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伤害

图/文/秋水长天

    孩子，对不起。

    有些东西伤害了，却无法说出口，而会在内心一直挂念着。

    阅卷已结束好些天了，但脑子里却时常出现在阅卷中所想象到的那个镜头：一位历经磨难，努力实现自己理想的考生，看着自己的成绩不好时伤心失望的表情，甚至悲痛欲绝，感叹上苍的不公……

    从他的作品里可以看出，那篇一定不是虚假作文，是一篇很真实的亲情文章，是他人生经历和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因为能明显地感觉到，没真正经历和思想过的人是写不出那么真切的东西的，可以说那篇文章本身而言，那当中细腻生动的描绘，深入而透彻的心里刻画，深深地打动了我，更可以感知到小作者是一个很有写作才华的学生。但是，他的那篇作品又真正地偏离了这次作文的主题及要求。我努力地去寻找其中与作文题的契合点，但还是找不到，后来请示了组长，让她也来看看，但感觉还是和我一样，只能根据其文中的一些亮点来给他找些分，是一篇低分作文。我知道，这已意味着了什么。

    后来被抽去第二轮复查作文的时候，我又去提出那篇作文来看，另外一个老师打的分比我的还低些，都是有效分数，只能为他感到惋惜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只是感觉到：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动作，会让自己与别人感到一种疼痛。而且在规则面前，我们却显得很苍白，很无能为力。只剩下遗憾。

    也许在生活中，被伤痛着和伤痛着别人，是常有的。我们谁也无法避免。

    有时我甚至想：要是知道他是哪里的考生，是谁谁谁的话，我一定会在他今年落榜之后，尽我的所能帮助他，叫他来我所在的学校就读，帮他在明年考出最好的成绩。但这些是不可能的了，在几十万份的卷子中，就是几十万个活生生的面孔，他们与我们阅卷者其基本上是谁也不认识谁的，是真正的陌路擦肩。当我们在键盘上给他们赋给了分数之后，就决定了他们这一科的全部，还可能包括着他们的心情及前程。

    我们作为一个小小的卑微的阅卷者，很多时候显得很无知，也很无聊，在阅卷中只是一味地在疲惫与欣喜交错中，感知道孩子们的每一点心理和思想，同时又在不知不觉中就决定了什么。这种行为是否妥当，有时甚至连自己也弄不明白。

    其实，很不想去当阅卷者的，一是累，二是累，三还是累……

    可能明天整体的分数就要出来了，只愿那分数出来后，那个孩子不要因为自己的成绩而难过，也不要因为语文成绩而痛苦。能明白人生之中总会有些小失误，总会有些出人意料。而且，一次高考并不决定什么，只是一次机会。既然有了第一次机会，就还会有第二次机会的。只要能好好抓住下一次机会依然能顺畅地走过一道独木桥。

    伤痛是在所难免，伤痛是人生必经。凤凰涅磐，浴火重生的成功，可能还会让自己在未来的人生旅途中走得更为坚定，更走得无所畏惧，更走得阳光灿烂。

    作为年长者，在此真诚的祝福曾经被我伤害过的孩子在未来的日子里幸福快乐，前程似锦。同时，也让我们都能平静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