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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行

(2024-06-15 10:09:27)

       

  虽然多少次憧憬着有一天会独自背起行襄,一个人行走在荒原、沙漠之中,去感受着那种远离尘世的孤独,和走进大自然的潇洒,却从没想过会独自来辽西这片土地上谋生,然而,在一个燃热的夏天,我却实实在在的踏上了辽西的土地,在那滚动着热浪,浮动着尘埃的空气中,我拖着行李箱缓缓地向站外走去,不时有人跑到我面前,热情地用辽西话问我用不用车,看到我茫然地摇着头,他们失望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招搅生意去了。

             成功的女老板

  来到异乡,第一个接触到的人就算是女老板了。说起这位女老板能发展到今天也实在不容易,她本是辽东某市一位事业单位的职员,由于当年的种种原因,促使她决心辞去公职,下海经商。也许是商海中的某种因素适应了她的性格,也许是她有经商的天份,下海几年她竟在家乡挣下一片家业。

    前年为了竞争辽西这个公司的经营权,她是经过了一番智力和财力拼搏的。我来辽西的那个夜晚,女老板躺在我的床上,向我诉说着她的发家史。她说,那天她在机场等机准备去香港,就在上机的前夕她的朋友打电话说,辽西这个公司的经营人基本已经定了,你再不争取就晚了。

    女老板不相信那么大的项目会这么快就定了,于是她给主管领导打电话,寻问项目的事,谁知那位领导冷冷地告诉她,项目已经定了,你不用再来找我了,我现在北京照顾生病的母亲。

    那一刻女老板就决定不去香港,直接飞往北京。下了飞机,她用机场电话打给那位领导,说:“我已经来到北京,你现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你的老母亲。”

    看对方似有推脱之意,于是女老板又说:“我已经到北京了,是专程来看望老人家的。你放心,我没有其他意思,看看老人家就走,决不给你添麻烦。”

    她来到医院的时候,并没有正眼去看那位领导,却像亲生闺女一样在老人的病床前问寒问暖,临走她从包里拿出两打钞票,说是给老人买营养品的,要老人好好保养身体。虽然那领导坚决不收,但她的口气十分强硬: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老人买补养品的。然后她就好潇洒地离去了。送她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那领导怀疑地问她:“你真的不是为生意而来?”

    她眼睛都不眨地说:“当然不是,一个生意做成做不成又能怎样?我这次来就想看看老人家。”

  听着女老板的叙述,我不知道她是为自己在商海中的成功沾沾自喜,还是为当年的拼搏心有余悸。不管怎样,公司的经营权毕竟被女老板争取到了,当然也遭到了一些人的忌恨,总有一些人想要吞掉她的公司,这让女老板越来越疑心,于是,公司出纳就被老板找出各借口不断的调换,我来公司后,老板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这让我有点后怕,因为从离任者的身上我看到了接任者的下场,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步他们的后尘。

              善良的辽西男孩

  松是辽西男孩,也是我和君同在大厅里工作的同事。处于一群完全陌生的人群中,感觉自己处处在小心翼翼地察看着别人的脸色,深怕会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与松和君的相处,似乎缓解了我心里上的某种压力,因为松和君都是那种青春年少的孩子,从他们的外貌和言谈之中,感觉他们与那种老谋深算总是有一定的距离。

  松除了在工作之余喜欢看书外,有时很想和我们说话,松的标准话说的很好,我总觉得他来公司打工有点屈才,曾提议让他去报考播音员、节目主持人什么的,当然这是后话。可那时往往是松说出一句话,接下来就是沉默,因为我和君谁也没有心情接他的话,沉默中我偷眼望去,发现松窘迫的脸红了,他很不自然地打开抽屉寻找着什么,我心中暗笑,能让这小男孩难堪我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得意,可是有过几回这样的场面后,松似乎找到了说话的钥匙,于是,当他再说话我们不理的时候,他就首先冲着我叫道: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说话?

  大概从那天开始,工作之余我和松之间总是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有时心情郁闷,我便胡乱哼着一些我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曲子,松总是能说出那些曲子出自哪个片子,而话题就会由此漫无边际的说起来,每当这时,君总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听着我们的谈话。

  松很节俭,我常看到吃午饭的时候,松从食堂打来一盒饭,然后再去旁边的超市买回一包二毛钱的柞菜,一个人躲到角落里默默吃着,我听公司里的人说,松的身世很可怜,松的母亲早早的就不在了,父亲不务正业,松的工资还要养家。

  熟悉之后我发现松其实也很调皮,休息的时候,松时常往我的手机里打电话,让电话铃声振动那么几下就停了,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松有事找我,为了省下电话费,让我回打给他,可我回打的时候发现松的电话已经关机。那天上班的时候我吓唬松,要是再敢打电话骚扰我,我就手指一捏让电话通了,浪费你的电话费可别怪我。

  然而松依然还是常常打来电话,我却没好意思真的接他的电话。仲秋节的前夕,我从外面进来,看到君和松两人似乎在说什么,看我回来就不说了。待我坐下,君望着我,忽然说我一个人过节好可怜,她提议让我去她家过节。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这两孩子觉得我一个人来到辽西,没有朋友,没有亲戚,一个人倦缩在楼上很孤单,所以松常用电话声来表示他的存在,可他的手机打给我是长途话费,他又实在支付不出这份花销,于是,有时夜间,有时休息日,我常能听到松打给我的电话,高兴的时候我也回敬他一下,让他的手机响几声,告诉他我听到了他的电话声。

               执着的辽东女孩

  君是公司里除我之外唯一一位外乡人,也许外出打工久了,有点老于世故吧,在公司里她跟谁也不说话,对我这个老乡也是不理不采的,这让我多少有点失望。

  那天,外面下着绵绵细雨,公司里的业务也因为天气的原因淡了起来,我隔窗望去,路边的柳在风雨中摇摆着,远处的秃山已被浓浓的雾气所遮掩,望着越聚越浓的雾,使我不由地想起了家乡,想起了生活中的坎坷,想起了只身来到他乡的孤独,堪至还想到了有朝一日客死他乡无人知的凄惨。我正暗自伤感,松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说你哼唱的是黛玉葬花那段吧?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无法掩饰心中的那份忧伤。松却没有理会这些,他继续说着他想说的话,好象他的兴致很好,他向我们两个外乡人介绍起辽西风光,说到高兴处,松说等哪天休息要带我和君去游览辽西的青山秀水。松的话让我和君面面相视,我俩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我说就你们这儿也称得上山青水秀?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走出过辽西这片土地,如果你有机会走出去,到我们辽东去看看,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山青水秀。

  也许是说到了家乡,君那天脸上放着光彩,她如数家珍似的说着辽东的山水,当然君说的最多的还是水,因为君的家就在海边,那个下午,大厅里几乎被我和君占领了,松势单力薄,只有坐在那儿听的份儿了。从那以后,君似乎不再孤单,她常常加入我和松的谈话,偶尔也搞点恶作剧,这让大厅里的空气一下子活跃了许多,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我暂时忘却了身在异乡的孤独。

  那是我决定回家的时候,下班后君依依不舍的与我结伴而行,路灯下,君拉着我的手说,她感觉我不会再来辽西了,她说我要是走了,她又会回到沉默中。君的话让我很伤感,我曾听公司里的人说过,君的男友家对君很不好,君每天下班都要回去给一家人做晚饭,经济上对君也很封锁,以至于君来辽西后连手机都不能用,上下班不能坐公交车只能骑自行车。看着君闷闷不乐,我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女孩儿。

  后来,我问君,想不想和我一起回辽东?

  君笑了,她说怎么不想?那里有她的父母,有她的朋友,可是君说她不能回去,因为君爱上了一个辽西男孩,为了生命中的这份爱,君放弃了她原有的工作,只身来到辽西打工,男孩家生活很困难,父母靠卖菜维持生活,所以每天的饭口上正是他们生意忙碌的时候,这样君每天下班都要为全家人准备晚饭,谁知君的善良却引来一些闲话,好象君是不受男孩家欢迎的人一样。君说,其实男友不让她做饭,是她可怜男友工作了一天,下班回来一定很累了,她不能等着让男友回来做饭啊,君说:我爱他,就要心疼他,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要以自己的方式去爱,去做。

  君说的很平淡,可我知道,一个女孩儿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说真的,我挺佩服她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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