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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阿尔谢尼塔尔科夫斯基诗歌十首

(2020-09-24 09:31:16)
标签:

文化

分类: 诗歌文学等
阿尔谢尼• 塔尔科夫斯基诗歌十首
生活,生活
1
我不相信什么预感,也不怕
什么恶兆。我并不躲避诽谤
和毒害。世界上没有死亡。
众生不朽。一切不朽。不需要惧怕
死亡,无论是十七岁,还是
七十岁。存在的唯有现实和光明,
这个世界没有死亡,也没有黑暗。
当不朽像后浪推前浪似地涌来的时候,
我们已经全部来到了海滨,
我便是使劲拽网者中间的一分子。
2
请你们在屋中住下——屋子不会坍塌。
我将呼唤任何一个世纪,
走进去,在其中建造一座屋子。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的孩子
和你们的妻子坐在同一张桌前,——
曾祖和孙子面对的是同一张桌子:
未来便是在现在中完成,
倘若我轻轻举起手来,
就会给你们留下五束光线。
我用自己的锁骨像支架一般
托起流逝着的每一天。
我用丈量大地的链环测度时间,
并穿越时间,仿佛穿越乌拉尔山脉。
3
我比着身高为自己选择了一个世纪。
我们向南方走去,在草原上扬起尘沙;
野蒿冒着雾气;螽斯在嬉戏,
用长须拨弄着马蹄,像一名僧侣似地
预言,我将遭受灭顶之灾。
我把自己的命运拴紧在马鞍上;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我都会挺立在马镫上,仿佛莽撞的男孩。
我已满足于此生的不朽,
我的血液将在无数世纪中流淌。
倘若生命的飞针不是把我
当作引线,带领我在世界上穿行
为了一个温暖和稳定的居所,
我甘愿以一生作为酬报。
(汪剑钊 译 )
狩猎
狩猎已近尾声。
我中毒负伤。
灵犬抓住了我的大腿。
我仰起脑袋,犄角抵住了肩胛骨。
我号叫不已。
我的脚腱被砍断。
耳朵挨着枪托的击打。
侧身倒下,犄角挂住湿漉漉的树枝。
我看见一只浑浊的眼睛,粘着一根草茎。
一只黑色的苹果,已经风干,毫无表情。
双脚被绑住,用树杆挑起,扛在肩膀上……
(汪剑钊 译 )
“不要走,雾夜的灯火……”
不要走,雾夜的灯火
已在犹疑的心中积成毒药,
步入森林,快乐的巫婆
那乌克兰眼睛望着你。
我曾三次在世人面前犯错,
我听到哭声,但你并无罪过,
我向你诉说,卡捷琳娜,
就像人们死前的诉说。
我看到,自黑水中升起,
微弱的光,像蕨类植物,
而你在雾中行走或者漂浮,
或雾在漂浮,像彩虹。
第三次时我没有抓住你,
你像无家的海鸥一样飞走。
关上门,我听见昏暗的风,
细数陶土的碎片。
(李莎 译)
昨天我从清晨开始等待
昨天我从清晨开始等待,
他们猜,你不会来,
你记得,曾是怎样的天气?
像是节日!我没穿外套就出了门。
今天,你来了。为我们准备了
特别阴郁的一天,
这场雨,且天色已晚,
这沿着冰冷树枝流淌的水滴。
言语不能抚慰,手帕无法拭去……
(李莎 译)
欧律狄刻
人只有一个
身体,形单影只。
灵魂厌倦
封闭的皮囊
长着耳朵
和五戈比大小的眼睛。
还有皮肤——伤痕重叠,
包裹着骨头。
飞出角膜
向着天渊
向着冰冷的辐条,
向着鸟儿的飞轮。
透过自己的
鲜活监牢的铁栏
听到森林和农田的响板,
来自七大洋的号角。
离开身体的灵魂是有罪的
犹如身体未着衣衫——
没有意愿,没有事业,
没有构思,没有诗行。
一道无解的谜语:
在那无人跳舞的舞池
跳完舞后,
谁将归来?
而我梦到另一个
灵魂,穿着另一套衣服:
燃烧着,奔跑着,
从胆怯向着希望,
如火焰,像没有影子的酒精,
漫游大地,
用一束丁香留念,
放在桌上。
孩子,跑吧,不要为
可怜的欧律狄刻悲伤。
绕着世界,用铁棍
驱赶自己的铜环,
即使只有四分之一的听力。
作为对每一步的回应,
大地欢乐而干燥地
在耳中喧响。
(李莎 译)
“视觉减弱——我的力气……”
视觉减弱——我的力气,
两只看不见的钻石矛头;
听觉衰退,充塞古老的雷音
和父辈房屋的呼吸;
坚实的肌肉渐渐松弛,
仿佛耕地里灰白的老牛;
而我肩后的两只翅膀
从此不在深夜里闪光。
我是蜡烛,我在奢宴上燃尽。
请在清晨收集我的蜡迹,
这一页将悄悄告诉你,
如何哭泣,以何为傲,
如何将最后三分之一的快乐
分给众人,然后轻松死去,
如何在偶然住处的阴影中
像词一样,死后重新燃起。
(李莎 译)
最初的相遇
我们相遇的每一个瞬间,
都是节日,仿佛上帝的显现,
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俩。你
比小鸟的翅膀更勇敢、更轻盈,
沿着楼梯疾奔而下,令人晕眩,
从玻璃镜子的那一个方向,
穿过潮湿的丁香,进入你的领地。
夜幕降临,我蒙受着天惠,
祭坛的大门敞开,在黑暗中,
赤裸的胴体在闪光,
缓缓地倒下去,
兴奋地说:“我要让你幸福!”
一经说出,我便明白,这祝福
是多么地狂妄:你躺着,
桌子上的丁香花向你绽放,
以宇宙的蓝色轻触你的眼帘,
而你那被蓝色触及的眼帘
是那么安谧,手掌是那么温暖。
河流在水晶球中搏动,
群山如雾,海波粼粼,
而你的双手紧捧水晶球,
依然在宝座上沉睡,
呵——上帝是公正的!——你属于我。
你醒来,并改变了
人类日常的词汇,
话语也充满了铿锵的力量,
“你”这个单词开启了
它的新意,意味着“王”。
一旦坚定而分层的水,
像哨兵一样横亘在我们中间,
世间一切变幻无常,哪怕
最普通的物件——坛坛罐罐。
我们被引领到人所不知的地方。
像海市蜃楼一般,在我们面前
一座座城市神秘地崩塌,
薄荷爬满了我们的脚下,
鸟儿伴随着我们沿途飞翔,
鱼儿不时地冒出水面
天空在我们面前展开……
命运尾随着我们的行踪,
仿佛一个疯子,手中握着一把剃刀。
(汪剑钊 译)
草之书
哦,不,我不是有着河上克里姆林宫的城市,
我或许只是城市的徽章。
不是城市的徽章,而是城市徽章
那护板之上的星星。
不是河水倒影中的天堂客人,
我或许是星星的名字。
不是声音,不是彼岸的衣裙,
我只是能够发光。
不是在你背后闪烁的光芒,
我是被战争摧毁的屋子。
不是在城堡绝壁上的屋子,
我是关于你那屋子的记忆。
不是你的朋友,为命运所赐的朋友,
我是远方射击的声音。
我把你引领到海滨的草坪,
我在湿漉漉的土地上倒下。
我贴近母亲的怀抱,
我成为幼嫩青草的一本书。
(汪剑钊 译)
蜂音器
我不朽,只要我还没死,
对那些尚未出生的人而言,
我撕裂空间,仿佛撕裂
未来电话的蜂音器。
最后一个接线员冒着枪林弹雨,
从大路闪到一旁,
以中弹的身体掩护
军用皮带上的工具盒。
雪地上,穿着僵硬的军大衣,
拳头支撑着下颌,
他躺着,像摇篮里的孩子,
正确着无可比拟的正确性。
在那我们曾经遭遇过战争的地方,
从大路闪到一旁,
酸涩的声音不可重复,
在巨浪之上使劲奔跑起来。
这是古老的战争荣誉
说道:
“我是土地。我是土地。”
在土地之下舒展开电话线,
轻轻翻动燕麦的根茎。
(汪剑钊 译)

翳入如钵的天幕,
穿越冰冷的轮辐,
飞向轮滚飞舞的鸟群,
透过嵌着铁条窗户
的活动囚牢听到
森林和玉米田的噼叭迸裂
以及其大海洋的怒号。
没有身躯的灵魂是罪恶
然若未着衣褛的躯壳——
没有企图,没有成就,
没有灵感,没有诗行。
一道无解的谜;
谁将归来
舞罢之后
自无人跳舞的舞池?
而我梦想着一具不同的灵魂
身着别人的衣服:
且跑且燃烧
从羞怯到期盼,
神采奕奕,了无阴霾
宛若火焰漫游于大地,
将桌上的紫丁香遗弃
留给记忆。
那么跑下去吧,孩子,不要焦虑
为了可怜的奥瑞蒂斯,
滚着你的铜箍前进
鞭笞着它横渡世界,
长度恰如四分之一音符
带着快乐的语调和冷酷
呼应你跨出的每一脚步
大地回荡于你的耳际。
(陈丽贵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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