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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十年2

(2007-07-10 22:42:18)

 

三 
大学的第一年,我被思念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爱的那个人,在遥远的广州,我们之间隔着十四个小时的车程,来回二百八十二块的车票。 
我和李小均约定,两个月见一次面,周五晚上我从武汉出发,周六早上到广州,然后周日晚上回校,周一早上赶到学校上课。下一次见面,小均从广州过来,然后回去。这样的来回,我们在两年里跑了近十趟,到最后,我们两个都可以安稳的在拥挤肮脏的车厢里呼呼大睡。 

去年在电影院看《周渔的火车》,看着看着就号啕大哭,身边人惊奇的看着我,他们怎么知道,我曾经如此这般,在来来回回的火车上,幸福的奔波。 

我们那时总有说不完的话,仿佛要把每个细胞都展现给对方看,我到他的学校,住在他的女同学的宿舍里,他到我的学校来,住在我男同学的宿舍里。为了能让自己的同学乐意一点,我们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笑脸,以及为人家做了多少事情。 

一九九八年暑假,我和李小均都决定不回家,两个人做家教挣钱,以换得更多的相聚。 
我的生日是八月八日,那段日子找工作,几乎都忘了这件事情。 
生日前一天,我收到了一笔稿费,数目不小,几乎可以维持我三个月的生活费。我兴奋极了。我决定不告诉李小均,直接杀到广州给他一个惊喜。 
八月七日晚,我买好车票,上车前拨通小均宿舍的电话,听到他喂了一声,我就挂了。确定他在,就行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一大清早站在他宿舍门口,他该是什么表情。 
而我不知道,彼时,李小均在一辆与我对开的列车上,也靠在窗前,想着给我一个惊喜。 

我不知道我们擦身的那一刹那,在哪一段路程上。但若那日,你看到两个年轻的身影,靠在车窗边,托着腮幸福的笑,那就是十九岁的李小均和大他三个月的女友沈瑶。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擦身而过。 

我到达小均的宿舍时,被告知小均去找我了,我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我去传达室往我的宿舍打电话,没人接听,暑假里宿舍没什么人。我就不停的打不停的打。 
到最后终于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好在那同学我认识,我问她,今天早上有没有人去找我,她说没有,接着我就听见了电话那边李小均询问她的声音,他问:同学,你知道沈瑶去哪里了么? 
我同学在那边大笑着说:呵,电影也没这么巧啊!你等着啊,你男朋友在这里呢。 

李小均刚喂了一声,我就哇的哭出来了。传达室的大爷连忙给我递纸巾,我说小均我本来是要给你惊喜的,你怎么去了武汉了嘛,他说今天是你生日嘛,我想一早来,给你一个生日惊喜呀。 

我们就在电话里责怪,惋惜,到最后决定我在广州等他,他坐晚上的车回广州。 
我带着满脸的纸屑,红着眼眶坐在广州站的台阶上,滴米未进。爱情的力量大到惊人,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在这里等着,第一眼看见他,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 
我就那么呆呆的坐着,身边的人川流不息,我看见的居然都是情侣,他们多么幸福,他们可以有那么多时间在一起。 

夜晚,有乘警过来说:姑娘,你是接站还是坐车啊? 
我仰着脸说:接站,武汉到广州的K57。 
他慈祥的说:你去找个旅馆睡觉吧,这样多累啊。 
我摇头说不,我不累。 
他说:那,姑娘,夜里人少,危险,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我在值班室。 
我嗡着鼻子说恩,眼泪哗啦拉又流下来。 

我站在出站口旁边的大石墩上,穿着火红的裙子白色的上衣,我在人群里找我的小均。 
小均从背后把我抱下来,在拥挤的人流里吻我。说对不起我,没陪我过19岁的生日。 
我哭得不行,手脚都要发麻。委屈屈的泪水似乎永远都停不下来。 
他就用那冰凉的手一点点擦我的眼泪,最后我们都笑了。 
他说我就像个水龙头一样,开关一拧眼泪就下来了。 
是啊,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有那么多泪水要流?

四 
其实叙述到这里,我依然找不到我们分开的理由。 
有时候,爱走,和爱来一样没有理由。 
事实上,我们分开了。大三那年,我们分手了。 
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故事情节在瞎掰,试问谁舍得,谁有勇气将自己用生命去爱的岁月当故事一样讲的跌宕起伏? 
写到这里,我想哭来着。但是已经没了泪水。我说过了,没了爱的激情,就好比六十岁的老女人干瘪的,再用力也哺育不了孩子了。 
我的泪,早在一九九九年的秋天,流干了。 

九八年十二月,小均的生日,我去了广州。 
那时,我给一些杂志写稿的钱已经可以支付学费了。 
我给小均买了一大包礼物,从衣服到袜子,从剔须刀到花露水,礼物杂乱琐碎,小均却高兴得言语哽咽。他知道,这细密的心思,都是爱。 

那天晚上,我和他,还有他的几个同学一起去吃饭,席间,我发现他和他的某个女同学互相挤兑,精彩对白叠现,这个小均,是我所没见过的。我所见到的小均是温和的细致的深情的,这个讲着笑话瞎贫的男孩,我很陌生。 
那个女生是那种很爽朗的很有才华的女孩,他们居然在饭桌上对起诗来。天可怜见,我早已经把背过的唐诗宋词抛到脑后,想当年我是多么博学,而李小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文学感兴趣? 
他们背到陆游和唐婉的《钗头凤》时,我黑着脸站起来就走了,抛下一桌子人瞠目结舌。 

其实有一些东西,是我忽略掉的。 
我爱李小均,爱到骨髓里,我再不看其他异性一眼,也不允许他看别人一眼。 
我说小均,你是我的世界,我只有你,我没有别的,我不许你离开我,除非我死。 
我偏执多疑,任性,占有欲望强烈。 
我经常在半夜给小均打电话,只要他的同学说他不在,我就整夜睡不着,第二天我就会揪着他问个不休。 

我离开饭局的那天晚上,一个人跑到广州站去等车,依然坐在那个高高的台阶边,头靠着栏杆。 

我想把这四年理出个头绪来,我为了李小均丢失了自己。我分分厘厘的要,他分分厘厘的给,要到最后我发现,他给的不是全部,而我以为这是全部。 
我敏感而忧郁,歇斯底里在骨子深处某个地方潜藏。 
十二月的广州,白天骄阳似火,夜里却也凉的刺疼。 
我昏昏沉沉,在广州站睡去。 

半夜里,我被人抱起来,惊醒,一个巴掌摔过去,却发现是小均,他就那么抱着我,任由我摔打蹬弹,口无遮拦的骂他,我在他白皙的手腕上咬出一排排牙印。他就是不出声,抱着我走得飞快。 
他将我径直抱进流花站边的一个宾馆的房间,扔在床上。转过头去却是一声闷闷的哭声。 

长长的寂静无声,让我觉得胸闷。 
我扑过去伏在他的背上,我喃喃的说:小均,我爱你。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拥抱我,亲吻我的眼睛,我的苍白的脸颊和嘴唇。 
然后,他要我。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们约定要将这一天留到婚礼那天,然而我们没有。 
一切都自然而然,我们生涩,颤栗,恐惧,兴奋,疯狂。 
一个晚上我们一次又一次,流着血流着泪流着汗。 
天亮的时候,小均牵着我的手,从宾馆服务员身边悄悄溜下楼,我们偷走了那条床单,那上面有我处子的纯净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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