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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矜漍散文 |
丁玲广场的古樟(小品文)
文/说话的云
一棵古樟树橷应该有上百年历史,兠上次生发十根树干,大的似大腿粗,小的如手腕细,蓬勃的绿荫足有半个篮球场。这株巨树一直待在陈二乡长冲村,静若处子,用看不见的生长速度散发着传统的孤寂。
20年前,我也是一个蓬勃的青年,在临澧县政府办工作的我,根据组织的安排,负责牵头将这棵古木搬迁至丁玲广场,为即将到来的从黑胡子冲走出去的丁玲其塑像相伴。三天两夜,我们请神一样将她从长冲村的黄土地请出,无数线杆林木让路,10多公里的路程从白天走到黑,黑夜走至白,硬将一身戎装的樟树,瘦成一个蔸和十根光杆。
10年前,我在丁玲出生地的佘市桥镇工作,偶尔回县城,我总要到丁玲广场走走。丁玲用石化的目光慈祥地望着南方,她左手边前方20米远的草地上,古樟哨兵一样忠诚地守望。那时的樟树已枝繁叶茂,浓烈如水墨。我不止一次想象我与丁玲的缘分,除了出生地一样,连工作地和生活地亦息息相关。的确如我所感叹,“呼吸丁玲呼吸过的空气,走过丁玲走过的路”。古樟依然固我地静默,对我的叹词不置可否。
一年前的情人节正值春节期间,我从乡下拜年返回已是华灯初上,忍不住再次来到丁玲广场。广场上游人寥寥无几,丁玲塑像已被请回其出生地黑胡子冲。我远远看到古樟树下一对青春男女正热烈交谈,感觉到彼此的目光中盛满彼此,整个广场都散发爱的气息。对一棵见证树下的故事,我不忍把玩或打扰,只作远远观望。我长久观望故事上的水墨,如朋友,似爱人。丁玲塑像不在,丁玲的气息还在,爱情还在。
昨天正值五一劳动节,晚上我特意来到古樟下留连。我沿树环顾一圈,树更大,庇护的绿荫更宽阔、更厚实了。我看见密叶覆盖的树杈中有红绳结和长命锁,树下甚至有香火的痕迹。我恍然大悟,古樟已变成亲情树、爱情树、神仙树,鲜活如你般成为城市组成部分,慢慢浸润到精神层面里,若支柱一般。
我会在余生多来看看。我很欣慰,古樟不老;我更希望,古樟永生。
2022年5月2日于值班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