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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8:00准时在楼下等我。
我拉开三菱吉普车后门时,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阿言关切地问我:
“怎么,昨夜又熬通宵了吗?”
“转子昨晚在我这里,一夜不眠啊!”
“你们不是在搞同性恋吧?”阿言开玩笑地转过头来对我说。我使劲地拉上了车门:
“去,你吃醋了?”
阿言笑了笑。接着关切地问:“云姐,你那篇《灯红酒绿下的泪水》杀青了吗?”
“还远着呢。昨晚转子给了我不少素材,够我整理地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电话是转子打来的。她说米兰要去A 县,问我能不能把她捎上。米兰是谁呀?就是那晚陪阿言台的那个女孩呀。我想起来了,很羞涩的那个女孩子。对对对,有位置地话就给个顺水人情,求你啦,她有急事。好吧。
我对司机说:
“绕一下,去香格里拉,捎个人。”
“谁呀?”阿言又转过头来。我突然记起了那晚阿言和米兰的亲热场景,有些怀疑是不是阿言故意安排的。我半开玩笑半讥讽道:
“米兰。有的人真行啊,带着笼让我往里钻,真是煞费苦心!”
阿言直叫屈:“天大的冤枉,我是那样子的人?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我笑了笑,不可置否。
米兰看样子在香格里拉夜总会前已等了一会,晨风拂动她的发丝,在仲秋的阳光下亭亭玉立。
到A县有三个小时车程。米兰上车后,和我们打过招呼,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有一丝忧虑。也许受我之前所说的话的影响,车里的气氛反而有些尴尬。我打开车窗,稻椒成熟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一望无际的原野一夜之间竟满地金黄了。我的睡意一下子全消了,对着原野喊了一声:
“啊,秋天,我爱你!”喊声在车门边就被风吞噬了。我逗阿言:
“诗人,你的诗呢?不要辜负了良辰美景哟!”
“还诗?!----鸭!”阿言苦笑了一下,接着说:“这趟差不好出,安全事故,关系到一班人的升迁,敏感问题,我担心我们进不了情况。”
“去,尽扫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杞人忧天嘛。”我宽慰阿言。转过头来看米兰,米兰那一弯柳眉下的双眸里似乎浸润着泪花。我关切地问:
“米兰,有什么心事?到A县做什么?”
“来看我表姐。”
“你表姐怎么啦?”
“自杀,还在医院抢救呢。”
“为什么呀?”
“还不是为了感情。”
米兰的话一下子激起了我的兴趣:“有没有生命危险?你表姐应该不是A县人,怎么到A县自杀呢?”我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米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我记下了米兰的电话号码,嘱咐米兰:
“到了A县后,你去医院看表姐。有时间的话,我会来医院一趟。可能的话,回市里我也会约你一同回。”停了停,我又记起了什么似地问:
“你表姐叫什么名字?”
“奇奇。”
“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还是想想我们的正事吧。”阿言转过头来对我说。
我没有理阿言,阿言自讨没趣地回过了头去。
奇奇,这个名字好熟悉。我搜肠刮肚地想了好一会。对了,昨夜转子提到过这个名字。好象说是一个什么包工头的情妇。我问米兰:“奇奇是不是曾经在进县一个叫什么今生歌厅的当过老板?”
“是呀,你怎么知道今生歌厅?”米兰迷惑不解地问我。
“转子告诉我的。”
米兰点了点头。
“对了,转子让我告诉你,她下午也到A县来。”米兰想起什么似地对我说:“米兰听说我表姐出事了,本来要一起来的。因为她妈从乡下来了,她要陪她到市医院看病,所以改在了下午来。她特意安排我搭乘你的车,并让我告诉你,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在A 县等等她。”
我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阿言说:“阿言,看样子,我们得分分工了。”
阿言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继续说:
“今天回不了市里了,到A县后,再去石膏矿还有一个小时车程。吃午饭后,你去采访现场;我等转子,然后去医院。今天分工,明天再合作。就这么定了。”
A县对我们的到来很重视。县委宣传部的车早早就在入城口等着我们,县委一名副书记正在饭店恭候。
米兰一下车,就急急地下车打的去了医院。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看一下A县的城镇风光,就被带到了A县最好的酒店~~(接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