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亭：皇宫格局今犹在

——《河南行》之五

开封与安阳、洛阳、北京、西安、杭州、南京并称我国七大古都，先后有魏、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北宋和金在此建都。自后梁开始，曾为唐朝宣武军节度使衙署所在地的龙亭，便被改建为皇宫禁苑。明代，这里是周王府。清代，这里是贡院。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龙亭，已经成为一个买票即可进入的收费公园。这座占地83公顷的公园，依然保持着古老皇宫的建筑格局，在南北500米长的中轴线上，依次建有午门、玉带桥、嵩呼、朝门和龙亭大殿。 

午门厚重结实，玉带桥形似苏州的宝带桥。过桥北行，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被命名为“嵩呼”。我们不解“嵩呼”是什么意思，便求教于当地朋友。朋友说，“嵩呼”也称“山呼”，旧时臣子进宫觐见皇帝，到此须高呼“万岁”，故有“山呼万岁”之说。这里离皇帝端坐的龙亭还很远，在这里高呼，皇帝又没有顺风耳，怎么能听到呢？朋友说，这是旧时的一种礼拜形式，听不到也要“呼”，否则会召来杀身之祸。呵呵，形式主义真是害死人啊！

“山呼万岁”之后，臣子就可以进入朝门了。朝门有三个门，中间为正门，只有皇帝才能进出，即便贵为皇后，每年也只有在生日那天才可从正门进出；正门两边有两个侧门，文官走东门，武官走西门，不能走错。大内皇宫，规矩多多，等级森严，文武百官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头脑，谨严慎行。

龙亭大殿位于72级的高台上，基高13米，殿高26.7米。按照文东武西的规矩，修筑了两条通往大殿的台阶，螭龙盘雕将两条台阶隔开。我们讶异地发现，螭龙盘雕上有许多明显的马蹄窝印。导游忽悠我们说，这是赵匡胤当年跑马上殿踩出来的。大殿中的蜡像展现的正是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场景。平时大殿里有模拟皇帝临朝的演出，可当我们气喘吁吁地登上72级台阶时却被告知，临时停电，演出取消。

龙亭公园两边是湖，东边是潘家湖，西边是杨家湖。潘家是宋朝奸臣潘仁美家，杨家即为精忠报国的“杨家将”家族。有意思的是，潘家湖湖水浑浊，杨家湖湖水清澈。导游便又忽悠我们说，人一忠一奸，湖水也一清一浊。其实湖水清浊与杨、潘忠奸无关。潘家湖东邻居民区，湖水污染严重；杨家湖周围是写字楼，较少污染源，湖水因此之故自然有浊有清。但老百姓不管这些，他们至今仍唱着一句民谚：“杨家清，潘家浑，奸贼谋害忠良臣。”尽管我反对把历史人物简单地分为好人、坏人的实用主义历史观，但感觉做个良善之人的确活得踏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