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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子虚乌有的女人而神魂颠倒?

(2008-04-26 16:27:26)
标签:

神魂颠倒

坟墓

栅栏

辫子

想像

文化

如今,还有谁看见月亮就想到嫦娥?还有谁为子虚乌有的女人而神魂颠倒?只有他了。他

堪称最后的古典主义者兼浪漫主义者。我相信他的肉眼比天文学家的望远镜看得更远……

水是透明的,山是不透明的,所以水中才有山的倒影。假如水是不透明的,或者山是透明的,倒影就会消失。假如水是不透明的,即使我是一条鱼,也会迷路。我会问:谁把镜子给弄丢了。假如山是透明的,那么它就像不存在似的,除了一条曲曲弯弯的山路,除了走在山路上的我。而我,更像是行走在空中。会有看不见的山吗?会有的,必须用手去摸,才能试探到它的质感。就像水可以映照出山,却无法映照出天空,假如山像天空一样虚幻,水就是熟视无睹的盲人……

抽油烟机嗡嗡地响着。我一边炒菜,一边斟酌着脑海里的诗句。真恨不得变成两个人啊:一个呆在厨房里,一个跑回书房中,提起那杆实在放不下的笔……我既担心把菜炒糊了,又担心抽油烟机把蒸腾的灵感吸跑了。

在黑暗中我睁着眼睛。我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一样。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什么看不见。但我心里知道:我看见了黑暗。这种黑暗比闭着眼睛所感受到的,似乎还要绝望。

花枯了,你也不把它扔垃圾堆里。你宁肯忍受它的荒凉,为了等待一次明知不可能出现的复活。这至少比瓶子空着要好。直到你爱过的花,变成徒劳地证明昔日美丽的木乃伊……你不仅占有了它的青春,还想占有它的衰竭。

鸟笼悬挂在树上。鸟梦见周围的栅栏,长出了绿叶。不管什么样的囚徒,做梦的时候,栅栏是不存在的——它暂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撤走。

恐龙会下蛋。有的变成了化石,保存到今天——不,只能说它孵化的时间更长。

在缺水的小山村,你发现一口井,深得不见底。你摇动辘轳,把绳索放了一圈又一圈,当逐渐下降的木桶触及到水面,便把一阵颤栗传递到你的手臂。你终于理解了本地村民的希望,比城里人要长一些,缓慢一些。它经历了更多的失落的考验。

你只能看见他的正面,却摸不到他的后脑勺(哪怕绕到墙壁的背面)。坐得久了,他在壁画里打了个哈欠:唉,活来活去,还是一个没有背影的人。

所谓历史,是你不曾经历过的现实。你之所以对它充满敬畏,并非因为它被另一种现实取代,而是由于它给许多不合理的事件提供了合理性。

两个女人,相遇在一个男人的追悼会上。她们是情敌,彼此恨了一辈子。然而在低缓的哀乐中,她们不约而同地觉得无聊:难道还有必要继续争夺吗?争夺一具尸体?死神帮助两个女人和解了:在死神面前,她们都是失败者——因而产生了心理上的平衡。况且在她们握手言和之前,战利品就已经消失了。

在抽屉深处发现了几枚外国的硬币(铜质,上面铸有女王像),那是一次如梦的旅行所找的零头。哦,这么多年了,它们一直存在全世界最小的一家银行里,无法流通,又无法繁殖。虽然在陌生的国度已失去了货币的意义,但锯齿形的边缘仍能切割开我的记忆。

患有麻痹症的塑像,日以继夜地接受着风的按摩。它突然觉得自己的脚跟有点儿痒:凝滞的血液又倒流回那里。

浮雕的一次深呼吸:造就了它凸凹的体形。它背靠着的墙壁,不过是一副充气床垫。

你用抹布擦拭着窗户的玻璃,直到干净得像没有玻璃一样。只有一小块肮脏的布,悬在空中——而你的手正准备把它移开。再使点劲,就可以把这只手臂伸到玻璃的那一面!

你出现在星空中,如同一枚钮扣钉错了位置。并未照亮什么,也不曾遮挡住什么。夜色宽松得像一件借来的晚礼服,你徒劳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扣眼——希望能把梦境系得更紧一些。

他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十里开外的一座雪山,直到盯得山顶的积雪都融化了。

你绞尽脑汁寻找着各种给自己放假的理由:钱已经挣够了,前一段时间太累了,或文学正处于淡季……这是无所事事时惟一的劳务。

还要再走多少天才能遇见你,我的双腿比时针还要僵硬。我选择了倒计时的方式,这样能使日子过得快一些。

唉,这就是我的初恋,彼此仿佛在交换着什么:我给了她一吻,她随即给我一记耳光!唉,这就是我的鲁莽,和她的羞涩,这就是不可再现的青春。

冰融化成水,如同冻僵的死者复活。它甚至能溅起浪花,就像醒来时慵懒地打一个哈欠。对于它而言这或许就是曾梦想过的来世吧?

他欢呼着把旗帜插上敌人的山头——不,应该说是插上自己的坟墓。因为就在这胜利降临的最后时刻,流弹洞穿了他的胸膛。他倒在了刚刚占领的地盘上。仅仅相隔一瞬间,举着红旗的已是一具无比遗憾的尸体。

我喜欢躺在沙发或带靠背的床上读书。躺着阅读时,印满铅字的书页,无形中构成离我的眼睛乃至灵魂最近的天花板。正如牧童偏爱躺在草地上(而不是僵硬地站着)仰望星空,直至平躺的身体在想像中悬浮起来。

牧归的羊群,我每数一遍,就多了几只,或少了几只。羊的数目其实并没有改变,是我把飞得较低的白云,错当成自己驯养的……或者,是迷路的云朵下意识地尾随着羊群,回到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家——而栅栏居然没能把它挡住。在草原上,经常可能发生类似的误会。白云与绵羊惟一的区别,仅仅在于它一点也不惧怕我吆喝的鞭子。我只能允许它挤入羊圈取暖,并且幻想着:它在入睡后会长出真实的皮毛。

你这样来形容对女人的失望:天下乌鸦一般黑。只不过黑的部位有所不同,有的是翅膀,有的是脖子,有的是脑袋或其它……“有什么理由要求女人像天鹅一样洁白无瑕呢?她们不是天鹅!”如此自嘲一番,你多多少少更能容忍自己并不美满的婚姻:毕竟还不是最糟糕的。但你潜意识里多么希望能遇见某种女人:她全身上下,只有眼珠是黑的,黑得跟夜色一样,令你如痴如醉。

一个没有名字的人:在寂寞中长大。他爱上了一个没有身体的人,于是他变得更为寂寞了。他找到的并不是能够分担其寂寞的对象。

你听见过雷鸣、涛声、汽笛、交响乐乃至人与人之间的种种议论,可你听见过寂静吗?死一样的寂静。也许你听见过,并没有留意。其实寂静也是很悦耳的。假如你至今还未弄懂寂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留待死后了,用藏在坟墓里的耳朵,继续倾听……没有任何声音就是所谓的寂静。而它,将构成不朽的殉葬品。

十几年前,一位少女梳着两根朝天的辫子,像一辆电车叮当作响向我驶来。这就是初恋:我触电了。我忘不掉她眼中闪烁的电火花……从此以后,我再没搭乘过那种带电的老式汽车。其至不敢轻易地触摸别的少女所梳着的类似的辫子——那不是辫子,而是电棍,会把我惊醒。

我是活靶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来历不明的箭,很快地爱上我。情场就是靶场。

夜晚的草原,没有星星。夜晚的草原,只有一盏移动的灯火。我怀疑那是一盏马灯。它

那么微弱,仅仅照亮一匹马,和一个牧马人。持有这盏孤独之灯的人是幸福的,他义不容辞地成为草原今夜的男主人。而他顾不上这些,他驱马疾驰,徒劳地寻找着黑暗中的女主人。

为了缓和跟父母的紧张关系,你结婚了。为了缓和跟丈夫的紧张关系,你生了个孩子。为了缓和跟女儿的紧张关系,你住进了养老院。为了缓和跟世界的紧张关系,你从养老院搬进了坟墓,因为那里没有窗户,也没有未经你允许就可以走进来的路。坟墓的门是反锁着的。而钥匙被你的尸体紧紧握在手中。你很后悔自己这一生。你不想做女人,也厌倦了男人,你一直都在责怪上帝太吝啬了:为什么不创造出第三种性别?

我们每个人(即使是穷光蛋)生来就拥有两颗钻石,就是眼睛。这钻石不仅习惯于被看,而且本身就有视力。

那是一个伤心的夜晚,月亮上面布满阴翳,使它更像是一枚被遗弃在草丛中的脏兮兮的鸟蛋。谁能够孵化它呢?恐怕只有乌云了。

他为自己提前撰写了墓志铭:“一个不喜欢坟墓的人,却不得不与幽灵为伍。”他并不希望死后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别人的同情,而是在徒劳地抗议——趁着还有抗议的权利。

拴在铁丝网上的易拉罐,一碰就响,那是它的寂寞、它的等待所发出的声音。我的心也是这样,被拴在肋骨之间。它在等待着一个进入我的思念之中,并且能够将其拨动的人。

我想独自生活在一颗不知道名字的行星上。我想在那儿度过我的后半生。还需要什么朋友吗?影子是我惟一的宠物。仅仅这么想象一番,脚下的大地就变得凸凹不平。托载着我的已是另一个神秘的天体。它的荒凉是我的宿命。

为了使海伦获得金刚钻般的魅力。你必须首先制造出一个瓷器一样的特洛伊——它的使命就是被打碎。哦,这过于奢侈的牺牲品!

这不是我的故乡,这是我的出生地,我那刚刚成形的双脚,在这里第一次接触到地面。然后,我就摇摇晃晃走开了。至于我的心,是在后来流浪的日子里才长成现在这番模样。

刺,是蜜蜂体内的避雷针。它在跟花接吻时,再不用担心触电了。可即使这样,它仍

然会幸福地颤栗。

你以眼泪加入了那场春雨。还可以靠得更近些!用你的躯体投奔那片被淋湿了的树林。换留过你的人们终将发现,这个世界多了些什么。你的离去并不构成损失。

月亮:那天夜里我摸到一枚银币,它正面和背面的图案是相同的。

美人,你愿意让一只野兽做你的宠物吗?它的所有狂暴都会在瞬间演变为温柔。

我尽可能地把浴室想像成丛林,尽可能地把莲篷头想像成一场雨。最难做到的是想像——和你在一起。在丛林里,在雨中,我们像两个野人,腰间系着兽皮短裙,一边在躲雨一边又在相互追逐。这难道仅仅是想像吗?不,它虽然没有在我身上发生过,但那么熟悉!即使不是上辈子的事也会是下辈子的事……

潮水不断地涨,因为它相信岸上有天堂。它一次次受骗,一次次失望。

废墟并不是遗忘造成的。遗忘的意义在于使残砖碎瓦不再硌人。就这点而言,它同样是有创造性的。从一片杂乱与喧哗中恢复空白与寂静。比凭空创造出其他事物要难得多。难怪尼采要对这种“积极健忘的功用”大加赞赏:“恰恰是在这个必须要健忘的动物身上,遗忘表现为一种力量,一种体魄强健的形式。”

在喜剧、悲剧之外,还有恶作剧。喜剧使人开心,悲剧使人伤心,恶作剧使人恶心。

他觉得自己的胃里面装满了硫酸。空腹的时候,身体就从内部开始腐蚀。只要有机会,他就吞咽大量的食物,不是出于饥饿,而是为了缓解那种灼痛感。越是难消化的东西(譬如骨头),就越能安慰他的恐惧:够胃里面的 那位暴君折腾一阵子的了!他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位谦恭的奴隶。

春天,连我的头发都长得快了一些,仿佛在呼应着植物的速度。这是我头顶的梯田,每隔半个月修剪一次,为了使野草驯服!

肥皂泡是小型的气球,甚至找不到系绳子的地方。用什么把它扎紧?你嘟起嘴唇,送给蓝天一个吻。

我找不到比风更好的梳子,用来梳理那奔跑着的马的鬃毛。可即使真把风搁在我手里,我却握不住它、抓不牢它。我伸出的仅仅是我自己的手:张开的五指抚过马背,彼此都有一点点痒。

挂在树梢的空巢,显得那么亲切,仿佛在等我住进去。但愿它能更有耐心一些:首先等我变成一只鸟。来世能有这样的居所,我就满足。

一阵冷风吹过,站在大理石基座上的塑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流星,满怀疚愧地当了一回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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