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走在马路上，看人、看事、看周围的环境，总感觉别扭。头脑中象有一块铅放着，把思想压得很重。故意哼一首歌，想快乐一下心情，哼出来的不是唱腔，却是比较呆滞的说话。走在大街上，心情不舒畅，感觉空气中有一股龌龊的味道。

    随便看看，“乳浴”、“激情”之类的电话号码堂皇之帖上广告栏、电线杆上。穿行在匆匆忙忙的人流中，把不准就有穿着考究的女子妩媚招手曰；“来啊”。上网吧，沉溺其中也许很麻木。网妓、床戏、偷情、外遇、乱伦之类的帖子横七竖八，怵目惊心，真的好无奈，不得不麻木。

    感觉这个时代开放了，人却越来越不快乐。原来很神秘的“性事”，已经完成了“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阶段，正在步入“东风欲放花千树”和“雄鸡一唱天下白”的境界。至于论道性事或者实践性事，如同吃饭、饮水随意。随便一句牢骚话，就是一个“生殖器”。那个男女一度神秘的器官，早已暴殄天物、见惯不怪，甚至放大比例陈列进了展览馆。“性病”、“艾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以几何数字上升的速度在社会传播。我曾经有一个观念：“当道德的放纵达到一定程度，人类就完成回归野兽社会的历史使命。”这个观念有没有夸大其词？我还在琢磨，估计能上升到真理。

    上个世纪中下页，尽管是一个貌似压抑的时代，情色的空气实在比现在清洁。别说性病根绝，就连爱情也编进了革命样板戏。结婚之前不说上床，连手未碰过的例子很普遍。人们的观念很浅显，把最美的东西放在最后品味，新婚之夜才揭开“性”的神秘面纱。至于道德越轨，会被千夫所指、万人不耻。

    那个时代人们把贞洁和爱情看得很重。有一个例子是很好的说明。七十年代初，沅水河畔有一个20岁的纺织女工下夜班时，被一个陌生男子强吻了一下，回到家里，就留了一封遗书上梁自尽。这个女子遗书中并没有说明这个男子是谁，但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对不起将来的丈夫。无独有偶，一年后，这个纺织厂有一个男子也服毒自尽，遗书中对自己亵渎纺织女工的事自责不已，以死谢罪。这个事件放在现在描述，大家一定认为是无稽之谈或者天方夜谭，但在那个年代却实实在在地发生过。

    即使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人们对性不讲是讳莫如深，至少也还羞羞答答。我清楚记得在上生理卫生课时，老师讲到有关性的章节都会让学生自习，男女生相互讲话会被人耻笑。有时男女聚集在一起看电视，看到稍有亲密的情节，女子会背过脸或者干脆低下头捂着脸。说“谈性色变”一点也不夸张。

    纯洁的爱情放光彩。那个时代虽然把“性”捂得严实，却带给人无限美好的遐想。回顾中国历史上的性环境，我以为那个时代应该是这样一个阶段：“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

    有人会指责我大放厥词，试图复辟历史。

    错，非常错。怀念不等于回归，怀念是为了更好的借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怀念的目的，是为了反思道德教育，更好地净化社会风气，还我纯洁天空。要不，国家干嘛还提“以德治国”？

    我们要怀念，因为我们不做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