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女

四、牧羊奇遇

羊奶奶对阿憨悄声道：“可如果这只小羊真的有啥不好的病，就是现在吃它对人也不好啊！你就看在孩子孤零零的份上，你又舍不得给她买个啥玩具，就让这只小羊陪她做做伴吧，好吗？”

酣睡中的羊囡，似在迷蒙的意识中牵动着嘴角，无法断定她梦见了什么。抑或是她此时已醒来，抑或是她根本就没有真的睡着。

阿憨气哼哼道：“给她做伴？要不是因为她，这个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此言掷地有声，羊囡突地睁开了眼睛。

她一骨碌翻身下床，“咕咚”一声，双膝跪在爸爸面前，眼泪扑簌扑簌地像断了线的珍珠，苦苦央求道：“爸爸，都是我不好，不听话，才让你不快活。这只小羊，我不让你们养活它，也不让你们管它，你们把它交给我，我带它出去吃草好吗？”

阿憨冷冷道：“傻丫头，才这么大个小羊羔，又有病，哪里会自己吃草啊？”转瞬又想，“这个属羊的女娃，就因为克死了亲妈，人们都歧视她。她妨人也好，克母也罢，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再说孩子孤孤单单，也着实可怜，要么就答应她？”

阿憨即使再憨，也非草木，焉能无情？看着羊囡那乞求的眼神，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应承下来：“好吧，我答应你。”

羊囡高兴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那目光，仿佛是沉沉夜色中掠过了转瞬即逝的流星，哽咽道：“谢……谢谢爸爸！”

从此，这只小羊成了羊囡童年的唯一伙伴。

她从碗里省下自己吃的，给小羊喂粥，还把菜嚼碎了，喂给小羊吃……

就这样过了一些日子，她开始带着小羊到门外去吃嫩草。

谁也意想不到，就在一个孩子的呵护下，这只小羊竟然欢蹦乱跳地好起来了。

她烦闷时，常常和小羊说话，小羊的嘴也总是一张一合地，似在和她说话。

奶奶很奇怪，忍不住问道：“囡啊，你在和谁说话？”

羊囡道：“我在和喜羊羊说话呀！”

奶奶更加不解：“喜洋洋，喜洋洋是啥意思？”

羊囡指了指小羊：“就是它呀，因为它总能教我欢喜，我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喜羊羊。”

“哦，是这样？那么你说话它懂吗？”

“懂啊，你没看见它也在和我说话吗？”

“它会说话吗？”

“会呀。”

“它说话你会懂？”

“懂啊。”

奶奶对此只做笑谈，认为这是孩子太孤独了闷的，便没有太理会。

三年后，这只小羊羔不仅一直活了下来，还长成了大羊。非但长成了大羊，还先后给阿憨家生下十几只小羊。

对于阿憨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意外惊喜；没有投入任何本钱，却也渐渐拥有了一个羊群。于是，他让羊囡去放羊。羊囡，也从此开始了她的牧羊女生涯。

羊二坎山区。

这里尽管贫穷，但这里的春天也许比其它任何地方的春天都美得多。

远远望去，有山，还有山巅。

山巅在群山中，群山在白云间。

云，似轻烟般飘渺；天，又像巨大的穹庐笼罩着四野。

这一切，似真似幻，只有这清澈的溪水，才是真实的，因为羊囡就在溪边为羊群饮水。羊群在葱郁的山野间欢乐地跳跃，在树影婆娑的林地上安闲地漫步……就像天上的浮云落到大地上，一片片，轻柔洁白。

远处的景色吸引着她，于是她赶着羊群沿溪流往上走，一直走到尽头。

一道奔泉，玉龙般从山巅上倒挂下来，溅起了满天珠玉。

这无疑是鬼斧神工的大手笔，否则有谁能画得出这样一幅壮美瑰丽的画卷？

古老相传，就在这流水的尽头，有一处洞天福地，隐居着一群仙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这些，奶奶对羊囡讲过不止一次。

现在，已是流水的尽头，可那传说中的洞天福地又在哪里？羊囡看不见，也想不通。

“难道从山上流下的这道泉水，就是奶奶讲的神仙洞府门前悬挂的珠帘吗？”羊囡走到近前，又停下，暗自琢磨，“就算是，可我怎么进去呢？”青石上，长满了绿苔，羊囡在青石上坐了下来。 

“羊囡姐姐，你在想什么？”说话的是喜羊羊。

羊囡闻言不禁一惊。平时她与喜羊羊交流，只是凭借一种默契的直觉，不料此刻它却真的口吐人言，颤声道：“我……你……你怎么真的会说话？”

喜羊羊“咩咩”一笑道：“实话对你说吧，我其实是一只神羊，只因你天生心地善良，而且你我有缘，我是特意来帮你的。我们本来不就是好朋友吗？你不要怕，说吧，你想到哪里去？”

羊囡支吾道：“我……我想看看奶奶讲过的那个什么洞啊天啊的地方。”

喜羊羊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这不难，你就随我来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