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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山咸大鱼(续完)

(2008-05-24 20:25:45)
标签:

鳓鱼

白鳞鱼

大鱼

炖鱼头

孙庭铨

博山

文化

分类: 文学作品

博山咸大鱼(续完)

 

  日前回博山作客,席间说到白鳞鱼吃法,讲究颇多。家喻户晓的煎大鱼卷煎饼自不必说,吃剩的鱼头鱼尾用锅焙(邑人读beng)酥自是美味,在博山却不登大雅之堂,如何点石成金,博山人自有办法,桐蒿炖鱼头、茄子炖鱼头便可两全其美,上了台面。说到一条博山食谚,“一恨鲤鱼不香,二恨大鱼刺多”,我便窃喜,家乡食客“两恨”较之张爱玲的“三恨”,虽说俨似饕餮,却有同样的真实与生动。又说,“穷人不吃肉,富人不吃鱼”。此话一出,却遭到另一朋友的反驳,道,应是“穷人不吃鱼,富人不吃肉”。纷争不分伯仲,两位决定另找时间论辩。我又一次窃喜,想,两人日后未必有赢,但却都不会输。在过去,穷人富人当是都“不吃鱼”的。经“双曝”、“三曝”的咸鱼,其卖价古今都是数倍甚至十数倍于米价,在富人家里,是一整条系了鱼尾悬挂于厨房梁间(将大鱼悬于厨房,还有压库取“年年有余”意),开荤时拿刀切下一溜,用平锅慢油煎透,因为只有一溜,在盘子里寒碜,就在出锅前打上一只鸡蛋同煎,味气调和兼容,色彩红黄相间,这才满足了博山人内心的体面,可以在酒桌上谦让着下箸。据说,一条大鱼能从五月端午吃到小年。咸是首味,自然要吃下更多的粮食,富人也未富到流油,要谨防吃枯吃穷的。听说有人就是喝茶喝穷的。穷也要喝,那是哲人,凡人还是大多数。穷人就不必说了,原本上顿不接下顿,再吃咸鱼,岂不穷上加穷?

  得到一份鳓鱼美食谱,多是针对新鲜鳓鱼的,你我都极少有品尝的福分,在此就恕不卖弄了。王颜山先生私授我一条秘诀:挑选上好大鱼,重量须足够二斤以上,脊背出颜色呈淡青色,而两侧腹部白中略黄,用拇指、食指在脊背处捏起掂掂,柔软而富弹性,两指自脊背处捏起,头尾呈圆弧下垂状,几至相抵,好鱼也。文火煎出,骨脆鳞酥刺嫩,看那鱼肉,却是色泽粉红,沙而不腻,只有香腴肥美。我还听说,有人吃大鱼是抿着吃的,抿着吃不是剞着吃,说明鱼已泥烂,泥烂而不哈喇,果然是又一境界。

  说至此处,那位连云港的渔家老太,所言博山人吃咸鱼皆因穷使然,你还信吗?而且,山珍海味之于博山人,非但闻所未闻,连满汉全席也是经常见识的。大清重臣孙庭铨、赵执信在朝廷与博山间频繁走动,孙庭铨之子孙宝仍则恩授光禄寺掌醢署署正,专门管理皇宫膳食、酒宴和招待宾客,不仅使博山的街巷建筑、民居内部的陈设布局,甚至连百姓的饮食起居习惯都雷同京师,难道他们会闭塞到只能将旁人不屑一顾的咸鱼奉若神明吗?

  那么,将鳓鱼、鲙鱼、白鳞鱼这些称谓统统放到一边,而庄严地冠之以“大”字,拿来用于生命延续进程中的重要敬奉,你不觉得与齐鲁之邦的礼仪传承有关吗?你不觉得与明清以来鲥鱼端午进贡的道德体统有关吗?我想,只有博山人,才有智慧、有文化地赋予一种普通咸鱼以庄严的仪式!

  现在,我们总算在占有以上资料的基础上思考,为什么“来鲥去鲞”影响过的朝代、地域枚不胜举,俱已为过往云烟,而唯独在不近海不靠江的博山小镇里沿袭了下来。

  日前去八陡拜访一位早期聚乐村厨师的后人张老先生,他对一种博山咸大鱼的做法是我前所未闻——摊完煎饼的时候,炉堂里还有似着非着、欲凉还热的草木灰,将一整条咸大鱼用荷叶,或向日葵叶、蓖麻叶包严,投到灰里,接受余温烘烤,鱼身上的盐份会在烘烤过程中变成流质物淌掉,或被草木灰吸噬掉,被余温蒸发掉,这样烤出的咸大鱼除了香,鲜,又加上了嫩。大家谁有机会,不妨率先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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