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小琳来到桃老汉家。小琳坐在炕边，一边剥香蕉一边说：妈，小清说她现在工作挺好的，教你别挂着她，她就是一时回不来，这不，我回来的时候啊，小清给你买的香蕉，让我带给你，让你老啊好好保重身体，她一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斜椅在被垛上的小清妈笑了：好，难得小清还能记挂着我。

小琳：你是她妈，怎能不记挂着你。

小清妈：以前听说她在哪个工厂当会计，我就寻思着，她总算有份工作了，能养活她自己我也就放心了。

小琳：妈，你就别为小清操心了，她会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小清妈叹息着：怎能不为她操心啊？眼瞅着她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自个儿也不寻思找个婆家……什么时候小清自己成个家，不管过的穷也好，富也罢，她总算有个窝了，我这当妈的也就彻底放心了。

桃老汉：我说你就别搁那瞎寻思了，把自己寻思的一身病，孩子搁外面都挺好的，你还牵挂她什么啊？就小清那婚事，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事儿啊，再说了，小清也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的事儿她会有打算的。

小清妈抹着眼泪：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儿，可这心里就是过不去啊。

桃老汉：看你，说着说着又来了。

小清妈：你看我，只顾着说小清了。哎，小琳啊，子民是不是好久没来了？他现在的买卖做的怎么样了啊？买卖做的还不错吧？

小琳：子民还行，就是挺忙的，我都抓不着他的影儿。

桃老汉：人家子民忙的那是正事儿，你可不要扯他的后腿啊。

小琳苦笑着：我知道了爸。

小琳在桃老汉家吃过晚饭，桃老汉默默地送小琳出来。小琳：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

桃老汉回头看看：唉，你老实跟我说，小清是不是不肯回来看她妈？

小琳也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大门：爸，你怎么这么问呢？

桃老汉：我就知道，那孩子现在是翅膀硬了，她连自己的妈都不要了，可怜她妈还一天到晚直念叨她。

小琳：爸，也许过两天小清寻思过来就好了。

桃老汉：这么多年她都没寻思过来，过两天就寻思过来了？哼，我看她就是个白眼狼。

小琳：爸，你回去千万别跟我妈说，那样她心里会不舒服，她本来身体就不好。

桃老汉：我知道，要不我怎么出来问你呢，这天也黑了，你一个人走会害怕的，打个车回去吧。

小琳伸手拢了拢老汉的衣领：知道了爸，你回去吧，外面挺冷的，别感冒了。

桃老汉：没事儿，你走你的。

送走了小琳，桃老汉回到家里，小清妈：老爷子，你和小琳搁外面嘀咕什么呢？

桃老汉：还能嘀咕什么？我看天黑了，怕小琳一个人往回走会害怕，嘱咐她打个车回去。

小清妈：小琳那孩子仔细，她才不会舍得花钱打车。

桃老汉：我是怕她路上不安全。

小清妈：要不一会儿你往她家打个电话，看她到家了没有。

桃老汉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再等一会儿，她不能走这么快。

小清妈：小琳这孩子啊心眼好，她自己不舍得花钱，却为我花钱买这些水果，我心里不落忍啊。

桃老汉一惊：你又多心了不是？小琳不是告诉你了吗，那水果是小清买给你的。

小清妈：你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这些东西是小琳买来的，她故意告诉我说是小清买的，她是想暖我的心啊，我自个儿养什么样的孩子我能不知道？不过我知足了，有小琳这孩子的体贴我知足了。

桃老汉拍着小清妈的手：老伴啊，你别想那么多，小琳不也是你的孩子吗？她孝顺你也是应该的。

小清妈擦去脸上的泪：我懂，所以我不说破他，让孩子心里好受些。

给唐好交完学费，子民来到唐母家，唐母正和淑凤在家包饺子。看见子民门牙掉了唐母有些吃惊，她放下手里的饺子：子民，你的牙怎么了？

子民本想把今天发生的事跟唐母说说，希望唐母能说句公道话，可他看着唐母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他咽下所有的委屈改口说，是自己喝酒喝大了，把门牙磕掉了。

子民从唐母家出来，边走边寻思：老妈年龄大了，不能什么事儿都找老妈。还是跟二哥好好谈谈，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他这么做会坏了兄弟情份的……要是二哥真的就这么绝情做到底，那我该怎么办呢？

子民轻轻抬手打着自己的嘴巴：不会，不会，也许二哥是跟我开玩笑，嗯，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