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诗与煤,都因为等待而心焦

(2012-04-04 16:54:37)
标签:

梨桃

中国

李日清

诗人

梨园桃情

洪烛

煤矿

诗歌

文化

    诗与煤,都因为等待而心焦

        ----李日清(梨桃)诗集《梨园桃情》序

              洪烛

    新世纪,中国诗歌出乎许多人意料地进入一个狂飙突进的时代,在社会各领域各行业都有诗人的存在。写诗不再只是精英的事业,传统的诗坛之外涌现无数不容你小瞧的高手。看来,真是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比人数激增,作品海量,阵营复杂更让人眼花缭乱的,是诗歌创作风格的多样化。新老诗人们都在张扬自我,比拼个性,客观上的结果是共同打造了一个新诗坛,多元化的诗坛。这一“万类霜天竞自由”局面的产生,互联网的推动功不可没。网络无疑已成为新世纪中国最大同时也最活跃最原生态的诗歌现场。自从我2006年在新浪网开博客以来,便密切关注网络诗歌的发展动态,同时以网为媒结识了许多诗友。李日清(梨桃)就是其中的一位。

    李日清(梨桃)和我虽是在网上通过博客互访相识的,他和我印象中的大多数网络诗人却有点不一样,他的诗很注重传统,可以看出他最初是在传统诗学的影响下成为诗人的。李日清(梨桃)在创作姿态上像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当周围的写作者纷纷以异类或异端自命,似乎只剩下老实的诗人在原地踏步,他忽然发现:自己成了异类中的异类。在众声喧哗的网络现场,他仍坚持着追求厚重沉潜的写作风格,在一大堆追求另类的诗人中反而更像一个另类,或真正的另类。置身网络风暴中而依然故我,以本真的面目示人,可以看出他的定力,他对哗众取宠的拒绝。某种程度上,这也正和我对待网络的态度不谋而合:网络只是给诗歌插上翅膀,可心脏乃至心跳还得是诗人自己的。那种因为有了网络翅膀而心跳过速或兴奋过度的诗歌写作,其实等于失去自我。越是跟风越是追不上诗意。诗意永远藏匿在匆匆过客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所认为的理想,应该飞翔在空中。李日清(梨桃)的理想,却深埋在地下,需要通过挖掘才得以实现。那就是煤,那就是可以燃烧的诗,那就是被遗忘又被唤醒的记忆。他的写作无异于一次自我挖掘,挖掘出的自我是最隐秘的,也是最真实的。写作帮助他打开了另一个自己,认识了另一个自己。哦,原来每个人心底,都埋藏着许多未知的秘密。什么叫诗人?诗人就是心灵的矿工。把精神上的财富披露在阳光下,那一瞬间,就兑现为诗了。诗是情感的矿藏,是撕开了封条而得以公开的秘密。诗人令读者肃然起敬的,是赤子般的坦诚。还有谁愿意如此无私地敞开内心的宝库,与众多陌生人分享呢?

    李日清(梨桃)写一首诗,等于把记忆打了一个活结。他必须再写另一首诗,为了把这个结给解开。诗确实带有游戏的性质:总是能把记忆变成新玩意……李日清(梨桃)渴望成为心灵的矿工。挖掘着自己也挖掘着别人身上被遗忘了的潜能。“他在挖掘光明吗?”“不,光明这个词太俗了。他更像在挖掘黑暗,或者说在黑暗中挖掘----煤、石油、灵感,直至把黑暗掏空了。那种埋藏在最深处的空虚,其实比光明更带劲!”矿工的肺里有煤。园丁的肺里有花粉。诗人的肺里,有词语在闪烁:那是提炼语言的结晶,或者说是一些完全属于自己创造出来的诗句。他在陶醉中深呼吸所留下的。

    李日清(梨桃)诗集《梨园桃情》的第一辑就是《触摸煤壁》。 李日清(梨桃)很熟悉煤矿生活,也写过一系列煤炭题材的诗,激情洋溢,他的灵魂也为之而燃烧。诗人的形象,和矿工的形象,在诗行中重叠。几乎看不出彼此的区别。向他致敬:他拥有埋藏得最深的诗意。在似乎最没有诗意的地方,他却有了层出不穷的收获。当然,这种挖掘并不是从李日清(梨桃)开始的,但从他的身上,我看见了老一代诗人的影子以及传统诗歌的影子。他在使劲啊,希望能比前辈挖掘得更深一些。这本身就是一种难度写作,陈旧的题材制造着难度中的难度,要从中发现新意难上加难,他并没有望而却步。他那寻求超越的姿态本身,就值得尊敬。写作必须有起码的难度。无难度的写作则无法给别人的阅读带来惊喜。必须给自己设置更高的标准,以避免写作成为一件过于轻松的事情。正是这种难度,挑逗起他的好胜心与征服欲。一旦放弃,则意味着向平庸看齐。不怕旧题材!只要能找到新感觉。但他并不为了炫耀技艺,而是掌握了简便易行的办法:怎样才能尽快找到一条新路呢,那就是插入众多的旧路的缝隙……在所有的文学样式中,诗是最能体现神秘主义的。它是心灵的巫术(也可以说是化学实验)。做一个诗人需要几分鬼才。藉此才能与别人乃至别的诗人表现出不同。诗人之间永远在寻求差异性。

    诗给社会带去了什么,诗人很少去想。但李日清(梨桃)知道诗给诗人的内心带来无限的乐趣。这种乐趣非其他事物所能代替。妙不可言,诗偏偏要把不可言说的妙给表达出来。应该理解诗人完成这一几乎非人力所能完成的工程之后,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神情。诗人自以为是原创者,其实不过是世间一切奥妙的翻译……

    我和李日清(梨桃)谈起诗的标准。诗要么是无标准的,要么有无数的标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标准。诗有无限的可能性,因而无法有统一的标准。每个人有各自的标准,才可能有独创性。李日清(梨桃)的标准是什么呢?他可能会说说,还用去到处找标准吗?新诗的标准就在它的名字里写着。新诗为什么在诗前面加上“新”作为定语?新诗新诗,因为新才是诗,诗必须是新的。每一首诗要配称作新诗,必须为诗提供一点新的可能性,不管内容还是形式,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将证明自身的价值。任何一点新的可能性,都在证实诗人的创造性。任何意义上的“新”,都是创造出来的。创造的敌人是模仿或复制。要创造,则必须杀死自己的敌人。是的,中国的新诗姓新,创新是新诗的生命线,开掘新题材固然是捷径,若能把老题材挖掘出新意,同样是一种创新,甚至难度更大,但更有意义。这不仅是在继承传统,更是在拓宽传统。不是在吃传统的利息,而是渴望为传统加分。不要把传统仅仅当成遗产,只有把它激活,才能恢复它的生命力,也才能对当今的写作真正产生价值。

    诗是一种世界观。是所有世界观里最务虚的一种。很难想像一个没有世界观的人能成为诗人,也很难想像一个彻底务实的人能写出好诗。由于务实的人终究属于绝大多数,诗是少数人的世界观,它致力于创造一个审美世界。也只有少数人,心甘情愿地成为审美世界的囚徒。其实他们并未被监禁,而是在坚守。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用文字给李日清(梨桃)勾勒一幅肖像挖掘,再挖掘,就像野兽用爪子刨着土地。他用工兵锹,用指甲,用笔,用任何可以找得到的工具。挖出深藏不露的根茎,挖出井水、煤抑或化石,挖出许多遗忘了的词汇,直至挖出整个地狱。即使野外的考古学家可能也不会比他更有耐心。铁锹锈损了,指甲磨钝了,笔尖折断了,他仍然坚持着这孤独的劳动。挖掘,再挖掘,伴随着纸张被欣动的沙沙声,泥土被翻动的沙沙声……他用业余时间,从事着写作这是一项对他个人极具纪念意义的工程。像矿工一样,他已习惯了寂寞,适应了黑暗。他深陷在一种无法与别人分享的快乐中。

    李日清(梨桃)的写作方向,对我不无启发:我们需要提倡的不是怀旧式写作,不是复古式写作,也不是简单的一句“向传统致敬”所能概括的,应该是让传统复活并且继续生长,应该是在传统的根须上长出全新的血肉,全新的枝叶,乃至开出全新的花朵。新世纪的中国新诗,包括网络诗歌,如果刻意与伟大的传统断裂,或者说,如果不注意从传统中汲取营养,即使可以一时的奇装异服吸引人眼球,但终究掩盖不住干瘪的灵魂,它的活跃将缺乏后劲。传统是一个聚宝盆,里面积蓄的能源,能为我们今天的探索提供无穷的动力。当然,我们不能只是做传统的消费者,更要往这只储蓄罐里,存进我们自己创造的价值。

   李日清(梨桃)的诗歌,我想到诗人与传统的关系。他嘱我为他的诗集写序,盛情难却,我就借此探讨一下:如何让传统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而不是阻力?是的,新世纪的中国新诗,在初战告捷之后,该想想如何扩大战果了。假如后继乏力,得到的还会再失去。

    诗集《梨园桃情》共分四辑,包括好几种题材,好几种风格。但我李日清(梨桃)的煤矿诗歌最过瘾,也最有感觉。新世纪诗歌采风活动盛行,借此东风,我去过全国各地的许多著名或非著名的煤矿,那是一种会让诗人浮想联翩的冷风景,硬风景。我也写了一首叫《咏煤》的诗,附在此序言的后面,既算是与李日清(梨桃)诗酒唱和,也藉此祝愿李日清(梨桃)能从生活的底层乃至自己的潜意识里,独具慧眼地开采出更多的好诗。

        【咏煤】

            洪烛

有一种燃烧是没有光的

也没有热。只有痛

我指的是地层下尚未发掘的煤

在想像中所预支的燃烧

它没有照亮黑暗,也没有照亮自己

但它告诉我:黑暗之中的黑暗

也会燃烧!为了那姗姗来迟的瞬间

它已准备了千万年

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啊

它因为等待而心焦

 

有一种燃烧是看不见的

也听不见。只有沉默

它没有哭,也没有笑

但它告诉我:沉默之中的沉默

也会燃烧!没有听众

只能跟自己对话:所有的煤

都是这样形成的;所有的诗

都是这样写下的……

 

我终于明白自己成名之前

写的诗,为什么比成名之后要好?

它只有沉默作为听众

只有黑暗作为读者——这才是

最纯粹的燃烧。在地狱里

受过折磨的灵魂,才能升上天堂

因为它已在幻想中,无数次地变成

冲破牢笼的飞鸟……

 

 

梨桃的博客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