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中学学英语的时候，“Merry Christmas & Happy new year” 几乎是标准的年底问候语。在美国混迹了几年之后，某一天突然发现：周围的人们几乎没有说过这句话！绝大多数时候，是说“happy holiday！”在公司的正式文件中，圣诞节的两天假也用的是“winter break”。

与我们成天吵着要继承传统相比，鬼子们待传统相当地“与时俱进”。我不知道“圣诞”一词用得越来越少的原因，没有根据地臆测，大概与对宗教信仰的尊重有关。许多人理解的“宗教信仰自由”，就是要支持、保护信教传教的人以及他们的活动。而信教的人，也往往产生了一种道德优越感。在我看来，这正是对“信仰自由”的歪曲。我们说美国是一个基督教的国家，教堂林立，比中国的公共休息场所还多。但是，有那么多的信徒（至少是名义上的），宗教（哪怕是摩门教那样公认的邪教）也没有给社会带来危害。美国大概也出现不了某个教主号召一伙人围攻电视台报社甚至政府的事情，尽管对他们的批判从来就没有停息。

究其原因，我想，真正的“信仰自由”精神占了很大的成分。在一个多元化的社会里，对于别人“信仰”的尊重需要不把自己信仰范围内的事情强加给别人。就“圣诞”而言，那是基督教的事情。对于非基督徒而言，基督教的“圣”诞生的日子，也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圣诞快乐”的说法，暗含了要求别人也来纪念基督教重大日子的意思。对于美国人来说，这大概也算一种对别人“信仰自由”的冒犯吧。但是，毕竟已经有了这个时候放假的传统，使用“happy holiday”多少洗去了一些基督教的色彩。

互相尊重，还真是一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挺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