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水的一个段落,没有跌宕,没有起伏,甚至没有高潮和结局,那么不疾不缓,平铺直叙。上溯,也许经过峻岭高山的狭路相逢,也许穿越城市人群的摩肩接踵;下落,入澧水,进洞庭,也许经长江,直奔大海的波澜壮阔。立体河床,就像一个惊叹号,竖在道水的冲积洲上。我站在与沙溪河的交汇处,站不成惊叹号的一个点。
峪溪河与鹿溪子有什么关联?一段河与一个人会有什么关联?当然有,这个人在这段河的流域生活了三十三年,写出了《九辩》等诸多楚文化鸿篇巨著。二千多年,这些闪光的文字就象从未断流的河水,奔流不息,流传不止。这个人其实没有死,他变成了这段河,迂回、喘息,把堵塞嗓眼的沧桑或者秋悲吞吐得不疾不缓……
很多的时候,我站在河堤上,望着河水愣神,仿佛在读一本书。我读的,其实不是河水,是一段历史的烟云。那些从水中升腾东西,不是蒸汽,是河流的灵魂,是宋玉的灵魂。
放舟湖还在,就在我的身后,如同一把巨大的扑扇。湖水变成荒草,舟楫已横生出细枝末节。我曾经幻想,把放舟湖拿在手中,扇得风生水响,最好把峪溪河中,六朝时代开始冬眠的黄花鱼扇醒。别不信,幻想明天或许就能成真,黄花鱼能长出翅膀,飞成一首歌的快乐。
我知道,我满眼看到的,是一段河流的风光,也是一段岁月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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