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天飞奔(2012年1月20日《常德晚报》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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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矜漍散文 |
越是在郁闷沮丧的时候,越要想到快乐的事情,如此,生活才不至于了无生趣。现在,冬天刚刚开始,我就在想着春天的明媚,那些忧虑和苦涩,渐渐地,从我的所思所虑、所见所闻隐退;期待和憧憬飞涨,以一种飞翔的姿态呈现。
是人都有两个环境,一个生活的环境,一个谋生活的环境,人每天都在这两个环境中穿行,创造生活,也编织生活;构造创造生活的环境,也构造编织生活的环境。在爱与恨交织的岁月中,改变环境,为环境所改变。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人就是不断地与八九做斗争,求得那一二的快乐,在渐渐地生长中,人体会了两个字:适应。
遭遇冬天是走向春天的必然。每当我站在被冻僵的土地上凝视日出的温度,或者裹在雪舞的空气中分辨思想的方向,或者醉在刚刚浆洗的床铺上感受痛苦的味道,一些遥远的事情、遥远的人和遥远的情感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我知道,一些经历其实刚刚发生不久,觉得遥远只不过是记忆的瞬间短路,就如同这突如其来的低温冻僵了思想一般。一年总有那么几天,人把自己丢在极寒的天气状态中,检验自己适应冬天的能力,就正如人一辈子总有那么几次低谷,心情受挫,如同置身冰窖。这个冬天也许长,这个冬天也许短,不论是长是短,我们都在经历。那些冷的风,寒的雪,荒凉的大地,郁郁寡欢的天空,仿佛是这个季节的特征,给我们营造了经过的时空背景。而与季节相关的心情,亦一度试图被冻僵,惶恐、不安、惊悸、慌乱、疑惑等诸多情绪,在某一个午后统统被激动。痛只有在痛的时候才感觉切肤之痛,之前只是恐惧,之后变得麻木,就像一页书翻过,或者一阵风吹过。所有的事情在未成定局之前,那种煎熬是空前的,就像一个人在滑向深渊未曾坠地时心情。
每个冬天来临,就意味着年关不远,每到这样的季节,总是为生活或者生计所迫,不但奔波游走,想着把即将到来的这个关口通过。每到这时,总有“总是望不到边”的感叹,似乎信心不足,似乎黔驴技穷。其实每年都无一例外地走到了这个关口,过不过得去,根本由不得考虑,非过不可,必过不可。这也是人的适应,一次又一次,从巨大地望而生畏到淡定地从容应对,便渐渐学会了成熟。
所以,当冬天的脚印刚刚踏在深秋的岭上,当呼啸的北风吹走最后一片树叶,我下蹲在关节变硬的土地上,聆听万物冬眠。我知道,所有的一切试图都会徒劳,季节会像风霜一样来过,刮得人脸上生疼。当我们忍受着寒冷带给人心的足够冷静之后,所有的期待就会像破冰之后的河水,哗哗流淌起来。
下蹲不是一个起跑的姿势,下蹲不是向命运屈服;下蹲是与季节赛跑的情绪酝酿,下蹲是起跑前的力量积蓄……
现在,冬天的寒冷已经把我们变得坚强,所有通向未来的道路都已经铺就——出发吧,向着春天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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