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余力把车稳稳地停在宾馆门口，李小西没有下车的意思，唐为问怎么了？李小西回答：“东东他妈肯定被气疯了，我不想上去。”李小西还对机场那一幕心有余悸，最后这样说。接着，李小西问唐为：“你准备拿好多钱给她？”

    “给哪个？”

    “东东妈噻！”

    唐为叹了一口气：“梅铭东还管秃胖子借了10万呢，这笔钱又咋办喃？”

    “啥子？”李小西和余力异口同声，

    “10万？”

    “不是秃胖子在豁你哦？趁火打劫。死无对证。”李小西说。

    咳，秃胖子还不知道梅铭东死了呢，至于有没得借条，这个时候去问秃胖子是不是有点不耿直？太小人之心了。这次梅铭东的劳务费合同上签的就是10万，意思说梅铭东不是没有这个钱。再说，如果《神鸟》的灯光舞美交给秃胖子，几百万哟，“他不得干这样的傻事，说秃胖子豁人不可能。”唐为心里想。可是，梅铭东着急用钱干什么？又用到哪儿去了呢？毕竟10万块是比笔不小的数目。

    “再说吧。”一说起这些事情，唐为头就大。他让李小西和余力在车上等到。

    见唐为进了宾馆，李小西问余力接下来该怎么办？余力反问是不是陈飞儿的事？李小西有点发火，她觉得余力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哪还有谁？”李小西不想理余力，这时，唐为打来电话，叫余力和李小西都先回去，他要在宾馆陪陪梅铭东的母亲。李小西在电话里同情地叹了口气，她叫唐为多说些宽慰的话。

    余力好像是对李小西说，又更像对自己说：“等她父母来了再说，我就想去趟都江堰。”李小西接着话问未必去当志愿者？余力说，他想看看黑水潭。李小西有点烦余力，怎么起码的悲伤都没有，语气太冷静。李小西叫余力开车先送她回家。

    唐为在梅铭东母亲那里时候，老人家倒是很好说话，情绪也稳定多了，她对唐为说，想去梅铭东住的地方看看，收拾收拾儿子的遗物，然后把儿子骨灰带回北京。梅铭东母亲越是表现出冷静和克制，唐为越是觉得心里愧得很。唐为说，他会做补偿的，毕竟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来的成都。梅铭东母亲说不必了，“人都没了，我一个老太婆，再多的钱又能怎样？”梅铭东的母亲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说：“这下子，东东再也不会离开我了。”说完，她凄惨地一笑。唐为心头一紧，鼻子酸酸的。

    这两天让唐为心力交瘁，也许，只有唐雯雯能让唐为暂时忘了这些破事。离开梅铭东母亲，唐为接到了唐雯雯打来的电话。在唐为最需要的时候。

    唐为在唐雯雯租的房里呆到夜幕降临，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空气非常粘稠。唐为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唐雯雯呢就像一只猫一样蜷在布艺沙发里，手指头绕着圈儿，也不看唐为。似乎，两人都不想说出一些话来来划破这样的气氛，于是，整个房间就开始浮动暧昧的气息，并且有越来越浓烈的趋势。

终于，唐雯雯开口说话了，“唐哥，你脸色看起来真难看。”

    唐为回答：“你都没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的脸色难看？”

    唐雯雯说：“你怎么知道我没看你，我看你了，你却不看我。”就像在说着绕口令，唐为笑起来，唐为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他很不自然地走到唐雯雯跟前，然后伏下身子来，曲着腿，撅着屁股，唐雯雯这才停止绕着圈儿的手指头，看着眼前的唐为这副模样，裂开嘴巴，笑了。

    唐雯雯这么一笑让唐为一下子紧紧将唐雯雯的腰抱着，好像是唐雯雯给了唐为多大勇气一样。就像男子舞蹈演员托举女演员那样，唐雯雯大叫：“坏死了，坏死了，你把我弄疼了。你的手是钳子吗？要把我的腰弄断了。”

    唐为把唐雯雯放在床上说，弄断了就断了，反正，他只要下半身，上面就不要了。“反正笑都不给我笑一个！”这话把唐雯雯逗乐了，唐雯雯说唐为无耻，说男人都是无耻的。唐为说他不仅无耻，还无知。唐雯雯问他无知什么？唐为回答：“无知你的身体。”

    唐雯雯的皮肤很柔细，毕竟是年轻女孩儿的缘故，所以抚摸上去没有阻碍。就这么在唐雯雯的大腿、胳膊和脸蛋抚摸一阵后，唐为觉得自己粗糙的手会把唐雯雯的皮肤划破，于是，唐为改用舌头，他开始从唐雯雯的脚踝顺着大腿往上舔，不时收回舌头，回到口腔湿润一下后再舔。唐雯雯的身体似乎是巧克力做成的，竟慢慢开始溶化，瘫软下去。

    唐为把手伸进了唐雯雯的裙底，唐雯雯一惊，双手扑上去压住唐为的手，唐为问：“你到底想制止呢还是让我再用点力？”唐雯雯牙齿咬住下嘴唇，瞪圆眼睛，然后说：“你真粗鲁，是个大色狼！”唐为说他就不相信唐雯雯能给他个耳光教训教训他这个大色狼，唐雯雯被挑逗起来，真的就扬起手，左右开弓甩给唐为几个大巴掌。可是，唐雯雯显然中了唐为的调虎离山之计，唐为双手如入无人之境，一下子伸到底，唐雯雯惊叫一声，唐为简介而有力地命令道：“闭嘴，不准叫，人家以为又来地震了。”唐雯雯果然就这么憋着不说话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唐为，头上的汗都出来了，随后，唐为一下子将唐雯雯的双腿扳到肩上，唐雯雯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惊恐，竟死死地闭上眼睛，唐为一下子进入了唐雯雯的身体……最终，唐雯雯还是一声惨叫：“啊，疼、疼、疼死了！”

    唐为陶醉地倚在床上，狠狠地吸烟，长长地吐出烟雾，唐雯雯把头靠在唐为的胸前，唐为感觉胸前有虫子在爬，一摸，竟是水。“你怎么哭了？”唐为语气明显有些烦躁，可是，唐雯雯的回答却又马上让唐为为自己的烦躁感到内疚，唐雯雯说：“我好开心，终于为值得付出的人付出了。”

    唐为扳起唐雯雯的身子，看着唐雯雯挂着泪水的脸，顿生怜爱，无助的眼神令唐为心乱如麻，唐为一把抱紧唐雯雯，有点动情地说：“雯雯，我的好妹子，对不起你，也谢谢你！”唐为是真心的。唐雯雯抚摸着唐为的头发，说：“你真是个孩子。”说完又抱紧唐为，继续说：

    “唐哥，我想跳神鸟。”

    这话一下子让唐为愣在那里，唐雯雯说，她知道那个陈飞儿死了。“是罗经理告诉我的。”唐雯雯生怕唐文不知道陈飞儿死了一样。唐为闷着头抽烟。唐为很少抽烟，但随时都带着，因为抽烟可以掩饰不知所措。唐为越是不说话，气氛就越是尴尬，最后，还是唐雯雯说：“你回去吧，孩子肯定哭着想爸爸了。”唐为想马上离开，又似乎不能让唐雯雯看出来他想马上离开，就慢条斯理地穿衣服，地上找鞋，临出门，唐雯雯问她给送的那只小毛熊女儿喜欢吗？唐为伸进口袋，摸摸了，还在，然后说，很喜欢。唐雯雯就弯弯手指示意拜拜，唐为这才认真地看了看唐雯雯的乳房，圆润、饱满、坚挺。

    唐为又有点反应了。

    唐为虽然很晚才到家，可是，李小西还没睡，显然还在等他。唐为走到女儿身边，看着女儿一呼一吸喘着气，可爱极了，唐为陶醉地笑了。

    唐为一边洗澡，一边听着李小西摆机场的事情。李小西说梅铭东的母亲说余力是个妖精。唐为回答说很恰当，你看余力的眼神，总有那么点不对劲。唐为问为什么梅铭东的母亲会这么说？李小西说她还想知道呢！

    “也怪了，明明是梅铭东勾引的陈飞儿啊？”唐为李小西不要乱说。

    “那你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

    唐为显然很累，靠上枕头就呼呼睡去。李小西把唐为脱下来的内衣裤塞进洗衣机，好像有点失落。

    唐为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酸疼，窗外是明晃晃的阳光。李小西在厨房里说昨晚又地震了，唐为说没感觉到，李小西说你睡得像猪一样。唐为一打开手机，好几个未接，都是秃胖子的，正好，今天唐为也有事要找秃胖子。忽然，唐为又想起唐雯雯说的那几句话，她想跳神鸟，唐为又有点烦躁了。

    《活色成都》（十九）内容介绍：在梅铭东的房间发现房屋购买合同，上面的户主的名字是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