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泰囧》里感受到那位教授兼政协委员说的‘拜金主义’、‘践下’的问题。这部影片走的就是通俗喜剧的路线,不俗也不行,但通俗不等于低俗,无非是描写三个囧人在一条道上囧事囧相百出,何况还是有一定寓意和温情的,不是一味地挖苦小人物,这点比赵本山的某些小品要强些。”上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评论家王纪人说道。他认为,“不要因为票房空前的好,突破了12亿,就疑神疑鬼的,认为是靠恶俗赚的钱,更不要动不动指责观众素质太低。今天的受众文化素养、审美水平不够理想,但这个责任不在受众,不在老百姓,而在于我们给他们提供什么。多年前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叫《供给创造需要》,指出在物质和精神匮乏的情况下,供给什么最后成为一种民众的需要,供好的民众的需要就变成好的,供坏的民众就可能接受坏的,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关键要改善生态环境,提供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现在的选择应该是比较多元的了,各取所需,不要动不动就扣人家“三俗”的帽子,那样又要画地为牢了。”
“这部电影讲究一种拼贴,把几种类型拼凑在一起,是公路片又可算风光片,有职场拼搏元素,有侦破的元素,有夺宝的元素,还有打斗的、车技的场面,多种元素杂糅编成一个故事,比较讨巧,笑点比较多,蛮有看点的。”王纪人评价道。
“喜剧与闹剧,两者有天然的亲戚关系,但是闹剧靠闹,如电影“疯狂”系列。太闹了,也不招人喜欢。喜剧应该非常多样化,可以是开怀大笑的,可以是边笑边含泪的,也可以是批判讽刺的。以前的一些喜剧,比较强调人际关系,或服务于政治,讽刺力量、批判力量不强,那是时代的局限。现在我们对一些社会现象非常不满,人见人恨,为什么不可以通过喜剧表现出来?艺术家要有这个意识,问题是,我们现在不敢正视现实,有几部电影能真正做到讽刺和批判现实呢?
即使做到了,能通过审查吗?不让讽刺批判黑暗现象,审查不成了掩盖真相了吗?相声也失去了原有的讽刺的功能,最后只好演员之间互相丑化了。现在这个开放的时代,也有很多囧人囧事,都可以成为喜剧的素材。过去喜剧片《今天我休息》算是一种极致了,也不过是好人好事。艺术家要有一种良知,哪怕是通过喜剧的形式挖苦、鞭挞,也是与人为善,希望人们向善。同时,好的喜剧是高雅与通俗兼容的。草根不等于恶俗,侯宝林就是从天桥成名的草根,多有艺术魅力啊!”王纪人说道。
“现在小剧场话剧中搞笑的占到80%以上,美其名曰“治愈系”,其实算不上是真喜剧。有次看时尚版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跟张爱玲的原作毫无关系,基本脱离原来的寓意,‘笑果’也不是太明显。几个现在的白领讲点时髦话,玩点暧昧就变成一个戏了。这类话剧看多了后,观众也会厌烦,走向逆反了。”王纪人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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