗,咱们一心一计的调治宝玉,可不两全?”王夫人答应了,即刻预备。幸亏宝钗是新媳妇,宝玉是个疯傻的,由人掇弄过去了,宝钗也明知其事,心里只怨母亲办得糊涂,事已至此,不肯多言。独有薛姨妈看见宝玉这般光景,心里懊悔,只得草草完事。

  回家,宝玉越加沉重。次日连起坐多不能了,日重一日,甚至汤水不进。薛姨妈等忙了手脚,各处遍请名医,皆不识病源。只有城外破寺中住着个穷医姓毕别号知庵的,诊得病源是悲喜激射,冷暖失调,正气壅闭,此内伤外感之症。于是度量用药,至晚服了,二更后,果然省些人事,便要喝水,贾母、王夫人等才放了心,宝玉片时清楚,见诸人散后,房中只有袭人,因唤至跟前,拉手哭道:“我问你,宝姐姐怎么来的?你们听见林妹妹哭的怎么样了?”袭人道:“林姑娘病着呢。”宝玉道:“我瞧瞧他去。”要起来,又不能动转?便哭道:“我要死了!我有一句心里的话,只求你回明老太太,横竖林妹妹也是要死的,两处两个病人,都要死的。死了越发难张罗,不如腾一处空房子,趁早把我和林妹妹两个抬在那里,活着也好一处医治、伏侍,死了也好一处停放。你依我的话,不枉几年情分。”袭人听了又急,又笑。

  宝钗恰好同着莺儿过来,也听见了。便道:“你放着病不保养,何苦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老太太才安慰了些,你又生出事来。老太太一生疼你一个,如今八十多岁的人了,虽不图你的诰封,将来你成了人,老太太也看着乐一天,也不枉老人家的苦心。太太一生的心血抚养了你这一个儿子,若是半途死了,将来怎么样?我虽是薄命,也不至于此。据此三件,你就要死,天也不容,安稳着几天,太和正气一足,自然这些邪病多没有了。”宝玉听了半晌,答道:“你是好些时不和我说话了,如今说这些大道理的话给谁听?”宝钗说道:“实告诉你说罢:那两日你不知人事的时候,林妹妹已经亡故了!”宝玉忽然坐起,道:“果真死了?”宝钗道:“岂有红口白舌咒人死的。” 凡:破釜沉舟,以毒攻毒。

  宝玉听了,放声大哭,倒在床上,忽然眼前漆黑,辨不出方向。心中正自恍惚,只见眼前有人走来。宝玉茫然问道:“借问此是何处?”那人道:“此阴司泉路。你寿未终,何故至此?”宝玉道:“适闻有一故人已死,遂寻访至此,不觉迷途。”那人道:“故人是谁?”宝玉道:“姑苏林黛玉。”那人冷笑道:“林黛玉生不同人,死不同鬼,无魂无魄,何处寻访?凡人魂魄,聚而成形,散而为气,生前聚之,死则散焉。常人尚无可寻访,何况林黛玉呢?汝快回去罢。”宝玉听了,呆了半晌,道:“既云死者散也,又如何有这个阴司呢?”那人冷笑道:“那阴司,说有便有,说无就无。皆为世俗溺于生死之说,设言以警世,便道上天深怒愚人。或不守分安常;或生禄未终,自行夭折;或嗜淫欲,尚气逞凶,无故自殒者,特设此地狱,囚其魂魄,受无边的苦,以偿生前之罪。汝寻黛玉,是无故自陷也。且黛玉已归太虚幻境,汝若有心寻访,潜心修养,自然有时相见;如不安生,即以自行夭折之罪,囚禁阴司,除父母之外,图一见黛玉,终不能矣。”凡:此段体现了作者对阴司地狱的看法。那人在袖中取出一石,向宝玉心口掷来。凡:顽石归宝玉。宝玉听了这话,又被这石子打着心窝,吓的即欲回家,只恨迷了道路。正在踌躇,忽听那边有人唤他。回首看时,只见贾母、王夫人、宝钗、袭人等围绕哭泣,自己仍旧躺在床上。定神一想,原来是一场大梦。心内觉得清爽。仔细一想,真无可奈何,不过长叹数声。

  贾母等见宝玉醒了过来,方才放心。立刻到外书房请了毕大夫进来诊视。那大夫进来诊了脉,便道奇怪:“这回脉气沉静,神安郁散,明日进调理的药,就可望好了。”说着出去。各自安心散去。莺儿背地也说宝钗:“姑娘忒性急了。”宝钗道:“你知道什么!好歹横竖有我呢。”

  那宝钗只窥宝玉心病,暗下针砭。宝玉见宝钗举动温柔,就渐渐的将爱慕黛玉的心略移在宝钗身上。此是后话。

  却说宝玉成家的那一日,黛玉白日已经昏晕过去,却心头口中一丝微气不断,把个李纨和紫鹃哭的死去活来。到了晚间,黛玉却又缓过来了,微微睁开眼,似有要水要汤的光景。此时雪雁已去,只有紫鹃和李纨在旁。紫鹃便端了一盏桂圆汤和的梨汁,用小银匙灌了两三匙。黛玉闭着眼,静养了一会子,觉得心里似明似暗的。李纨明知是回光返照的光景,却料还有一半天耐头,自己回到稻香村,料理了一回事。

  这里黛玉睁眼一看,只有紫鹃和奶妈在那里,便一手攥搀了紫鹃的手,使劲说道:“我是不中用的人了!你伏侍我几年,原指望总在一处,不想我……”说着,又喘了一会子,闭了眼歇着。紫鹃看他的光景,比早半天好,只当还可以回转,听了这话,又寒了半截。黛玉又说道:“妹妹!我的身子是干净的,你好歹叫他们送我回去。”说到这里,又闭了眼。那手脚渐渐紧了,喘成一处,只是出气大,入气小,已经促疾的很了。 凡:凄惨之极。

  紫鹃忙了,连忙叫人请李纨。可巧探春来了。紫鹃见了,忙道:“三姑娘,瞧瞧林姑娘罢。”说着,泪如雨下。探春过来,摸了摸黛玉的手,已经凉了,连目光也多散了。探春、紫鹃正哭着叫人端水来给黛玉擦洗,李纨赶忙进来了。三个人见了,不及说话。刚擦着,猛听黛玉直声叫道:“宝玉!宝玉!你好……”说到“好”字,便浑身冷汗,不作声了。紫鹃等急忙扶住,那汗越出,身子便渐渐的冷了。探春、李纨叫人乱着拢头穿衣,只见黛玉两眼一翻,呜呼!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

  当时黛玉气绝,正是宝玉结亲的时辰。紫鹃等多大哭起来。只听得远远一阵音乐之声,侧耳一听,却又没有了。探春、李纨走出院外再听时,惟有竹梢风动,月影移墙,好不凄凉冷淡。

  一时叫了林家的过来,将黛玉停放毕,派人看守,等明早去回凤姐。凤姐只得亲自到园料理。到了潇湘馆内,也不免哭了一场。见了李纨、探春,知道诸事齐备,就说:“很好。但是这件事好累坠。若是今日不回,使不得;若回了,恐怕老太太搁不住。”李纨道:“你去见机行事,得回再回方好。”凤姐点头,忙忙的去了。

  凤姐到了宝玉那里,听见大夫说不妨事,贾母、王夫人略觉放心,凤姐便背了宝玉,缓缓的将黛玉的事回明了。贾母、王夫人听了,多唬了一跳。贾母眼泪交流,说道:“是我弄坏了他了。”说着,便要到园里去,王夫人等含悲共劝:“不必过去。”贾母无奈,只得叫王夫人去。“告诉阴灵,‘并不是我忍心不来送你,只为有个亲疏。你是外孙女儿,是亲的了;若与宝玉比起来,宝玉比你更亲些。倘宝玉有些不好,我怎么见他父亲呢!’”王夫人道:“林姑娘是老太太最疼的,但寿夭有定,如今已经死了,无可尽心,只是葬礼上要上等的发送。一则可以少尽咱们的心,二则就是姑太太和外甥女儿的阴灵儿也可少安了。”凤姐恐贾母伤感太过,便扯个谎儿道:“宝玉那里找老太太呢。”贾母听见,才止住泪道:“又是什么缘故?”凤姐道:“有什么缘故,大约是想老太太的意思。”贾母道,“我也不过园里去了,由你们办罢。”王夫人凤姐答应了,贾母才过宝玉这边来。见了宝玉,问道:“你找我做什么?”宝玉道:“我昨日晚上看见林妹妹,他说要回南去,我想没人留的住,还得老太太留一留。”贾母道:“使得,只管放心。”贾母来到宝钗这边。

  那时尚未回九,所以倒有含羞之意。与贾母递了茶,问道:“听得林妹妹病了,可好些没有?”贾母道:“我的儿!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宝玉。多因你林妹妹,叫你受了多少委屈!你林妹妹已经没了两三天了,就是娶你的那个时辰死的。”宝钗听了不觉落下泪来。贾母又说了一回话去了。

  自此,宝钗千回万转,想了一个主意,只不肯造次,所以过了回九,才想出这个法子来。如今果然好些,那宝玉虽然一天好似一天,他的痴心总不能解,必要亲去哭他一场。贾母等无奈。只得叫人抬了竹椅子过来,扶宝玉坐上,贾母王夫人即便先行。到了潇湘馆,一见灵柩,贾母哭得泪干气绝。凤姐等再三劝住。李纨便请在里间歇着,宝玉一到,便哭得死去活来,大家搀扶歇息。宝玉必要叫紫鹃来问:“临死有何话说。”紫鹃本来深恨宝玉,见如此光景,心里已回过来,便将烧毁帕子,并临死的话一一告诉了。宝玉又哭得气噎喉干。探春便将带柩回南的话说了一遍。大家又哭了一回。便请贾母等回去。宝玉只得勉强回房。

   宝钗知宝玉一时必不能舍,也不相劝,只用讽刺的话说他。宝玉恐宝钗多心,也便饮泣收心。倒也安稳。

一日,贾母特请薛姨妈过去商量,说:“宝玉的病,都亏姨太太救的。独委屈了你的姑娘。如今宝玉调养百日,身体复旧,又过了娘娘的功服,正好圆房:要求姨太太作主,另择个吉日。”薛姨妈道:“老太太主意很好,何必问我?但愿他们两口儿言和意顺,老太太也省好些心,老太太就定个日子。还通知亲戚不用呢?”贾母道:“宝玉和你们姑娘一件大事,自然要热闹几天。”薛姨妈便将办妆奁的话说了一番。贾母道:“咱们亲上做亲,也不必这么。若说动用的,他屋里已经满了;必定宝丫头他心爱的要你几件,姨太太就拿了来。”正说着,凤姐走进来,笑道:“刚才听了个笑话说与老太太和姑妈听。”贾母道:“你又不知要编派谁呢?你说来,我和姨太太听听。说不笑,我们可不依。”只见那凤姐未曾张口,先用两只手比着,笑弯了腰。未知他说出些什么来,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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