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时逢兔年的“大雪”节气,久旱的大地,迎来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把天空的微尘彻底清洗,把秋天的最后一缕暖阳和果香捲走,也把一座座古城,妆扮得俊俏秀丽,变成银装素裹的洁白城堡。
触景生情,让我想起孩时在乡下看雪耍雪的记忆,总觉得故乡的雪,无论在空中飞舞,还是落在地面,都是最美最有灵气的,城里人享受不到的雪景和冰雪趣事。
我的故乡,在五大淡水湖之一的巢湖北岸。几十年前,村上都是平房,没有高大的建筑物阻挡。每逢下雪,雪花轻盈地随风飘荡,或垂直而落,或弧线而坠,或翩翩起舞,或团团拥抱。满天都是银色的“蝴蝶”和“蜜蜂”比舞,看得你眼花缭乱,心旷神怡。
沿着湖岸的村庄,方圆十几里,没有冒烟的工厂和污染水源,村前是浩瀚无垠的大湖,白雪皑皑,天水一色,空气清新得让你想多吸几口。所以,飘来的雪花也格外纯净洁白,像是调皮的小精灵,一会儿吻你的小嘴巴,一会儿钻你的小鼻孔,孩子们抓住它,却眨眼变成亮晶晶的水珠,真是奇妙。村上的男孩女孩们,无拘无束地打雪仗,堆雪人,开心极了。
“雪花仙子”跳完舞,觉得累了,便悄悄的落在屋顶、树木和庄稼地里。落在草屋上,阳光把人字形的屋脊,分割成明暗对比强烈的立体线条,像是画家勾勒的素描画;落在成排的护堤柳树林,细长飘逸的枝条,慢慢被雪花包裹起来,变成一根根弯曲的银鞭,搭配粗壮挺直的积雪树干,犹如一排排绽放的银树长廊,美得让人耀眼;落在蔬菜地里,凸起无数个白色的绒球,远看就像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大珍珠,射出淡淡的冷光。假如从空中俯视,把大湖、房屋、树林和田野连接一片,绝对是一幅巨大而绝妙的天然画卷。
在故乡老家,每年冬天,下雪也只有几天,实属稀罕,不光孩子们盼望下雪,大人们也同样期盼,而且希望雪下得越大越好。起初,我不太明白,后来听大人们说:“雪越大,给庄稼盖上的雪被就越厚,不光保护麦苗儿菜苗儿不冻伤,雪融化时,苗儿们还有足够的水喝,还有更大的好处,能活活饿死冻死庄稼地里的多种害虫,来年就会丰收在望”。真没想到,雪对庄稼有如此大的功劳,真是瑞雪兆丰年啦。
故乡的雪,最有趣味的是雪霁天晴时。村上的年轻小伙,闲来无事,穿上防雪绑腿裤,手持一杆长柄铁叉,到村头田间寻找野兔和野鸡。野兔虽然有“狡兔三窟”的孩子们也有自己的乐趣。男孩们喜欢用屋檐下垂挂的晶莹剔透的冰棍打斗,冻得通红的小手,握着二尺长的冰棍,相互对刺,直到把对方的打断才罢休。
孩子们更喜欢耍的小把戏:扫一块无雪地,撒些碎米粒,用一截木棍和十多米长的细线,支起竹筛,躲在一旁,等寻食的鸟儿进入筛中,迅速拉绳线,就能轻而易举地捉住鸟儿。
当然,心急和动作缓慢,只能是捕鸟不成蚀把米。这种小伎俩,搁在今天,是不文明且破坏自然生态的粗暴行为,应该弃之。生存本能,却不敌人的智慧。它们在雪地里觅食时留下清晰的足印,人会跟着足迹找到它们的洞穴,引来杀身之祸。我有一次跟在大人的后面,装模作样地拿着一根叉子,结果兔子没抓着,却踩进一个雪坑里,弄得满身泥雪浆,狼狈不堪,再也不参与大人的雪地捕兔活动了。
孩子们也有自己的乐趣。男孩们喜欢用屋檐下垂挂的晶莹剔透的冰棍打斗,冻得通红的小手,握着二尺长的冰棍,相互对刺,直到把对方的打断才罢休。孩子们更喜欢耍的小把戏:扫一块无雪地,撒些碎米粒,用一截木棍和十多米长的细线,支起竹筛,躲在暗处,等寻食的鸟儿进入筛中,迅速拉绳线,就能轻而易举地捉住鸟儿。当然,心急和动作缓慢,只能是捕鸟不成蚀把米。这种小伎俩,搁在今天,是不文明且破坏自然生态的粗暴行为,应该弃之。
乡下雪后天晴,还有一景别具特色。傍晚,夕阳西下,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冒出缕缕青烟,在微风的浮动下,弯弯曲曲地向天空飘浮,背景是隐隐约约的柳树林,屋脊上覆盖着厚厚的绒雪,小伙伴们常常站在圩堤的高处看得发呆,或许是好奇,或许是肚子玩耍饿了,闻到饭菜的香气,可惜,那时孩子们还不懂欣赏雪景,更没有拍个乡村雪景图的条件,只能留个印象在童年的记忆里。
时光匆匆人亦老,往事历历抹不了。故乡的雪,有耍不完的童年乐趣,讲不完的乡村故事,忆不完的陈年旧事。这或许是久离故乡、身居他乡的游子们,人人烙在骨子里,永远割舍不断的乡恋和乡愁!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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