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于老家——柳寨）
回来了

图文／秋水长天

    这个城市很温暖，这些天。春天也来了，我也回来了。

    今天在朋友家吃了晚饭后，一个人出来，沿着熟悉的街道，周身是昏黄的街灯，任凭那些熟悉的柔曼的灯光，铺散着我的思绪，牵着我慢慢地行走。耳机里一遍遍地传来的是许巍的那首《难忘的一天》，突然在心里涌起别样的情愫——

    阳光正温暖／一直照进我心里／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有我今天／／有时我会想起／和你经历的故事／那些情景在飞扬／甜蜜又感伤／／再次走过熟悉的地方／如今的你不知在何方／你曾给我的温暖感觉／依然在我心／／如果再见你／又是怎样的情景／会不会将你／再次拥进我怀里／／阳光真温暖／一直照进我心里／往事已遥远／一年又一年／／竟然在这一天／在不经意之间／人群拥挤的街头／你走过我身边／／风吹起的青色衣衫／夕阳里的温暖容颜／你比以前更加美丽／像盛开的花／／这是我难忘的一天／在隐忍和冲动之间／看着你渐渐的远去／消失人海中……

    那种似曾相识的吉它节奏，轻轻地敲击着内心的某一个空格；那种懒散、沙哑而迷幻的声线，就像自己当年在那个五楼的夜里，遥望着一个城市的灯光与月光交汇的夜色，随指间的弦颤发出的呼唤一般，也许，真的很多东西都早已过去了，只剩下这个春风与街灯沉醉的晚上了。春风依旧温暖，微微拂过我的衣角以及面颊，只是不知道，在那个远方，他们都过得好吗？

    今天有一个朋友跟我说，除夕那天晚上，他独自在他乡，听到十二点的整个城市爆竹声声，他泪流满面时，我深深地陷入了思考，也许，要是我，在那天的那个时刻，与他一样独自一人面对那样的场景的话，我也会满脸泪奔的吧。还好的是，那天晚上，我与家人在了一起，然后在老家与家人一起，欢快地燃起了迎春的爆竹。有时候，我们还得庆幸自己拥有的最简单的幸福，还得庆幸自己拥有一份最朴素的温暖。就像今天，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街灯，慢慢地陪我走过，我应该十足的欢喜了。

    回想起这些天来，回到了那个县城，与全家人在一起过除夕；又与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另九个兄弟一起回到那个我已离开二十多年的老家，去那个曾给我们带来美丽童年的河边做了一次烧烤，还参加堂妹的婚礼，还与十五年没见了的在北京工作的大舅喝了一餐足够的酒，很是满足的了，虽然其中也不乏遗憾，但是生活之中，谁没有遗憾呢？只要自己学会知足，那就够了。记得那天大舅跟我说：“你出差到北京，都没跟我联系，我很生气！下次你来北京的时候，作为长辈，我让你在我面前像小时候那样耍一次赖，随你叫我陪你去干什么……”说得让我莫名冲动。是啊，记得小时候，我们几兄弟，就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玩了无数或高兴，或悲伤，或丢人的事情，大舅回来时常让我耍赖地戴上他的军帽，然后还带我满寨子乱跑，那种感觉，也许是没人能感受得到的。可能那就是一种简单的亲情吧？虽然活到今天，我们都已走过了很多不平常的岁月，都已快老去了，但是在心底的那种记忆，那种让我对人生的感悟从来不曾离开过，所以在今天，也让我永远记住该像以前的长辈们对我们那样，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教化我们的孩子以及晚辈，让他们在这样的氛围中慢慢地成长。于是，就无所怨悔了。

    平凡而真实的岁月，就像今晚的街灯和春风一样，去了还会来，来了还会去，只要不将它们丢弃，就很好了。

    有时候我常想，没有谁欠过我的什么，反而是别人给予了我太多，父母给予的，朋友给予的，晚辈给予的，自然给予的，生活给予的，但是我给予了别人什么呢？虽然我也自知自己不是救世主，不必为这些琐事而痛悔，尼采都发了疯，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介凡夫呢？但是我既然来到了人间，总该给别人带去一点什么吧？哪怕是一个微笑似的鼓励，哪怕是一句温暖的言语，哪怕是一点不足为奇的退让……人世没有圣主，只有成长为圣主。我只有努力了。

    很多人都从我的生活中慢慢消失远去了，而没有离去的是那些甜美的记忆。在那些远去的过去中，不知道还能对之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还能为之去做点什么，但也许一定不是祭奠吧？有些东西是值得去细细品味的，就像对些从食道中流溢经过的酒以及酒后的那些话一样，过后去想想那点味道，只有自己知道了。甜甜的、温温的，也涩涩的、浸浸的，还苦苦的、醉醉的……当生活沿着街道悄悄来临又静静远去之时，我只能礼拜了吧？我又回到了这座城市以及这座城市的边缘，我又回到了淡定而真实的生活当中，也许春天在明天还会更温暖的吧？

    过去的都会过去，该来的就该到来。最真实的我，也回来了，就让我们大家一起扬起满脸的微笑面明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