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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兄弟,别闹!》到《梨之园》,再到《恋爱倒叙》,细数数,也确实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回到电视舞台上了。虽然这段时间,无论走到哪里,都总会遇到朋友和我提起去年创作的这几个作品,似怀有念念不忘之情。我当然知道它们都还有很多不足,喜剧创作,永远永远都是遗憾的艺术。听起来有点儿悲情吗,但是,是真的。
季节流转,掰指一算,这一年,自己竟也做了那么多事。排演了《兄弟,别闹!》的话剧,还完成了《兄弟,别闹!》大电影的拍摄,也一直没有离开舞台——只要时间允许,一定会回到剧场说相声,那是最好的休息和补给。换上大褂,蹬上布鞋,挑帘儿走上台,就享受,就不想下来。
整个春天我和《兄弟,别闹!》的创作团队几乎哪儿都没去,一个月没下楼,围在一起一遍遍打磨电影剧本。然后接下来整个夏天,我们泡在片场,没白没黑地拍出了第一部电影。
嘻哈包袱铺一年365天演出,同时三个剧场,每晚五段相声,一晚上笑声次数保守点说100次,得出来的数据是一年得到观众547500次笑声。当然这是最保守的,因为还有商演,异常火爆的专场、相声剧等。作为一个一年创造将近60万次笑声的团队,得有一个什么样的喜剧剧本呢?好吧!我们写个悲剧剧本吧。
喜剧电影热的今天,就连我这个喜剧演员中最不出名的都具备了价值。所幸的是我非常了解我是逐利的棋子,既然是棋子,就要走漂亮的一局,但是我忘了我玩的是大富翁的游戏。带着十二万分的意气风发,我开始走出了属于自己的电影旅程。
电影是讲给有故事的人,有故事的人去拍故事。喜剧电影,只是拿出勇气嘲笑了自己。
然后秋天到来的时候,我决定再回到电视舞台。
参与《跨界喜剧王》的原因很简单,我想知道在经历了一年多的风浪洗礼之后,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某种程度上,这一场场比赛、创作,无关对手、进退、输赢,而只是我自己和自己的一场战斗。
第二期节目彩排录制现场,和邓亚萍一道上台说我们的一段独白时,我故意踢了球鞋,光脚站在台上,说我的词,也听亚萍姐说词。脚底的地板明明是冰凉的,我却觉得烧热、安心。像水手回到他的船上,赤脚在甲板上等暴风雨。
“喜剧”,这是现在多么吸引人的一个热词。看的人满怀着被逗乐的期待,演的人则需要一遍遍掏空自己。我不打算取悦任何人,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瞧不起自己。这是我的道。
昨天晚上,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去看电影粗剪后的版本,黑暗的剪辑室里,只有墙上投影出的银幕闪着光。大家时而忍俊不禁,时而沉默抽泣。我心里惴惴不安,一遍遍问他们,好吗,好吗……我知道,这份不安从我决定入这一行开始,就一直如影随形,大概我也难与它真的脱开干系了吧。
回家的路上,打开车窗,风有点凉了。我忽然想起开春时某一个深夜,剧本会散了,我坐在沙发上睡不着,挺起身子,在笔记本的扉页上大言不惭地写下的那一行字:“我要做中国最牛逼的喜剧!”
好吧,剑即已出鞘,又何必收回。
2016年9月2日 凌晨 3:23分 高晓攀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