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珍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当喘着粗气的李麦从芒果身上软下来时,芒果突然问。
当男人极度焦虑或者疲劳时,做爱是一种排解焦虑或者疲劳的方式。李麦也常常采取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郁闷。体贴的妻子便会用自己的柔情蜜意,抚去丈夫心中的愁绪和困顿。芒果就是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子,每当李麦情结低落或者工作劳累回家,她都会十分温顺服侍他。一杯茶,一个可人的身子,很快就可以让丈夫带着满足进入梦乡。媛媛在医院的点滴打了四个小时,王英很负责,一直陪着芒果母女俩,并开车送他们一家三口回家才离去。李麦抱着女儿和芒果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家已到晚上九点多钟,把女儿安顿好后,洗漱完毕上床时已到了十一点钟。芒果的身子落进席梦思时,李麦的手就游进了芒果的胸脯。他喜欢芒果饱满的温柔,只要手进入这种温柔的领地,所有的忧虑烦恼便抛诸脑后。芒果知道丈夫想什么,用手拦了一下,想拒绝,很快就放弃了。李麦似乎得到了某种暗示,嘴唇着急地动作起来,吻着芒果的嘴唇、耳垂、脖颈,用嘴唇褪掉了芒果的睡袍,轻轻吮吸着极地风情,慢慢调动芒果的情结……李麦喜欢芒果的一切,特别钟爱芒果的身子,近乎完美的胴体如同鬼斧神工的艺术品,让李麦心驰神往,每每和她胶着在一起时,感觉灵肉都得到升华。他会在激烈的颠簸中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忘情地说:“老婆,我爱你!”这时的芒果会紧紧搂着李麦的脖子,闭着眼睛,努力屏住呼吸,压抑呻吟享受丈夫带给她的快乐。这个夜晚,芒果的奉迎有些勉强,当李麦完了,余犹未尽地轻揉她的雪峰之时,芒果幽幽的问话一下子让李麦跌落下来……
珍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李麦也不知道,准确地说,不完全了解。十年前的那个春夜与她不期而遇,然后莫名其妙地共同分享了一顿桃色大餐,之后,这个让李麦找不到北的女子神秘消失了十年,让李麦常常怀疑曾经的邂逅是一场春梦。几天前,这个女人竟然不适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而且和自己的工作、生活及家庭非常密切地关联起来。令李麦意想不到的是,一直处在幕后的珍珍竟然积极地出现在了前台,并且闯进了芒果的生活圈子。昨天下午,珍珍送来了一大堆水果,给媛媛买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布娃娃,嫂子长嫂子短地和芒果说了好一会话,才起身告辞。她告诉芒果,她一直在东莞打工,三年前才回彩云市工作。她说十分感激李麦,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她从表哥单位回家,遇到三个社会青年尾随她,在要将她强行带走时,李麦及时出手救了她,并护送她安全回家。她告诉芒果,她和李麦还是初中时校友,低三届,只是当年读书时不认识。她说明,她到前方市旅行,只是路过,十年没见,很想看看故人,好在上午已在市公安局见过李麦。她是听说李麦女儿出了车祸,特地赶过来拜望一下。芒果要打电话给李麦,珍珍连忙劝阻。她说麦哥工作太忙,就别再给他添乱了。她非常欣赏芒果,说芒果秀外慧中,是全天下女人中最完美的女人,难怪李麦目不斜视。
女人的直觉特别灵敏,女人对女人敏感,芒果问珍珍情况,李麦不觉得奇怪。李麦奇怪地是,珍珍干嘛要闯进芒果的视线,她究竟带着什么目的?李麦裸着身子把芒果拥在怀里,极尽温情地说:“芒果,我的心你还不了解吗?就那么大,你已经把它塞得满满的,哪还有缝隙去装别的女人?这一点你还看不出来吗?”
芒果挣扎了一下,李麦将她搂得更紧,他动情地说:“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对家里照顾太少,你付出得太多。但有一点可以保证,我对你的心天下没有第二个男人有那么真诚和专一,没有谁可以离间我们,除非我死。”
“别!”芒果用手捂住了李麦嘴,眼泪就淌了下来。
李麦说了珍珍现在的情况,说这个女子出现明显带有一定的目的,与自己手头的一起案件相关。具体的细节不便透露,芒果也不爱打听。李麦知道芒果的心思,她其实很放心李麦,只是对他的职业一直耿耿于怀。父亲的死对她的影响很大,她理解父亲走后,母亲内心的隐痛和孤独。所以对李麦的生气,只不过缘于内心深处的爱。做为警察,理应让妻儿老小有安全感,但现实生活中,警察的家人常常在不安和恐惧中度过。这一点,李麦也无力保证。这是一个高危职业,随时偶然的突发事件中,都可能把身为警察的他送到生死考验的地步。这种隐虑和担心,李麦无法让芒果去掉。如果每个选择了警察职业的人都中途逃离,那谁来维护公众的安全?这个道理,李麦不说芒果也懂。芒果在决定来前方市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和这个身处前沿的警察生死与共,别无选择了。
“李麦,我知道,你无法脱掉这身警服,我只提一点小小的要求,可以选择的话,你能不能不干刑警?”芒果用手缠着李麦的脖子央求。
“芒果,大道理我不说。我只说一条,我除了干警察,还能干什么?再说,我不干,一定还要有一个人来代替我的位置,他的身后,不一样有一个你和她的家人老小?”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芒果生气地把后背留给了他。
“老婆大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媛媛的。”
“说得好听。刑警大队队长女儿被车撞,家里遭遇盗贼,你咋承诺保护我们?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给我好好的活,在我死之前你不准死!”芒果坐了起来,生硬地命令道。
“是!”
……
芒果带着生气和无奈沉入了梦乡,李麦却久久不能入睡。他穿着睡衣来到客厅,点燃了一根香烟。从公文包里翻出那张盗贼留在电视机上的纸条,李麦思索,谁居然敢公开和刑警大队队长公开叫板,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背景?基于怎样的动机?为什么这两天又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李麦感觉背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牵制自己,或者陷入一个局,珍珍是不是其中的一颗棋子?李麦还不敢确定。他决定加快对这起入室盗贼案的侦破速度,至于“猎虎计划”,在明天或稍后时间,和许辉、张小川、马静明等几位骨干好好会商一下,再提请局务会研究。
城市已经进入鼾眠状态,李麦却感觉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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