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西域[4]
诗人洪烛西域系列组诗赏析(第三部)文/谷风
(一)
诗人洪烛在第三部里走进了成吉思汗的故土,走进了他向往已久的神圣土地。他精神的靠近这块炙手可热的版图,他从骨子里尊敬的历史英雄,他处处小心地拾起那些遗忘。在这一部里,诗人更主动,更动情,更深入的体验一个追忆,和现实的存在。他没有理由拒绝所映照在他头顶的文化光环,他没有理由不放置生命的体验,更没有理由不去接受一个缘故。作为一个诗人他所感受的就是亲自走进来感知,再感知。只有亲口尝一尝葡萄才知道是酸的,只有亲口品一下才知道这里孕生着的味道,只有这样他才走进真正的诗歌艺术。他在远离身体的历史空间里感受文化的气息,感受一个诗人的文化责任。那么,成吉思汗成为他笔下的主题思想,成吉思汗的精神撞击了他的灵魂,他吸取英雄的气概,作为自己的一部分,作为他西域诗歌的支柱。
那么,他《向成吉思汗致敬》,“在荒废的丝绸之路上/开始一个人的西征。什么时候/才能赶上/那消失了的大部队?”,“/西域,同样是新疆的乳名/成吉思汗当年就这么称呼它的”。这是诗人心灵的呼唤,是他走进新疆心理上的接受。是的,一个人在走进一块土地之后,首先景仰起那里的文化,特别是这块让他梦牵的神圣土地,他更有理由拿出全部的爱去尊敬。他在成吉思汗的影子下,在成吉思汗的鞭影里像一只草原上的鹰飞,他就以鹰的姿势捕捉土地上的遗迹。其实大多诗人都是带着感情色彩来加深诗歌艺术的感染力的,他更如此的加以融合,并且主观愿望的参与诗歌的神性观念,不能不说诗人的复杂性。但是他的心理复杂是面对了这块土地以后有理由的产生,使他尊重了历史以及文化。如果诗歌有一个大靠背,那就是文化现象。
洪烛的诗歌就是生长在这样的土壤之上的艺术现象。“成吉思汗射出的箭,还在飞行/向西,向西,再向西/绕着地球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圈盘旋,寻找着那只/已变成影子的鹰/射箭的人,也已变成影子/可他描绘在行军地图上的红箭头/力量没有散尽,还在滴血……”。“上弦月,下弦月,一张拉满的弓/一枚在钟表里辚辚运转的时针/比成吉思汗射出的箭——还要准!/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我梦见草原/梦见草原呀,心里就有一点疼”。这是《射雕英雄传》的一首,就文本本身转换自然,一个由过去到现在的转换理念,一个心理过程中的感受,最后他疼起来。
他的诗歌好就在这里,能充分融合到自身,完全忘掉了文字的障碍,使文字自由的飞翔。这种飞翔是围绕他与文化现象的缠绕,就诗歌来说是自然天成的闪光的宝石。就他的诗歌来说,我还是那句话,他诗歌创作的独立性是他追求的现象。他试图使文本独立的说明,加以主观的渗透,是他的诗歌成为一体,其实这是他特色的诗歌艺术,我觉得在他预想写西域诗歌之前就想到了。他想借助一个厚重的文化背景来参与进来,使诗歌更具有个性,更具有适合自己的风格。一句话,他的诗歌有神性的光芒!
他在《戈壁滩上的火烧云》中,他大发情怀,把火烧云比做一个炼钢厂。“火烧云,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点着?/让我的脸庞也升起幸福的晚霞/你的降旗仪式,是我的升旗仪式……/说实话,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幸福的理由!”。其实在这首诗歌中,他还是惯性的运用从外到内的方式传递着情感。而我惊喜的是他想象力,甚至他与现实结合的动机,在说明什么?现在他就缺一个幸福的理由,他肯定与遇见性有关。读到这里我感到了诗人的复杂心理,他是很有责任心的诗人,他在背负一个历史的苦难,所以我就缺一个幸福的理由,他没有亲眼目睹到一场历史吗?或许是他的一次遗憾。但不难看出他多么想主动的靠近走远了的历史背影啊。
他反复吟唱,在《在喀什听维吾尔女诗人朗诵》中,“诗从来不是舶来品,而是身体的回响/听你朗诵时知道我怎么想吗?”,是啊,他是不好理解的具有一个诗人的责难者。他背负了一个沉重的文化,他在洗涤自己。在《新疆与诗人》中,他深切的感触到一个现代诗人的幸福,在这里我看到了他的幸福,他幸福的感受到了一个诗人的先于参与,先于别人的感触。在一个文化现象里,他踏进了第一双脚印。“海水流尽了,只剩下沉积的砾石/你的心里有一片戈壁滩/泪流满面,顾不上擦,让风去吹干吧/我的脸上有一块盐碱地/你的命很苦,我的眼泪很咸/这样的交换是否有意义:你舔一舔我的/也让我尝一尝你的……”。
诗人面对独特的现实环境,感慨的抒发内心的承受。那一千年历史的演变,遗留的痕迹,那些让诗人惋惜的东西都顾不上擦,还是让风去吹干吧。“饥渴的山脉皱紧眉头。连舌苔都凋谢了/用我的一分钟,飞快地度过你的一千年/还有谁能追得上我?我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年轻人”,是的,他深入文化的深层,瞬间感触了的沧桑,能不撞击他吗?作为诗人有这样的情怀是正当的理由和现象。诗歌本身依然转换了物象而走进内心。
在《写给在喀什邂逅的迪拉热·玉苏甫》中,尤其写的宽大,景场现实的感官使他历史的递进。我真的不知道他能如此想象,能通过自然现象自然的去嫁接理性的思考。他是真正的诗人!“一天中的第二个太阳,在喀什大巴扎升起/照亮了所有被遗漏的阴影”,“目送你远去……我变成了向日葵/不看太阳,只想看你”,“慢点走!你知道吗,我在面对着你的背影/你太了不起了:连背影都使人感到温暖……”。尤其结尾呈现的空间太让人思考了,从现象到本质,他都能万分的理解。
也许他本身就具有神性的东西存在,但是我从来也没看到他小我的去审视,他从来都是站居在文化的土层上客观的理解,他都是聚着一种疼痛来理解的。写这么大的题材能像他这样不遗漏细节与事件,不遗漏特性代表的事物去参与课题还是不多见的。特别是他融合的心境体现在诗歌文本中,其独立效果出神入化。
在诗人的很多诗歌中,艺术的,内涵的语句到处都用闪光的雪片。“不会哭的雪花,拒绝溶化、适合收藏”,好就好在“不会哭”,别看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容了雪莲的精神气质,而难道就不是诗人的精神气质吗?他处处把自己与这片土地对照,验证,他是在体验自己在这片疆域里的生命能动性。“可惜旅行日程已排满/无法深入篱笆里面的生活/唉,是我自己阻挡了自己有什么理由去责怪篱笆呢?/还会有下一次吗?如果有/真想在篱笆里面换一种活法”。他已经预备拿出全部的情怀交给这里,他已经把诗歌交出去了,他让诗歌的意义凸现了这片古老的土地。看来他是真正的爱上了这里,他无论如何都在校正自己的思想。你可以看到他处处留意的诗歌篇章就不难发现诗人的情感倾向,是深入了文化的了。作为一个诗者,能主动的用诗歌的形式,感性和理性的抛洒出去,并艺术体现现实现象,不能不说他时刻在融合到文化精神领域的体验了。
在《最后一个匈奴》中,“步行的匈奴,蓬头垢面的象形文字/手提鞭子,沿途呼唤出走的汗血马/和被劫掠的金缕玉衣/他以索取的姿态向大漠孤烟伸展双臂——”。但就文本来说就足以惊奇了,他意象的效果非常显著。“象形文字”、“双臂”、等都鲜明的再现了诗歌的意义延展性。“他隐蔽在线装书的角落,冷血变热/热血又变冷,浑身都是时间的创伤/这是一枚会呼吸的化石/他的疼痛就是世界的疼痛”,这些语言都是非常生动传神的,充分运用隐喻、暗示、象征的手法在简单的文字里使诗歌的理性生发的艺术啊。就像艺术品,让人看了心动。“这是英雄主义硕果仅存的标本——/他祭典历史的第一滴血/构成我们苍白的世俗生活的最后一课!”,这里诗人进行了理性的思考,对历史事件的追索,客观的审视,而这是来自他诗歌的价值体现,通过文本又撞击了你。
这就是好的诗歌的存在价值,就是在文本中再造的精神感受,读后思虑啊。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成熟的诗人,但他没有被文字束缚,而是自由的思想驰骋,他的思想的马匹在草原上咀嚼着----。
《大地之歌》写的大气开阔,气魄生动,好啊。“我从没有如此亲近过大地/我的眼睛一向是停留在高楼上的/与星辰的位置平行,摇摇欲坠/所以我注定只是一个看风景的人/而不是风景本身//越过红绿灯、钢筋水泥丛林、沙沙作响的纸张/此时此刻,大地的辞典在我视野展开了/每一株草,都维系着血脉的词根/值得还乡的牛群反复咀嚼/只有云是没有根的,只有我是没有根的/最终被磨损的指甲查阅到的不是风景/而是空白。让我向你的怀抱坠落吧//我开始羡慕那不需要听众的行吟/与万物貌合神离的游思/花草、鸟兽、神仙,都有不为人知的幸福/若无其事地做这一切的放牧者吧/逐草而食傍水而居,严守大地的秘密”。好的诗歌不得不再次引入,不得不拿出来在阳光下显现出透质的本色。这种体现现实批判现实的诗歌,更体现了诗人的批判现实主义的理念。他感到了城市的压抑,城市文明的浪费,现代文明现象所带来得悲哀。
这些都触动了诗人的神经,所以他更潜心于广阔的草原,牵挂于那些正在消逝的自然现象,感受于那些“羡慕那不需要听众的行吟/与万物貌合神离的游思”。其实这是他的人文关切,他对现实的诗歌的剥离。再回来看他文本的艺术性与手法更是让人开眼,“云是没有根的”、“磨损的指甲查阅到的不是风景”、“严守大地的秘密”。其实里面隐藏着他的极大的思想和心理愿望,现状触动了他,他在理性的思考,感性的悟道,许是一个诗人的责任的体现吧。
这就真正说明了他走进西域的主题思考观念,说明了他不是表面上的抒发情感,他是在接近事物使思考和思虑的问题,他在呼唤什么。他在呼唤《旷野》,“谁出现在旷野,拖着长长的影子/谁就是旷野的主宰”,是啊,他感到了存在于旷野的一个灵魂的不朽,他感到了“谁离开了旷野/旷野就恢复了原始的模样”,他感到了“旷野上确实什么都没有/旷野就是旷野本身/我寂寞的歌声该对谁负责呢/旷野旷野,你的心事谁能读懂?”。是旷野没有东西吗?不是,是他在呼唤旷野的灵魂,他在试图自己读这部古老的书籍,他潜心的靠近旷野,那么他在体验什么?我感到了诗人的原始心理的凸现,感到他在寻找真本的存在,那些遵循自然的生命,那些遵循生命本质的东西。
他在《喜马拉雅》中说:“在那块形同虚设的石头上/在想象中我爱过,并表达了这份爱/无论生命多么严酷/我的嘴唇是温柔的”。无论时间对他如何,他的嘴唇是温暖的,没有人阻止他深情的歌唱,没有人阻止他情愿的嫁娶他钟爱的疆域。他似乎就是那里唯一读懂的男人,似乎他就是要翻来覆去的翻找一种温暖的存在理由。诗人是多愁善感的,诗人是思考的灵魂,诗人是精神的体验者。他把所有能给予的都给了,他把自己所想到的都给了,他还有抛洒不尽的诗歌在一遍遍的复制情感。
“那么这是真的/卡娜,这是真的/我古色古香的大篷车就要/在这个慢条斯理的黄昏缓缓移动/到你的暗语照耀不到的地方去”,“你是溅出河床的浪花,卡娜/一只离群的小鸟还会继续梦见/四季如春的森林吗”。
我知道诗人是通过对事件的追怀生发草原情感的恋念,是他更赤裸的走进去了。“平原上的灯火悬挂得比星斗更高/青草比屋顶更高,诱惑无家可归的羊群/请燃烧得缓慢一些,再缓慢一些/不要过早地灼伤我委屈的手指/音乐在树枝上绽开,请尽量轻松一些/让我好好凝视这一瞬间。在瞬间/走完一生的长廊,并且重复无数遍”。首先看出他的诗歌语言的唯美性更纯粹的体现了他的纯真情感,他毫无顾及地泼洒着情感,“炊烟是格言,路是真理/正如幸福姗姗来迟/我尊重与人类有关的所有秘密”。诗人的最大心理感受就在这里,是他独自主观的愿望,也是他心理的感知与一个诗人的本质的文化现象。他爱西域边疆,他爱这里的一切,甚至历史的。那么,他是根本的像草原人一样,像那里的一棵树木吸录着原始的阳光。
(二)
如果说一个人对熟悉的事物进行分解和情感的介入,使之抵达内心的轨迹,并且借助事物生发出思辩的道理来,莫过于诗人了。但谁又能全心的沉入并打捞起灵魂来,就看你的造诣和功力了。
诗人洪烛就是那么醉心的在《库车的白杨树》里反复思考,反复扩展着自己的情感世界,他在一棵普通的白杨树上把自己的独立性的人生思考驻留了。诗歌文本的扩张性是新异的,是宽泛的,一点带面的张扬诗歌意义。“白杨树本身不是作为诗歌而存在/但它给了诗人所需要的灵感,它托起鸟巢/同时就给世界留下了退路/是的,当怀旧的车轮挤压着堆积的麦秸/高高的白杨树总是最先辨认出我们/和它相比,我们又是多么健忘和势利哟/乡村是宽容的/但我们不能宽容自己/忘怀那两排在往事中飒飒作响的白杨树/就意味着对乡村的背叛”。这段写的相当有思辩性,读后感到了沉重。是的,白杨树怎么能作为诗歌而存在呢?但它给了诗人灵感!特别是“它托起鸟巢/同时就给世界留下了退路”,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诗人是怎么想的?“鸟巢”本身的寓意是什么?太有可能性的存在了。你可以随便理性的想象,思考,甚至你可以随便拿它是什么,但重要的是“它给世界留下了退路”!
这就更值得揣摩了。使我想起,他的白杨树其实不是白杨树,白杨树只是一个托词,可能的话,白杨树或许是时间性的客观象征。而诗人又是如此具体的给了我们,让我们在“当怀旧的车轮挤压着堆积的麦秸/高高的白杨树总是最先辨认出我们/和它相比,我们又是多么健忘和势利哟”。这里的象征性的把白杨树的高大、宽容、客观的态度呈现出来,我们似乎就行走在白杨树的影子里,我们似乎永远是一种被动的举动。这里的“乡村”就仅仅是普通的乡村吗?不然了,如果是,那么这首诗歌还有什么存在价值啊。诗歌文本的价值性就在它独立的张发,影射的外延意义。诗歌在这里没有本位主义,是诗人在借用具体事物潜在的可能性,把它给象征化了。我觉得这样的诗歌语言其潜在性和引发的意义真是值得思考了,本身是那么的内涵,其散射的思想光环似乎映照了人类的苦难,似乎照见了我们的行走方式。
那么,诗人在《喀什的果园》中又是怎样体现生命意义的呢?在读了他的诗歌后我都复杂了。“假如果园不再是果园/我的意思是说,假如花朵凋零、叶子散尽/甚至突然的果实都被全部摘去/——就像当初被谁特意安置在枝头一样/那么,你还愿意走过这里吗”。这里的果园非果园,这里的意象非一般的意象意义,他都给象征化了,都嫁接到人类存在的命题当中去了。“想象过吗想象一场大雪/覆盖既定的果园的情景,如城市陷落/边缘的灯光稀疏;爱情仓库被劫掠一空/废弃的马车搁置路边/我就坐在它倾倒且残缺的木轮上等你”,也可以说这些现象给诗人的触动是斐然的,不是为一个事件写而写了,他是从具体延伸到生命存在意义的理解范畴中了。这就是他诗歌语言的可能性了,存在着很大的含量。
如果一个诗人只去为某一事件去写,本位的写,那没什么意义可言。一个优秀的诗人是善于从事物存在的现象中去自然的扩张潜在的意义,使之达到启发效果。使诗歌不再是文字和语言的本体主义,不再是为谁去服务,而是达到一种理性的宽泛思考理念。现在很多诗歌作者还是停留在事物的表象的描摹,没有去主动的走进事物的本质性的东西,也就是说没有真正意义上走进诗歌。诗歌已经存在很古老了,是一切文学形式的原初,最具代表性的体现人类情感世界的形式,是其他文学类不可能渗透诗歌的目的性的。诗歌存在的最大可能,就是在具体事物中去客观的呈现人本主义的哲理思考。诗歌最集中,表达最准确,最直接,最主动。
这是我读了洪烛的诗歌后所启发到的一点感受,虽然不全面,但我起码了解了诗歌不是文本的文字与语言,诗歌是开除在外的存在,其艺术价值独立性是其他文本很难递进的。它可以直接参与思想的能动性,可以忽略语言的浪费,可以直接生发到意义的范围,这其实是诗歌的宽泛性了。那么洪烛在西域诗歌系列中遵循了这个理念,所以他的诗歌耀眼。
他在《岩画里的老虎》中又体现着生命存在的现象和理性的意念,“热爱老虎,崇拜并且摹仿它/热爱骨子里的自己,铮铮骨节里的自己/也是为柔软皮毛所包裹着的/看不见的自己”。他没有去写老虎的形象,而是直接写老虎的精神与人类存在价值的比较,写他在崇拜老虎的精神之余后,看到了我们自身所应该有的老虎精神,也许是他的愿望吧。但就诗歌本身的手法来说,他是进行理性的思考,没有在表面上做文章。
虽然他历经西域疆域所感官了种种现象,但他的诗歌从来都是处于一种文化气氛,都是透视了现象去理性的生发了。作为这样的一个诗人,写西域文化,诗歌的参与近来,能让读者看到他思想的影子,并且处处彰显,细致入微,真是不多,这就是他诗歌抵达境界的现象,他在创造诗歌的未来吗?我敢断然。但就他的诗歌艺术性来说是很有价值的。他都不是在写表象,是走进去,再走出来,留给人一坐大草原,让你去咀嚼那些思想的草根。他同样有着大爱,博爱。没有这种心理的人怎么叫真正的诗人呢?诗人的关切是对一切事物与自然的现象思考,是人文关切。
大多诗人都有同情心理倾向,都是带着背负完成人生价值的,洪烛在进入西域边疆后当然的去关注了。《阿勒泰的图瓦人》中,“狩猎的人们只留下背影/在自己名字之外信马由缰/我知道他们局限在一个故事里/自身成为残酷的情节追逐的对象”。他在反思,其实是心理的矛盾的产生。当他看到他些猎杀动物的猎人们后,又产生了悲吝情怀,是他在超前意识的担忧。因为他动情于这片草原了,其实他的这种情怀是主观的,也是诗人所具备的“自私”心理,而没有这样的佛念怎能写出动情的诗章来啊。
《阿尔泰山的针叶林》里,“一根松针落地的声音/我也能听见。在早晨的聚光灯笼罩下/一根金黄的松针,优美的地弯曲、降临/很久很久之后/溅起细致的尘土//我很想告诉世界/你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吗”。他有着细腻的情感发现,他那么细致的走进现象中思考,他甚至想到后来的结局是什么样子了。其实这才是诗人的人文关切啊,是他在神性的融合到人本观念。 “一根普通的松针落地/世界无动于衷//然而我的灵魂/却体验到被刺痛的感觉/是的,这是世界上最渺小的伤口/也是最轻微的疼痛”,一个世界上最渺小的伤口能给他带来什么啊,诗人在“一座森林的寂静/是为我准备的/它帮助我听见,一根松针叹息的声音”。
是啊,他那么深有感触的从针尖上感受一个世界的存在,真是打开大合的境界啊。可见他开阔的心胸,细腻的情怀,包容着一切疼痛。在这一部里,他尤其的细腻的笔触感动了我,这种感动是发生在思考之后的。我感到了他诗歌的力量,感到了他在进入事物中所引发的思考,是太宽泛了,他的诗歌在这一部里给我投下了巨大的影子,我走在里面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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