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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美女打起来才算得上圣战

(2009-05-18 16:4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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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

圣战

诗人

版图

成吉思汗

北京

洪烛

诗歌

长诗

杂谈

        成吉思汗[长诗]■ 洪烛

                          1

    让老荷马去歌颂他的阿伽门农吧
  我只崇拜成吉思汗
  真遗憾自己出生得晚了
  否则会在西征的蒙古马队中
  做一个随军的盲诗人,弹拨马头琴
  为我的英雄写一部史诗
  相信它一点不比《伊利亚特》逊色
  因为再也找不到比他
  更伟大的征服者。他什么都不缺
  只缺一个属于自己的荷马
  正如我,准备好了纸笔,只缺一个
  跟自己同时代的英雄
  
                       2  
  成吉思汗老了,他开始想家了
  我替他杜撰的遗言:“一个人不能离家太远……”
  衰老其实是一种迷路的感觉
  我还可以替他喂马、收拾行囊
  动作放慢,他的忧伤逐渐变成我的忧伤
  我不再是传记作家,而变成自己笔下的人物
  终于意识到世界是无边的
  再大的野心,也会像泡沫一样破灭
  “想不到啊,我不仅使别人流血
  还会使自己流泪……”这是他遗言的
  另一个版本,同样是我杜撰的
  所有的英雄都是杜撰的,包括历史
  都是如此。成吉思汗开始想家了
  这说明他老了,他只需要一块巴掌大的草原
  比我想要的多不到哪儿去
  
                           3  
  假如荷马成为成吉思汗的随军诗人
  沿着丝绸之路远征
  骑马,而不是乘船
  一定会写出第三部史诗
  假如我参加特洛伊争夺战
  没准、没准会成为荷马
  可惜我错过阿伽门农,又未赶上成吉思汗
  只能在和平年代做个落伍的小诗人
  我其实不想做自己,我总想做别人
  譬如荷马那样的,把琴弦当作弓弦拉开
  射出密集的诗句……
  古希腊的战船已焚毁,蒙古的马队也迷失了
  陪伴我的只有烟灰缸里升起的一缕硝烟
  当诗人再也无法跟英雄攀上亲戚
  历史就和诗脱离了关系
  我真傻啊,觉得历史就该是罗曼史——
  “成吉思汗一路向西,编造了一千条理由
  私心里是为了抢夺金发碧眼的海伦
  虽然他并不知道海伦是谁,以及谁是荷马……”
  在诗人眼里:为美女打起来,才算得上圣战
  成吉思汗的远征军
  有僧侣、道士、技术员、农民工、厨师
  偏偏忘了带一位诗人!
  这构成最大的损失:征服再多的城池
  有什么用?如果没有得到一部史诗……
                         

                           4

  废弃的军马场,栅栏已推倒
  堆成山一样的草料已腐烂
  马槽还在,储蓄着一汪雨水,颜色发绿
  说不清是今年下的还是几年前下的?
  风在模仿马嘶,只是不太像
  我也想模仿成吉思汗,视察自己的版图
  只是不太像——
  首先需要挖地三尺,借助一盏马灯
  将一匹马的影子从黑暗深处牵出来
  它还未完全睡醒,嘴角残留着几茎草根
  我要领它去马槽前饮水,顺便照照镜子
  让它相信自己已变成了真的……
                                 

                              5

  英雄的版图破碎了,他的梦依旧在延续
  每年夏天,总有幻影般的马群回到现在之中
  饮水、吃草、交配,受惊一样奔跑
  我不能理解它们激动的原因
  难道是为了再度消失?
  此刻,我正在跟一个影子肌肤相亲
  用体温去感化它,使之变得更为具体——
  新长出的牙齿、鬃毛,乃至流畅的线条
  都是为了满足我小小的野心?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谁也
  无法排除:它的祖先曾经是成吉思汗的坐骑
  我驾驭着这匹马驰骋草原,虽然我
  并不是成吉思汗的后裔……
  
                              6

  我对辽阔怀有更大的野心
  我想占有那些我难以到达的地方
  我最终被自己征服的对象所征服——
  视野模糊,血液冷却,骨肉腐朽
  所有的心事,化作大地上袅袅升起的一缕炊烟
  
  那不是炊烟,那是一声叹息
  日复一日,我借此收回无法兑现的诺言
  我所能做到的只是:把财富
  归还给它们原先的主人……
  赶快来认领吧!
                                

                             7

  如果不想成为英雄
  我就没必要来到草原
  骑马,射箭,拍几幅照片
  如果来到草原,不想成为英雄
  我还有什么脸回去?
  别人问我干了些什么
  我好意思说:只拍了几幅照片?
  我骑过马,被摔下来了
  我射过箭,射偏了
  这没多大关系,关键看我是否
  忘掉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像他那样歌唱,并且醉倒——
  “再多的梦,也嫌少……”
  你会问:成吉思汗又有什么了不起?
  他走了,却把草原留下来
  还留下没骑过的马,没射完的箭
  让每个人都想试一试……
  我也想试试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气?
                              

                              8

  “你为什么不断打马向西?”
  那是日落的地方,流着更多的血
  唤醒了我嗜血的本性
  我的刀剑,必须以血来止渴
  每天黄昏,我一点也经不住这样的诱惑——
  天空有一场非人力的杀戮,呼唤我来参予
  
  额济纳的太阳,走到吉木萨尔就老了
  把身体当成版图,摸一摸
  哪里是撒马尔罕,哪里是塔什干?
  这是醒来后首先要做的事情
  走吧,用我的旗帜给它们缝上补丁!
  快马加鞭,改写沿途的国家的名字
  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多的故乡
  终有一天,我的头颅低垂,构成额外的落日
                            

                                9

  史诗里的英雄不断成长
  飞快地度过他的童年、青年、壮年……
  那位真实的英雄,则逐渐
  变成了另一个人
  看见史诗里的自己会觉得陌生
  
  史诗里的英雄,骑上另一匹马
  挎上另一把刀,去战胜远方的宿敌
  而他的敌人,似乎也不是原先的那一个
  恐怕只有仇恨本身是相同的
  
  英雄从一片草原出发,在纸上
  找到另一片草原。纸做的草原
  每翻一页,相当于一天,甚至一年……
  他用本民族特有的文字装扮自己
  以免被无关的人认出。他也经常
  借别人的声音发言
  他骄傲于自己有最多的模仿者
  
  在死后,还可以再死,再死若干遍
  当然,他还可以与自己的后代
  同时降生。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有限的生命变得万能
  
  史诗里的英雄活了,意味着
  他的原型的彻底死去
  我简直分不清:更爱哪一个?
  或者,谁是谁的替身?
                               

                               10

  没有任何人相信
  我是成吉思汗的遗腹子
  在一个取消了汗位的时代出生
  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早晨醒来,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另一个人
  他的血缘是我继承的最大一笔遗产
  奎屯山,西征的部队誓师的地方
  我形单影只地再一次出发了
  我不是孤儿,我的诗篇向全世界宣布
  我有一位伟大的父亲
  他没有领养我,而是我认领了他!
  他虽然已死去,草原还活着
  草原是母亲,把我扶上战马——
  “找你的父亲去吧……”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要用笔来完成他的刀剑无法做到的事情
  
                             11

  给成吉思汗牵过马的人
  仍然活在我们中间
  他牵着另一匹马
  站在收费的围栏边
  等待我跨上去,逛一圈
  或者只是在原地,照一张像
  他并不知道自己
  曾伴随伟大的可汗西征
  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博尔塔拉草原
  养马,并且繁衍后代……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短暂地
  恢复了血液里的记忆
  轻轻摇了摇头,他又全忘记了
  是的,一个牧马人完全有理由
  把历史当成幻觉!
                                       

                                  12

  这才是真正的骑手:死后
  仍然驱马狂奔,仿佛不是死神在追赶我
  而我在追杀死神——最后一个敌人
  从叶尼塞河到阿勒泰,跑了一圈又一圈
  四处回响着鼓点般的马蹄声
  累了,就在马鞍上打个盹
  即使梦中也在寻找啊:自己的墓碑
  用来拴马!我和我的坐骑都变成影子了
  也没找到能够系住缰绳的根
  想停也停不下来……
  你们,我的子孙,究竟把我藏在哪里?
  别喊我成吉思汗,我叫铁木真,那个
  一跨上马背就忘掉自己是谁的牧人
  
                             13

  他想创造一个无限大的王国
  所以他总是遗憾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
  他梦见过那不可能实现的版图
  由草原、沙漠、雪山、沼泽缝补而成
  甚至还应该包括海洋——支撑着他
  成为整个大地的船长
  他总是能发现新的敌人
  或许所有的敌人都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
  为了试一试马刀的锋利
  还有谁再敢说他做的梦是假的?
  他其实不承担更多的过错
  在一个噩梦之中,毁灭了那些
  醒着的人所构建的集市
  只要你保持清醒,怎么有理由去责怪
  一个人在梦中犯下的罪行?
  他本身是谦逊的,只不过偶尔成为暴君……
                          

                                 14

  为了向成吉思汗致敬
  我不说自己从北京来到新疆
  我是从元大都来到西域
  
  在荒废的丝绸之路上
  开始一个人的西征。什么时候
  才能赶上
  那消失了的大部队?
  
  正如诗人喜欢把西安叫作长安
  我把北京叫作元大都,使自己
  更像征服者!
  
  西域,同样是新疆的乳名
  成吉思汗当年就这么称呼它的……
  
                            15

  成吉思汗射出的箭,还在飞行
  向西,向西,再向西
  绕着地球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圈圈盘旋,寻找着那只
  已变成影子的鹰
  射箭的人,也已变成影子
  可他描绘在行军地图上的红箭头
  力量没有散尽,还在滴血……
  
  上弦月,下弦月,一张拉满的弓
  一枚在钟表里辚辚运转的时针
  比成吉思汗射出的箭——还要准!
  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我梦见草原
  梦见草原呀,心里就有一点疼
  
                                16

  你问我,为什么不想做英雄
  
  英雄不是想做就做得了的
  血要热,目光要冷,心要狠
  一个梦,会给现实造成多少废墟……
  况且,我连想都不敢想,或者不愿想
  
  做英雄,其实很累
  你不是我的偶像。我宁愿做一个
  不会骑马的人
  比英雄慢半拍
  
  不慌不忙地走过蒙古草原
  哼着的小曲儿,与史诗无关
  
                                  17

  成吉思汗想摘而未摘的一朵野花
  直到今天还在盛开
  直到今天还没有自己的名字
  直到今天仍然像个傻子
  对过去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
  
  也许根本不用征求你的意见,可我
  还是说:“来,让我跟你合个影吧!”
                               

                                      18  
  在中亚的大地
  我憧憬着未来的土葬,觉得
  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墓志铭已想好了
  暂且不告诉你们
  到时候,芨芨草会替我把它
  编织出来
  即使不认识我的人
  也能读得懂
                              

                                   19  
  所有的回忆,都从第一棵草开始
  它是整个草原的根
  原地不动,释放出无限的生机
  又能够在秋风中悄然收回
  一棵草绿了又黄,孤独的狂欢
  丝毫不在意自己所产生的影响……
  要在茫茫草原寻找到它,并不容易
  它总是从羊的齿缝间挣脱——
  不管第一只羊,还是最后一只羊
  都理解不了草原的真谛:再伟大的帝国
  也要从第一棵草开始
  它是构筑一个梦所需要的全部现实
  即使成吉思汗也不例外
  不过是被这棵草绊倒的露珠!
 

洪烛:物质时代的活着的诗歌烈士

李犁

    洪烛是这样一种诗人,没有宣言不用扬鞭,晨起开始劳作,日落依然不息。而且二十多年如一日。所以,洪烛不是那种以突然耸起的大厦来震惊诗坛的诗人,但他用成片成片的风格各异的村落悄悄地把诗坛覆盖。就像那些因一两首诗歌震撼诗坛的才子们还缠绵在诗歌美梦当中,脚下的阵地以及城头的旗帜已经变换了主人。更滑稽的是这时那些山寨里的诗人们正为谁是大当家二把头的在互相谩骂和厮杀。

    这足以证明诗坛的真正权威是作品。

    任何闪亮的登场和牛逼的装腔作势都是一场大戏前面的点缀,真正的内容是后面的剧情。谁能把剧演完,并能吸引观众才是主角。这就应了那句老话:看谁笑到最后。现在虽然没到终点,但前半程洪烛以他均衡的速度渐渐地超过了有些领跑的人,并且还在继续。

    洪烛占领诗坛用的是蚕食法,他在不动声色当中把自己的作品铺满山丘和荒漠。悄悄地旁若无人地在于无声处把诗歌的村庄编织成星如棋布。没有惊雷,但春雨弥漫,其方法和效果就是润物细无声。

    所有这些来源于洪烛对诗歌的一腔热血,还有更可贵的是坚韧和永不回头的献身精神。

记得一次我说在洪烛的生命里文学第一,爱情第二。他抢过话说:文学永远第一,没有第二。这是事实。为了能心无旁骛的写作洪烛一次次放弃了能结婚的爱情,为了保持对文学的激情状态,他甚至有点刻意地保留着大学毕业时候的生活方式:宿舍,自行车,背包,还有单身。他给自己永远在路上的感觉。

    只有在路上他才能保持自己涌动的激情,和对事物敏锐地感觉,才不至于让庸常的生活和世俗的欲望把思维腐蚀和磨钝。才能使自己随时被灵感点燃并义无反顾地扑向文学。对待生活,他用的是减法,减去一切和文学无关的东西:琐事,职位,财富,复杂的人际关系,甚至爱情和其他。

    从这个角度来说洪烛是一个诗歌赤子,也是物质时代里最后一批浪漫主义的骑士。像他自己说的愿意做“活着的诗歌烈士”,所以他的年龄虽然已经不惑,但心态体貌还有思维都与80后们保持同一现场,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作品可以证明这一切。

    我们在洪烛那些美丽的散文中,依然能看到青春的热度和对爱情清纯而新鲜的知觉,还有梦想,期盼和忧伤。他的心像绽开在早春柳树枝头的嫩芽,掐一下就有鲜活的汁浆迸溅。所以他写的维吾尔少女的诗歌《阿依达》才能那么热烈深情和刻骨,还有无法捉到的幻影和因距离而引起的永恒的伤感。

    是啊,人生无力达到的地方太多!

    美,梦想,还有青春和爱情都是永远翘望和热爱的阿依达,她仿佛就在眼前,可只能眼巴巴地张着嘴巴张望,因为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见又隔着永远无法逾越的汪洋大海。尤其对诗人来说美好的都只能远看不可近玩。

    这就是人生的真相,因梦想而美丽,又因梦想而变得不真实,甚至易碎破碎,从而不完美。

    所以到了这里,洪烛诗歌表面上虽然还保留着青春写作的痕迹,但是作品的内核已经在悄然发生着蜕变。那就是浮在他作品上的青春期的雾气和躁动开始消遁,爱情到了这里不仅仅是青年男女心头的一点红晕和简单的愉悦和悲伤,更多的是通过爱情他窥见了人生,人生的真相和生活的底。由爱情进入人生,由人生去思索人存在的真实状态,这是洪烛诗歌潜意识和下意识的变化,也许他自己似乎还蒙在鼓里,但人生的体验和经验让他的诗歌在拨乱找正,去伪存真着;并凝聚着,直到挤出生活所有的水份,直到抵达生命的本质和根。

    这是洪烛写作姿势的变化,但是表面上这些并不了然。这是因为洪烛的表述方式还保持着原来的步伐。依然是温良和谦和,依然是迈着不急不慢的清晨跑步似的均匀速度,依然是对万千词语的拣选和修剪,依然是优美的意象和有秩序的抒情。这让他的写作像红酒,柔和温敦还绵远。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作品不论是表面的风格和格调,还是内在的心理范式都透着知识分子的性情和风骨,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洪烛的写作称之为真正的知识分子写作,或者是后知识分子写作的开始?

    当然红酒会导致过于缠绵和温和,真正的写作还需要烈性的白酒。所以洪烛还需要来点激烈,猛烈,大江奔泻和拍案而起。虽然这不是洪烛的长项,但是文中有胆是必须的。而且洪烛不可能永远是那个手拿鲜花宝剑,唇含警句的翩翩少年。鲜花要结出果实,宝剑终要出鞘。诗人必须需要大视野大气魄,需要驰骋疆场,需要一副鉄肩去担道义,需要一个胸怀去映日月。

    洪烛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近几年写作的《西域》、《李白》等历史和自然的长诗中就有意将自己的写作视角放大,用知识分子的良知和眼光去拷问历史和生命,去追索生命的目的和价值。这对洪烛来说是一个可贵的也是一个必然的转身。我们期待他与胸怀一起打开的还有写作的剑鞘,放弃在修辞和形容词里的挑来拣去,而把他诗歌的剑法操练得简单直接,再简单再直接,并步步紧逼直至一剑封喉。

    这对于洪烛和诗坛来说都是一种境界一笔财富。我和所有的诗友都期待着。

 

                                            ——09年4月12日写于杭州和绍兴的途中

李犁:父母起的名字是李玉生。辽宁人。属牛,长相如牛,性格像牛又像马。北京师范大学文艺美学硕士。上世纪八十年开始写作诗歌和评论。先后担任过报纸和文学杂志以及出版社的副总编辑。出版诗集《黑罂粟》、《一座村庄的二十四首歌》,文学评论集《拒绝永恒》,诗人研究集《天堂无门——世界自杀诗人的心理分析》。 出道以来,诗歌和文学评论获全国、省政府及各种文学杂志社等奖项若干。现任中国诗歌学会影视中心主任、制片人、艺术总监

QQ:  371325320

MSN: lili61128@hotmail.com

信箱:lili61128@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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