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第五卷：龙卧浅滩

十一、善意的恶果

龙仔参照上个月的工资模板，把管理人员的工资做了出来。

想到上月夏米做的工资曾出现过问题，想到于经理曾经叮嘱过，这方面的事多问庞总会计师；为稳妥起见，他特意将工资表拿到财务部，毕恭毕敬地请庞榭指点。本来觉得此举是抬举她，“人抬人高”嘛，或许还会因此拉近关系呢。

“不行！”不料，庞榭只看了一眼工资表，就赧然道，“你这不是和夏米做工资的方法一样了吗？”

“说实话，我过去还真的没做过工资，所以才来向你请教。”龙仔不想掩饰自己的弱项。

庞榭那两只隐匿在眼镜片背后的小眼睛转了转，乜向天花板，道：“是这样？算了，这个月工资的事情你先别管了，我和小贝说说让她替你做，你下个月再自己弄吧。”尽管貌似为龙仔“卸载”，但在窗外阳光的折射下，这位“女强人”的鹰鼻鹞眼依然有着不可接近的凛然气概。

龙仔暗忖，“庞榭这样说似是好意，可小贝是我部门的人事员啊！既然你不加指点，而是要她帮我做，何必还要你去找她说呢？”便主动找到小贝，要她帮忙。

小贝虽答应下来，但只答应忙完自己手底下的事情，才可以去帮他。

于是，龙仔和南方总部联系，求助于总部的工资模板，自己先弄着。

随后，庞榭也找到了小贝，让她在做保安员工资同时，兼做本月管理人员工资。小贝出于一时的心理不平衡，也为强调自己工作有多么忙；虽也答应了，却随口说了几句怨言。于是，小贝的抱怨，便成了庞榭大做文章的口实，即刻到处宣扬，“堂堂人力资源部经理，连工资都不会做……”

恰在此时，南方的老总来了。

他先后听取了归总、顾总等人的汇报，也听取了庞榭的汇报，却并未像于经理所说的找到龙仔。

晚上，龙仔被通知参加老总与全体员工的见面会。

会上，先由各部门经理汇报工作。

第一个进行汇报的是办公室主任。对她的发言，老总没有插言，只是倾听。

第二个进行汇报的就是龙仔。他简单汇报了近期工作，刚刚谈到下一步面临的问题时，就被老总打断了。

“我知道你来的时间不长，做了大量工作；但你说的这些问题自己去处理就可以了，我不听这些！”老总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接下来就对人力资源工作一通指责，话里话外透露出对龙仔能力的质疑，并提出下一步工作的具体要求。龙仔感觉到老总所说的话，都似曾相识；确切地讲，无异于归总、葛总、庞榭等人观点的翻版。

龙仔对公司现状有失望，却没有绝望；失望减去绝望，等于希望。只因他还在期待遇上明君，而这企业的真正决策者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但此刻，希望犹如流浪者，徘徊于这算式的等号外边。

瞩目会场，呈现在眼前的，是这失去焦点的现实。他被包围在不信任的气氛中。

散会后，龙仔无精打采地回到住处。

思想凌乱，犹如劲风中的骤雨，纷纷落在脑海里，消失了再来，来了再消失……

灯光如小偷，隐匿于灯罩内，黝黯的弥漫中，无需胆量，即会产生浪漫的怀思。

他的视线，又聚焦在那个笔洗上；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小龙女。

“小龙女，你到底是真是幻？若是幻，为何曾多次出现？若是真，你到底在哪里？为何又若隐若现？”

一丝困意，使得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就在此刻，那视觉中愈发模糊的笔洗突然发生了变化，小龙女也随之现身。

“小龙女！是你吗？”龙仔的眼前也随之一亮。

“是的，是我。”小龙女说着，脸上出现了妩媚的笑容，一若牡丹盛开。

“哦。那么，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找不到你？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因为人有魂魄，所谓人死魂飞魄散，是说魂飞只是飞了，但魂还在；魄散则魄消亡，只剩下躯壳。至于小龙女、龙、笔洗都不过是形形色色的躯壳罢了。所以我的魂不在此地时，你也找不到我。”接下来，小龙女告诉龙仔，因她灾期已满，是奉召回天庭复命，故遵天命，还要归位。因此，相聚之日业已无多,两人只能相约来世了。

“是这样啊？可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你是神仙，而且我们前世有缘，那么为什么在我目前事事不顺的情况下，不能帮我转化为顺境呢？”龙仔不解道。

“这个嘛，你要知道，人心叵测，神仙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不过，对于那些不肖之徒嘛，我还是可以帮你出出气的。”

“我想知道，你怎么为我出气？”

“好吧，我告诉你……”小龙女让龙仔附耳上来，耳语一番；语罢付之一笑，纯洁的微笑加上蛇的狡猾，“怎样？你就看好吧，嘻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