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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某某某(浮世孤星)
重振生活的勇气,踏遍千山万水。
世间的每件事物在三毛眼中都是善良美丽的化身,一株野草、一朵浮云、一滴水珠……都是有生命的,都是可以与她进行心灵交流的。
以她紧张的个性,她喜欢以自己的身体力行来写:厄瓜多尔亲如家人,秘鲁亦是一团和气,玻利维亚厚拙……她尤其喜欢那印第安人的忠厚善良,她喜欢自己被称呼“妈咪达”,她喜欢人间灯火胜于巨星。
在墨西哥,有众多的神灵供奉,而三毛,偏偏对其自杀神深感兴趣;一边在偏爱的海边踱步,一边想着那样的小神,墨西哥的忧伤感染了她。在厄瓜多尔,把自己想象成药师的孙女,来讲述南美印第安人的女子的前世今生。在秘鲁,只身寻找失落的印加城市。在玻利维亚,不顾索诺奇(高原病),到处遭受恶劣天气与病痛的双重折磨。
三毛的游记很少有大篇幅的景色描写,即便有,也是寓情于景。记得在玻利维亚的一段,足以让人一饱眼福:“一望无际的草原在寒冷的空气里迎着朝阳苏醒,天边冻结着的一排大雪山,便是粉红色的霞光也暖不了她们,那麽明净的一片高原,洗净了人世间各样的悲欢情怀。什麽叫草原,什麽叫真正的高山,是上了安地斯高地之后才得的领悟,如果说大地的风景也能感化一个人的心灵,那麽我是得道了的一个。云彩便在草地上平平的跟着我们的车子跑,如果下车,就能抓到一团;不能忘记自己是在四千多公尺的地方了。欧鲁鲁城的魔鬼舞实在并不重要,只是这一路的风景,便是一次灵魂的洗涤,如果一个人,能死在如此干净雄伟的蓝天之下,也是一种幸福吧!在美的极致下,我没有另一个念头,只想就此死去,将这一瞬成永恒。远天有苍鹰在翱翔,草原上成群的牛羊和骆马,那些穿着民族服饰的男女就在云的下面,迎着青草地狂跑,这份景致在青海,西藏,又是不是相同呢?”还有初次印象并不大好的智利、有着高裘“情人”的阿根廷……一切就是那么真实。
至于方式,更衷于萍水相逢,永结无情游;碰上心思合拍的人,不用太多言语,她会默然同往,然后默然分别,她称之为“随缘”。在墨西哥、在圣保罗,她迷路了,可是异常开心。她的助手跟随出行,她却不愿被打扰欣赏同一风景。
她不愿意广大的读者群渲染她,“做一个特殊的人,是最羞耻的。”“我是一个像空气一样自由的人,妨碍我心灵自由的时候,绝不妥协。”
叶落而归根,再累的旅者,也有她的归宿。一生几十个国家的旅途,最终总是切换为对祖籍的追溯。就像在姑苏、在上海、在南京,尽管有《红》角色的渲染,也抵不过去一场出生地的实在;也就像最绚丽的外乡色彩,总也抵不过敦煌解释生命轮回的宏伟气魄。
“尘归尘,土归土,我,归于了我们。”
将飘忽不定的生命,自觉地扎根在博爱中;把个体、孤寂的自己,主动地溶入大众里。三毛这样做了,一点一滴地这样做了。在三毛身上,我确确实实看到了中国的古话,叫“文如其人”。灿烂悠久的中国古文化在三毛这里得到美好地延续,亚洲和美洲的文化交融在三毛这里充分体现。
“大地啊,我来到你岸上时原是一个陌生人,住在你房子里时原是一个旅客,而今我离开你的门时却是一个朋友了。”
三毛不是美女,一个高挑着身子,披着长发,携了书和笔漫游世界的形象,年轻的坚强而又孤独的三毛对于大陆年轻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象来估价都是不过份的。许多年里,到处逢人说三毛,我就是那其中的读者,艺术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羡着三毛这位真正的作家。
———作家贾平凹
有些本来是含义美好的名词,用得滥了,也就变成庸俗不堪了。才子才女满街走是一个例子,银幕、荧幕上的奇女子频频出现也是一个例子。我本来不想把这种已经变得俗气的衔头加在三毛身上的,但想想又没有什么更适合的形容,那就还是称她为奇女子吧。“奇”的正面意思应是“特立独行”,按辞海的解释,即志行高洁,不肯随波逐流之谓也。
———作家梁羽生
再见,三毛,三毛,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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