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就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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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一次
作者:安妮·塞克斯顿[美]
就那一次我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
在波士顿,很突然地,我想通了;
在那里沿着查尔斯河散了步,
看灯光自我模仿,
尽是霓虹和频闪的灯芯,
嘴张得像歌剧演员那么大;
数了星星,我小小的出征者,
我的疤痕雏菊,明白了随我行走的爱
正在它暗绿色的一面于是对着
东去的车辆痛哭流涕又朝
西去的车辆痛哭流涕并带着
我的真理跨过一座小小拱桥
催我的真理,它的符咒,赶快回家
我藏起这些恒量直到
清晨发现它们没了。
张逸旻 译
选自《所有我亲爱的人》,九久读书人|人民文学出版社
原文参考:
Just Once
By Anne Sexton [America]
Just once I knew what life was for.
In Boston, quite suddenly, I
understood;
walked there along the Charles
River,
watched the lights copying
themselves,
all neoned and strobe-hearted,
opening
their mouths as wide as opera
singers;
counted the stars, my little
campaigners,
my scar daisies, and knew that I walked my
love
on the night green side of it and
cried
my heart to the eastbound cars and
cried
my heart to the westbound cars and
took
my truth across a small humped
bridge
and hurried my truth, the charm of it,
home
and hoarded these constants into
morning
only to find them gone.
-
关于作者 -
安妮·塞克斯顿,美国诗人。出生于马萨诸塞州,读过艺术学院,做过模特,婚后生下两个女儿。她一直深受精神疾病的困扰,在医生建议下开始写诗,后到波士顿大学加入罗伯特?洛厄尔的诗歌讲习班,与西尔维娅?普拉斯是同学。一九六七年,诗集《生或死》荣获普利策诗歌奖。

看到自我的心灵,我是千千万万人
「留言」:说说你的顿悟时刻
但年轻人都不赞美真实。
没有可据以为真的事情。
——安妮·塞克斯顿
世间万物,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真实可靠的。那些看似已经牢牢把握在手心里的东西,却也往往脆弱不堪,它们总是摇摇晃晃,随时等待坠落下沉。
确实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是同样的霓虹以相同的频率“自我模仿”,只不过是天上的星星依旧以出征的姿势守卫着我,但就是在这样一个无辜的瞬间,一种莫名的柔情攫住了诗中人的心灵。
我的疤痕雏菊,明白了随我行走的爱
正在它暗绿色的一面于是对着
东去的车辆痛哭流涕又朝
西去的车辆痛哭流涕
星星万年,霓虹不变,但“我”此刻却早已泪湿双眼,如同打开了《达洛卫夫人》中克拉丽莎的那扇法式落地窗,回忆不知从何处顷刻间涌来,“我”竟不能随心所欲地隐匿遁形了。
原来,“我”的存在早已被悬停在疤痕与雏菊之间,爱情与心碎不过两个字的差别,那根提供安全和遗忘的纽带已经断裂,想起堆积在心里的爱,我突然觉得即使不能释怀,也必须要释怀了,因为我还要“带着我的真理回家”,因为我还要继续前行。
也许,许多时候我们其实不是“突然地想通”,而是积聚已久的失望迫使我们去选择遗忘。诗中的这些话是多么真实而明亮:“就那一次我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为了那些我们必须要坚守的东西,那些生活里的常数和恒量,又或者是那些我们试过无数次想要抓住的东西。而在我们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藏起来以后,希望第二天醒来能和诗中的结局相反,它们依旧在我们的手掌心里,不会悄然溜走。
@静娅博士:多年前曾一度患上轻度抑郁症生活没了意义感,虽然在外面依然意气风发谈笑风生但内心里好似在幽暗中,甚至羡慕那些名利心重的人,好歹生活有内驱力可我没有。这场抑郁症来得莫名其妙毫无原因,就好像走在路上突然淋了一身雨。后来也不知如何消失的感觉活着就是意义,做点属于人该做的事就好//@用户why2288822:很久没有看到诗。仿佛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