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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二泉映月》瞎子阿炳患何病双目失明?(图)

(2018-08-04 15: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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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洪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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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烛:《二泉映月》瞎子阿炳患何病双目失明?(图)


【无锡惠山有个玉泉观,山门前就是著名的“天下第二泉”——如今,这个景点已和一首传世名曲联系在一起了。瞎子阿炳是中国的荷马,是江南的盲诗人。《二泉映月》就是一首个人化的史诗,千古绝唱。阿炳,原名华彦钧,生于1893年8月17日。因患眼疾而双目失明。也有人说他患的是性病:梅毒。他吸取民间音乐的曲调,一生共创作和演出了270多首民间乐曲。】

盲目的琴师

洪烛

很久以来都想给瞎子阿炳写一首诗,但一直没有想好恰切的题目。阿炳之于我等于是一位传说中的人物,我无数次为有关他的传说而感动,这时候的他面容模糊,隐现于有形与无形之间,像一帧被岁月的烟云熏陶而神秘莫测的旷远梦境。只有当倾听到二胡独奏《二泉映月》之时,我才感受到他的呼吸,乃至他的呼吸所表达的真实:一位头戴破旧卷边黑呢帽的流浪艺人,以一架蒙满灰尘的墨镜隔开和世界的距离,谁也无法猜测他凄风苦雨的灵魂躲藏在镜片后面想些什么……

若把阿炳命名为流浪艺术家似显过于严肃,他活着时从来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以民间艺人的清寒形象游走于大千世界、茫茫人海,生命的过程之于他不见得比一段缠绵悱侧的乐曲更为冗长拖沓。活着,为稻粮谋,为叮当作响的几枚铜板且走且歌,然而灵魂却高瞻于这一切之上,甚至俯视着自己,俯视如莲花之开落的人间苦难。黄金有价情无价,那支叫做《二泉映月》的曲子,在理想与世俗之间的天平上能得出怎样的比较或评判——也许当时的听众只投注了廉价的铜板,也许更多的人倾尽一生的财富也无法收买这瞬间的辉煌。

如果没有《二泉映月》,阿炳又是谁呢?谁又会怀念他呢?

室内墙上挂着阿炳(1893-1950)与董彩娣(1888-1951)的遗像

不知为什么,瞎子阿炳总使我联想到古希腊的盲诗人荷马,他生前挟着七弦琴在爱琴海沿岸的诸多集镇里卖唱乞讨,以至后来希腊的七座城市都说自己是他的家乡,争抢着追认这位当年的乞丐为乡亲。近代有位作家讽刺这幕闹剧:“七大名城抢得了死荷马就心满意足,可是荷马当年在这七大城里流浪行乞。”荷马因为饥饿而沿街乞讨,但乞讨的最终结果是喂养出《伊利亚特》与《奥德赛》这两部千金难买、倾国倾城的辉煌史诗。饥饿艺术家在任何时代都无法绝迹,莫非因为人类最早的一位诗人就是以饥寒交迫的面貌出现的,而延续为一种必然的规律?我眼前挥掸不开荷马在路人唾弃中持杖流浪的背影,他衰颓的手掌捧着粗糙残缺的饭碗,向世界乞讨善良、友爱和公正,他瞎了的眼睛向上帝索取光明……也许世界只给予他一个铜板,作为报答,他却把艺术的灵光慷慨地施舍给整个世界。

这,同样也是瞎子阿炳的写照。瞎子阿炳是中国的荷马,是江南的盲诗人。《二泉映月》就是一首个人化的史诗,千古绝唱。

以阿炳故居为主体的'阿炳纪念馆'位于无锡城中图书馆路,馆名为李岚清先生所题写【以阿炳故居为主体的阿炳纪念馆位于无锡城中图书馆路,馆名为李岚清题写】

无锡惠山有个玉泉观,山门前就是著名的“天下第二泉”——如今,这个景点已和一首传世名曲联系在一起了。

读赵沛著《风流道士阿炳传》,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出版,我才了解到《二泉映月》是阿炳最落魄的时候在泉边休憩、舔拭内心的创伤所产生的灵感:“阿炳正迷迷茫茫地沉浸在苦思冥想中,突然灵魂深处爆发出一个乐句……这是用凄楚哀怨的旋律,向这无穷无尽的天地,开始提出了意乱神迷的问题,创造宇宙的神究竟在哪儿呢?接着,又用带有控诉性的旋律,发出一连串的质询:为什么羽化登仙的事迹只出现在前人的记载里,而今天的绿野怎么会消失了仙踪呢?古人曾写过传诵千古的《洛神赋》,说洛神凌波微步,恻恻动人,而眼前二泉上缭绕的水烟,尽管在凄迷的烟光中像一个个长裙曳地的幻影,但她们为什么没有鲜活的灵魂呢……他的情绪越来越激烈的提问着,那惊心动魄的乐章也一次再次轮番出现,曲调悲愤的气氛也带着戏剧性的变化,忽儿附入虚幻无望的迷雾之中,忽儿像出现了某种觉醒焕发出的一线光明……”

传记作家以诗的笔法再现了那一瞬间的阿炳以及《二泉映月》的意境,但我想,《二泉映月》的题旨难道仅仅这些吗?难道能够用语言完整地表达吗?

在每一位听众心中,对《二泉映月》的理解都可能与其它人不同,因为它也如同一轮云遮雾掩的古典主义的月亮,倒映在茫茫心海的波光潋滟之中。

《二泉映月》真是瞎子阿炳创作的吗?那是中国的一大传奇。

我某年某月去无锡出公差,在崇安寺一带徘徊许久。据说当年在崇安寺西边一幢有着三间五架椽子平房的三万昌菜馆门口,曾经是瞎子阿炳卖唱的地方。阿炳不在了,当年围观的人也不在了,甚至路两边旧时代的店铺、房舍也像舞台布景一样被轻易地更换——唯一留存下来的,就是那首印在纸上的《二泉映月》了。阿炳阿炳,也活在纸上。纸上的阿炳,纸上的月亮。命比纸薄的旧中国的月亮。李白举杯邀请过的月亮,在一位叫阿炳的盲人的琴弦上,被擦拭得冰清玉洁,纤尘不染。

偶尔在异乡的街头,我会遇见一、两位拉着胡琴卖唱的乞讨者——盘坐的双膝前放置着有几枚硬币的罐头盒。有时恰巧赶上他们弹奏如痴如醉、如泣如诉的《二泉映月》,我忍不住驻足倾听。简直怀疑他们是阿炳的替身。虽然他们灰尘满面、神情寂寥,但在我眼中却辉煌如贵族,因为音乐的力量已不动声色地改造了他们的形象。那在音乐催眠下灵魂出窍的瞬间哟。我甚至觉得:阿炳的《二泉映月》,只有他们最有资格吟唱,而不是那些音乐厅里衣冠楚楚的演奏家。

《二泉映月》,穷人的音乐,穷人的天堂。瞎子阿炳,穷人中的音乐贵族,音乐中永远的流浪汉。

至于阿炳究竟什么模样,已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我见过阿炳的一幅自画像,他自己注释道;“龙虎山的张天师,是祖传的。我在乐器上,是自己修炼成了小天师。”

阿炳,原名华彦钧,生于1893年8月17日。因患眼疾而双目失明。也有人说他患的是性病:梅毒。

解放前的《新锡日报》曾登过一篇《瞎子阿炳素描》,摘录如下,献给今天和未来所有尊敬阿炳、热爱《二泉映月》的人们:“阿炳本姓严,七岁出家为道士……崇尚李耳,诵《道德经》,能以精神致魂魄。最重丝竹,尤擅乐音。胡琴、琵琶,技法出众……二目盲,台脚不拜,街头卖艺,伴侣鸠盘扶子。夏夜月升,电炬放亮,阿炳至,人必请其唱。所唱故事新闻,老妪都解。引吭高歌,喉声苦涩,时抚婉转妙曼之琴……一曲琵琶,勾拨挑摘,小弦如私语,胡琴更神乎其术。听者欢舞。若志在抑郁,听者悲戚。或有久别故乡,闻其凄惋之音,潜潜涕下,愁肠欲断……阿炳戴圆镜,圆颅长盘,奏乐时俯身侧耳。隐迹东乡杨亭,于竹篱茅舍,鬻艺自给,农夫牧童,围而观之……”

陈列室陈列着关于阿炳的生平简介,以及有关阿炳纪念文章的各种书籍材料与音像资料,其中最有价值的是日本友人捐赠的一本1952年的《瞎子阿炳曲集》

【每日一诗】

2800行诗剧《白蛇传》连载

      洪烛

白蛇传·三潭印月

你喜欢二泉映月。我喜欢三潭印月

并不是说我们三心二意。那就各自

坐守各自的景点。井水不犯河水

 

你仰慕盲目的阿炳

心里藏着的明镜

他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同情冰肌玉骨的白娘子

被压在雷峰塔下面。睁开眼睛

只能看见黑暗。比失明更大的痛苦是失去爱

 

西湖与太湖有多远?多情与无情

有多远?只有月亮知道

月亮知道,却不说

 

冷冷清清。泉水的二胡

把琴弦都弹断了

寻寻觅觅。湖水的独舞

把足尖都磨破了

月亮看得懂吗?月亮听得明白吗?

此时此刻,你或者我,才相信自己

冒充着月亮的替身。变得无限透明

 

脸上流下泪水,却不承认

我们大可以推到月亮身上:月亮哭了

 

你分析着哭的原因。我觉得太麻烦了

我只享受哭的结果。今夜的月光是有味道的

比哪一夜都好

 

 

白蛇传·灵隐寺

我在你面前许一个心愿

这并不简单:必须从一千个愿望中

挑选出最想要的那一个

 

请原谅我的贪婪:舍不得为了一个愿望

而放弃其余的九百九十九个

 

要么让它们全部实现

要么让它们一个接一个破灭

 

我献上一朵花,代表着一千朵花

我敲了一下钟,等于敲了一千下

听见一千次回响。每一次都跟真的一样

我转身,用了比一千次转身

更长的时间

 

请原谅我的贫穷:只点了一炷香

却带走了一千炷香的灰烬

我的爱是有限的,你却回报了无限

 

我的梦是无限的,你未加以阻扰

任其自生自灭。留下一缕缕清烟

 

 

白蛇传·南屏晚钟

不管铁打的,还是铜铸的

都是要坏的。我像生病一样生锈

掸一掸,浑身都是钟声的碎屑

 

千锤百炼之后,热血变冷

只是暂时的成形。还须忍受

日复一日的撞击,年复一年的消磨

才能趋向于无限透明

 

当身体最终变成废墟

当心愿彻底变成声音,笼罩群山与森林

才可以说:天空是我的战利品

此刻,它还是别人的

 

等我不在了,我的疼痛还在

呻吟还在,留给别人的耳朵听

 

精雕细刻的钟,昨天的紧身衣

今天再穿已显小了。我脱颖而出

变有形为无形,却又变无情为有情

 

满怀的心思,锦绣文章

眨眼间,蜕变为西天的彩云

说不清该得意还是伤心?

我,是自己的殉葬品

 

活了一辈子,只是为了追求

一个刻骨铭心的葬礼?

 

 

白蛇传·曲院风荷

很多人把这里的荷叶当成荷叶

只有我知道:这是借来的书卷

留给你读,哪怕你不一定读得懂

 

很多人想把这里的荷花带回家

只有我一朵也没摘:

我想把家安在这里

 

很多人只记住荷花荷叶

我还额外地记住了:荷花荷叶

挡不住的那个夏天

 

很多人认定荷花一年开一次

只有我默默祈祷:只开一次就够了

但是,一开就是千年

 

很多人把荷叶上打转的露珠比喻成珍珠

太落俗套了。只有我暗自猜测:

昨天晚上,到底谁在哭?

 

很多人根据传说来寻找西湖

只有我知道找不到了

西湖已变成传说中的传说

 

 

白蛇传·平湖秋月

秋天是分手的季节。分手

甚至来不及告别

 

秋天是失败的季节。即使你侥幸胜利

也毫无荣耀可言

 

没有人给你送行,是否就无法走远?

除了,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在孤独中,想像着被人目送的感觉

希望它是谁它就是谁

 

没有人关心你的成败,他们全望着天上

只当你不存在。幸好,水里也有一轮明月

 

让别人去瓜分那无限的光荣吧。一个失败者

正好不受干扰地把屈辱的味道咀嚼一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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