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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是场黑色幽默(3)

(2009-12-14 09: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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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猪忽然把手里的电脑包往我怀里塞:“我上厕所。”

我往外一推:“不管。”

猪嗤笑一声,自己走了。

 

片刻静场。

LV大姐义不容辞的率先打破沉默,冲着海军制服一努嘴:“你们为什么离呀?”

海军制服:“人家是电视台的大记者,人进了那个地方,哪个不得离个三次五次的?”

 

此时只听门吱呀一声,一对“旧人”走出来,各奔东西。保安叫:“14号!”

就见那对言情夫妻凄凄楚楚的站起来,男的替女的推开那扇门,俩人的脚步却都没有迟疑。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走廊里的人们安静了片刻,

LV饶有兴趣:“那你们结婚几年了?”

制服:“刚一年多。”

LV:“够短的啊!”

制服:“我俩都是二婚。”

LV深表理解地:“哦~~不好磨合吧?”

制服愤愤不平:“现在又嫌我个儿矮,又嫌我有孩子,又嫌我一个月才赚2000多块,可这些当初人家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就都知道啊,现在才跟我闹,咳,还不就是因为外头有人了!”

“外头有人了”之话一出,我再次笑倒,因为想到电视剧里弃妇的标准台词。

“哟,那你没争取争取?”LV

制服:“争取吧,咱力度不够争取不过来;眼瞅着一个女人堕落吧,又不忍心,干脆拉倒吧,眼不见心不烦!”看表情这已经不是“把阑干拍遍”能解决的了,把阑干拍断还差不多。

 

“哎,你们为啥离婚?”制服反问LV。

“分居时间太长,跟离婚也没什么区别。离了大家当个朋友,没准比现在强。”LV回答。微笑男仍然保持笑容,弄得我以为他刚从海拔8000米的山上下来,脸上的表情都冻住了,好悬没管住自己的腿,上前一步揪住他的两腮抖动一阵子以帮其恢复正常。这简直是一场麦克风与回音壁的联姻,不知道谁比谁更寂寞。

 

“哎,你呢,你为什么离婚?”

LV突然用下巴指向我,就好像突然发现幕后有个蹭戏看的小孩,她必须得把这孩子推到前台来表演一番,才能让诸位打把式卖艺的演员们心里平衡一下。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个嘛,他变态。”

 

楼道里的气场瞬间微妙起来。我坐在凳子上,晃着腿,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家的表情,就像他们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一样。

“那个,怎么变态呢?”一片寂静之中,LV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嘶”的抽了口气,眼睛看着天花板,很努力很努力的想,然后自暴自弃的“咳”了一声,肩膀一耸,两手一摊:“就是不正常呗。”

那一声悠长的“嘶”,就好像钢线,把人们的好奇心吊到半空;那个“咳”就是把大剪子,把钢丝拦腰斩断,装满好奇心的钢水包咣当一下砸在地上,钢水横流,余温仍然灼人。

 

“不会吧?”LV皱起眉:“小伙子看上去挺老实的啊”。

“人的表面和内心总相反,这是一切悬念产生的源泉”,我情辞恳切。

“哦~哦!”所有人都让自己的声音若有所思的拐了一个弯,同时向后弯的还有他们的脖子。

“那,你们结婚多久了?”像所有四十出头的大姐一样,LV觉得自己有责任继续帮助身边的年轻朋友敞开心扉。

“快七年了。”

“你们这么年轻,结婚真够早的!”

“不年轻,都快三十了,标准的徐娘半老。”

 

突然想起记得中学时口吐狂言,号称“人到三十岁就可以死了”。等真到了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年纪,发觉自己砍刀、板砖、绊马索统统挨过,尽管伤痕累累,但仍然死皮赖脸的活着,并且打算把那句不知天高地厚充满志气的话咽回去——这就叫做“食言”吧?而从二十三岁到二十九岁,我生命力最旺盛的六年,就在一场婚姻中不知不觉的消耗掉了,就像一条湍急的河消失在沙漠里,留下干涸的河道,注定随着岁月的流逝日渐模糊,直到某一天,被流沙掩埋。

 

“那,你们,过得怎么样?”LV继续语重心长。

我知道她其实更想拍着我的肩膀问:“喂喂,跟一个变态生活在一起感觉如何?”于是很老实的说:“一开始,还好吧。”

“开始的时候谁不好啊?不好就不结啦。”LV感慨。

“可是结了就不好啦!”海军制服依然愤愤。

LV:“因为不好所以才离呀。”

制服:“要是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会不会结?”

“会吧,不然你为什么结两次婚?”我很不知死活的说。

“我不是傻吗?我不是以为会不一样吗?”制服用鞋后跟磕着地:“谁知道全他妈一样啊!”

 

“那你说,他们知道吗?”我学着LV,用下巴指向走廊那头蜿蜒着的队伍,队伍里全是拉在一块儿的小手和迫切中稍带紧张的笑容。在我眼里,这些男女突然变成穿着清一色灰蓝色工作服、剪着清一色寸头,面目模糊的犯人,焦躁不安的等候着命运的某一次判决,判决他们与某某结为夫妻,即日执行,从三年五年到无期死刑——刑期不等,根据表现可获假释或者提前刑满释放,或者终生监禁。服刑的滋味,要看与关在同一号房的异性犯人是否意气相投,还要看是否有别的犯人哭着喊着撬窗砸门的非要进来插上一腿——反正一个号房按规定只能关一男一女,所以他们只能用“锤子剪子布”,或者比这更严肃的方式决定谁走谁留。

“屠宰场里的猪排队上流水线之前,它们知道自己会死吗?”LV撇了撇嘴唇说。

大家都笑了。

 

猪晃晃荡荡的从走廊那头走过来,问我:“几号了?”全然不觉周遭人等正用抽丝剥茧的眼神研究他——变态狂人不容易遇见啊,尤其是看起来这么正常、隐藏得这么深的。

“快了”,我打了个哈欠。

 

门一开,那对悲情男女终于走了出来。我这才发现原来LV的下巴是个指南针,只见她把它对准微笑男,再转向那扇门:“走吧。”

走廊里重归沉寂。

 

猪坐着出神,我则看着他出了神,心想:“其实弱智是不能算变态的,但我总不能跟人家说你弱智呀!”

手机铃声突然震天动地。

“最近怎么没消息了?忙着外遇,还是忙着离婚?”朋友木夏的声音传来。

“离婚。”

沉默。

“开玩笑吧?”

“我的笑料还没贫乏到这份儿上呢。”

“为什么?”

“表面上,他外遇;本质上,不爱了。”

 

我这么优秀一女性他愣是不爱了,一转脸就追随别人而去,这不是弱智还能是什么呀?虽然弱智不能算变态,可比变态还没技术含量——此时此刻,我对自己的逻辑非常满意。虽然明知道只要伸出一只手指轻轻一推,它就会应声而倒,可我却将其窝藏起来,拒绝交出。要知道,对于一个虚荣、骄傲、单纯,色厉内荏而且一帆风顺的女人来说,一不留神作了弃妇是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我可不觉得这是个公众场合的好话题。

就像你一直走的趾高气扬虎虎生风,还不时指点一下别人的走路姿势,突然之间不知怎么左脚就绊上了右脚,自己一头栽进烂泥塘,好容易才爬起来,别人却兴致勃勃的盯着你的嘴问:“喂,你的门牙怎么没有了?”

你是不是宁愿回答“被天上突然飞过来的陨石砸了”?

当然啦!因为这样比较有趣嘛,谎言总是比真相有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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