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何必以幸福的名义离开

文 / 苏 芩

看过《窈窕淑女》的人一定还记得剧中金喜善的那句名言：挑男人一定要站在一个非常高的地方。因为站得高才看得远，才能够选到最有价值的男人。基于此，大三的时候，艺琳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跟钟绍一刀两断了，强迫自己不再念及曾经的四年爱恋。大学比中学有着更为突出的思想高度，所以艺琳毫不怀疑地选择了更为正确的爱情。与钟绍相聚的最后一刻，艺琳说，“我情愿坐在凯迪拉克里哭泣，也不愿意在自行车上快乐的生活。”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因为她并不认得那位国外名媛，更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那个女人生活得是否如意，但她仍然选择固执地离开，投入了本校博导 万教授关爱的怀抱。

万教授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但风度气质俱佳，成为不少女生心目中的倾慕对象。万教授曾经有位年轻的情人，也是艺琳的校友，现如今修完研究生学业完成使命后大雁南飞了，那位学姐在考研时备受万教授的眷顾，毕业后又分到了上海一家知名外企，成为本系学弟学妹们学习的榜样。

如今这个榜样由艺琳开始了延续。做情人的时间跟先前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不同，万教授不是有家庭的人，早年丧偶的他一直没有再婚，所以严格来讲，艺琳并不算是备受道德指责的第三者。艺琳一直坚持认为自己也是爱着万教授的，虽然这个男人比自己的父亲还大，但这样一个年老的情人毕竟也给了自己不少的安全感，艺琳想：自己一定不是个卑劣的女孩子。只要有爱，就不是。

十一的时候，艺琳和万教授并排坐在万教授家的沙发上看一部不新不旧的片子《如果·爱》。里面的女主人公孙纳想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离开了热恋中的男友，攀上了著名的导演。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成了当红的影星，过上了曾经向往的生活，万众瞩目。此时，当年自己深爱的男友出现了，她内心无措，假装失忆，说自己不认识他。可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却从没有放弃过对她的爱，真实的爱……电影的结局是悲伤，爱着的和被爱着的都没有走到一起，都是离开……

那一刻，艺琳的心突然如同片中一样，冰天雪地。

钟绍能够给自己的只能是一架自行车，而万教授则有可能帮助自己开上凯迪拉克。都说女人就像是一朵鲜花，命运总与攀折她的男人有关，选择了什么样的男人就等于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但不知为何，艺琳的心仍是快乐不起来。她熟悉片中孙纳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因为在自己的脸上每一分毫都有反映。快乐的女人千姿百态，别人很难猜透，但不快乐的女人，却能让人一眼明了：女人的苦瞒不过女人。

万教授拉拉艺琳的手，一脸的慈祥，犹如老父，艺琳冲他笑笑，一脸的沧桑，似乎老了二十岁。的确，和一个五十岁的男人谈恋爱，不能说不顺心，因为彼此已经没有了心，更确切地说是早已力不从心。

艺琳心里默默地念叨：如果爱，会怎么样？如果不爱，又该如何进退？第一次，艺琳开始了思念，那里面有钟绍的影子。艺琳说不清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因为，坐在凯迪拉克里哭泣和在自行车上快乐地生活到底那种幸福更能持久？艺琳说不清楚。

也许，正是因为你选择了不爱，才明白：如果能爱，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