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矜漍散文 |
有一种心情叫惊喜。早晨早起出门,迎入眼帘是满目银色的世界,心灵的喜悦就象琴键上流淌的音符,不绝如缕。
2007年的第一场雪说来就来,来得让人猝不及防,来得让人情难自禁。昨天还是灰蒙蒙的心情。睡梦中都在打理尘世的俗物,焦虑着年关一大摊子人的福利。清晨一踏进这银色的世界,感觉到烦恼早游离到九霄云外,突然间就有了文人的风雅,寻思着风花雪月的柔情。哇,这洁白的世界,出自谁的巧手妆成?不由不让我赏心悦目,不由不让我心花怒放。
江南的雪就是那么俏丽,纷纷扬扬的,用整夜的心思积蓄美丽。悄悄的,象怀春的少女,绚烂在午夜时分。亦或是正拟出阁的新娘,打开闺房时,早已打扮得花枝招展。这场雪就是这样让我感动着、惊艳着,比梦中情人更加娇媚俏艳。
好象有很多年没有这份雪意了。是不是江南从来没有下过大雪?不是。以往的雪从没有这次下得突然,下得出人意料。加上惯常的俗务,麻木了赏雪的心情,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用十二份的真诚,正视她,看重她。
踏进雪的世界,就有雪的感觉。雪的感觉通过眼、手、脚周身各个器官,传递到大脑,顿时幻化成无边的柔情来。用手细细感应雪,如同触摸处子的肌肤;踩在雪上的声音,吱叽、吱叽……绝对比仙乐好听;看着旷野的雪世界,心情可以舒展到生命的极限,任你浮想联翩,任你信马由缰。
有雪的记忆就有了美的感觉。在我的思维里,美与洁白是很难和雪分开的。由此,很难想象一个人没有雪的回忆。在我的记忆中,在我是孩童时代的一场雪尤为深刻。也是一个清晨,父亲起床打开大门时,竟然打不开,如同鹅绒的雪象顽童似地挤在门边,在门缝里对着父亲挤眉弄眼。父亲惊呼一声,大雪封门了。我和哥哥同时从床上跳了下来,兴奋地从门缝里钻了出来。那场雪真是大,乡下的那种木质门一半被掩在了雪下。打雪仗、堆罗汉是必不可少的。村里的小伙伴,早已吆喝到了一起,有十来个,全是六七岁光景,白茫茫的地毯上,我们尽情释放顽劣。雪是连续下的,我记忆中大的有鹅掌那么大,一团一团,从空中漫不经心向下飘荡。那场雪下了三天,我们堆积的罗汉足有半月还不曾化去。到现在,我的耳边还回荡打雪仗时候童年伙伴的喧嚣。
再也没有见到过比那场雪更大的了。所以后来每每下雪,我都会与童年的那场雪相比较,由此错失了很多品雪的心思。
今天却是不同,这场突如其来、悄无声息的雪,唤醒了我对雪的冲动,激活了我对雪的心思。我在雪地里游荡,感觉自己就是雪的精灵,跳跃在空明的世界里,饱尝着自然美的大餐,如饥如渴、如痴如醉、如入无人之境……
我听人说了,一个久经尘埃世俗的人,在雪地里走过,可以变得高尚。有不有道理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走进2007年第一场雪,心灵深处泛动的那种丑陋的、龌龊的、肮脏的东西早已荡然无存,一种说不出的坦荡和豁达油然而生。
呵呵,雪的心思没人懂,爱雪的心思无理由。
欢迎进入现代文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