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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境

(2015-05-15 16: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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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迷境

说话的云

365

分类: 短篇小说

                 迷境

 

    杜仲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向上继续攀登的信心。暮春初夏,空气里有一种沉闷和压抑。半山腰里没有风,但视线清晰,可以看见十里之外的马路和水库。他擦了一下汗水,坐在一颗樟树下,决定就在这半山上等小蝶。600米,海拔并不高的浮山,居然上不了顶。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前天和小蝶晚饭后在学校操场散步,走了两圈,就不想走了,坐在跑道旁边,看她走过来,又走过去。

 

    昨夜他在睡梦中醒来,突然记起一个好的情节,适合写进丢了很久的小说连载中。想起床打开电脑,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睡去。今早起床后,梦里的故事,却又忘得干干净净。好久没有和小蝶做那事了,难怪小蝶固执认为他在外有情况。有没有,杜仲心里清楚。昨夜很想,小蝶就在隔壁房间,也只是想想,懒得起身去做那种天翻地覆慨而慷的事情。为什么沉不下心来?他不相信自己激情或者文思枯竭,总是刻意逃避某种暗示。上午,他神经质地在电脑上敲下了下面的一段话: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这是《金刚经》第三品“大乘正宗分”。他奇怪自己能一字不错地打出来,有时想是不是该皈依三宝了?他回望了一眼忙碌中的小蝶,觉得自己永远达不到那个境界。

 

    大约一刻钟之后,杜仲站起来,决定独自下山,到车上等小蝶。应该给女儿打钱了,这个月的生活费和远在京城的开销。杜仲对钱看得淡,好像女儿生活费很少关注。但这并不表示不关心,在潜意识中女儿比生命更重要。

 

    坐到车上,杜仲百无聊奈,打开收音机,几个台都是狗皮膏药的广告,关了。热,打开空调,又关了空调。刚熄火,就收到五货的电话,五货在那头喊,晚上六点集合,去九里铺水库夜钓,每人带个马子。杜仲说,要给女儿打钱,你们去,我不瞎掺和。五货在那头淫笑,打钱要几分钟撒,快点来,又不是没掺和,我们在平阳餐馆等你吃晚餐。

 

    杜仲发动车,一脚油门下去,车就像春天的鲢鱼,欢快地游弋在广袤田园之中。从浮山到平阳餐馆只需四十分钟,杜仲三十分钟就到了。五货果然在。五货说,你的车被征用了,不去都不行。杜仲说,我得去给女儿汇款。五货说,知道,分分钟搞定的事,去吧,等你吃饭。杜仲就掉转车头,去到五里开外的建行打款。从建行出来,杜仲的手机在车中响个不停,一看是小蝶。小蝶在电话里带着哭腔,你把车开哪儿去了,天都黑了,我好怕。

 

    杜仲就突然想起还在浮山上的小蝶,天,都把她忘了。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杜仲的车开足马力,朝几十公里外的浮山赶去。杜仲急着赶路,五货的电话没接。快到浮山脚下时,杜仲接了五货电话,吼了句,日你妈,都是你,我把你嫂子都落在浮山上了,别打了,我在赶路。五货在那头说了句什么,杜仲骂了句,骚鳖。

 

    小蝶在路边哭,杜仲把小蝶千呼万唤弄上车后,小蝶问杜仲去干吗?杜仲说给女儿打钱。小蝶说,我昨天才打钱给女儿,再说你从来不管,干吗着急给女儿打款?杜仲说,五货一邀去夜钓,我就着急这事儿得办。小蝶说,夜钓,钓鱼还是钓人?不准去。杜仲说,凭什么?

 

    车继续朝前行驶,杜仲忽然发现路好像越走越宽,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盛。小蝶说,你开哪儿去?要夜钓你去,我下车。杜仲问,真下车?小蝶说真下车。杜仲踩了刹车,小蝶迟疑了几秒钟,打开车门下了车。杜仲想都没想一脚油门,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杜仲有宛如蜗牛负重的感觉,方向盘很沉重。小蝶在后面声嘶力竭地骂着,杜仲听不见。大约二十分钟后,有一日本鬼子兵模样的用膏药旗拦停了杜仲,说,前面拍片,停车。

 

    和电视里拍的雷剧没两样,镁光灯下,一位八路和一个连的日军对峙,结果这位八路三下五除二干掉所有鬼子。最后,剩下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坐在战争的废墟上,面对八路露出了丰满的乳房,好像诱惑八路。八路用枪对着女人,流出了鼻血。杜仲忽然发现这个日本女人很熟悉,有点像小蝶,又不像。他拍了拍脑袋,突然记起头夜梦中的情境。梦里的主角一辈子愿望就是找一个日本女人做老婆,天天操他。梦的主人内心里有一种报仇情节,他要把上一世的仇恨在这辈子报。他在早稻田读大学,找了一个北海道的日本女生,叫秀田蛙子,根本还不是很熟悉就上了她。身材、脸型还有乳房和这位八路用枪指着的女人一模一样。当梦里的主人翁酣畅淋漓做爱,就产生了相当程度报复后的快感。杜仲醒来后忘了梦境,发现自己结婚这么多年来,出现第一次梦遗,羞愧不已。

 

    流着鼻血的八路用枪指着日本女人,命令日本女人走向远处茅草房,两个人渐渐消失在画面中。杜仲说了句,谁导的破片,这样差的剧情?就准备发车上路。恰在这时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五货的。接了。五货在那头牛吼,狗日的杜仲,你是不是在上头,玩飞越?杜仲说,我在车上,穿越啥?五货说,你们看看车外。杜仲就看了看车外,周周都是树木,前面是一大水库,车子好像在悬崖边上。刚刚拍片的灯光场景,统统不见了。杜仲惊出了一身冷汗,电话从手中掉了下来。小蝶正在外面拍打车窗,哭喊道,背时的,你要死也不用这样死,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杜仲下车后,腿子就软了下来。一直到天亮,五贷上来拖了几次,就是没力气站起来。天亮后,杜仲前后左右看了看车停的位置,往前再走一丝一厘就坠入悬崖下的九里铺大水库。更奇怪的是,自己怎么就从茂密的丛林之中将车开到了半山腰的悬崖边上呢?回头再怎么复制、粘贴,也还原不出路线。

 

    杜仲后来考证,小蝶的妈妈的爸爸是抗战老八路,杜仲的爸爸的妈妈是朝鲜族人,当过日军的慰安妇。

 

    关于那一晚的奇遇,杜仲和小蝶多次讨论,最后得出结论,他们都中了邪。

 

    有关这个事件,2011年5月15日《星城日报》的八卦新闻有报道,标题是《二货司机悬崖玩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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