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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话题 |
“新娘”新解 诗化的演绎
洪烛
情感,永远是诗歌的主旋律。源远流长的人类情感,为诗人们的创造提供了丰富的素材与持续的动力,真可以说是万古长青。做一名优秀的抒情诗人,仍然是值得骄傲的。但抒情诗在当代也面临着越来越大的难度:抒发什么情感,以及如何抒发情感,对于作者而言几乎意味着严峻的考验。
在凌空蹈虚的那类抒情诗走进死胡同、甚至遭受读者厌弃之时,祁人的《和田玉》(原载《人民日报》2006年7月12日第16版),却巧妙地探寻到一条新路,把古老的情感与当代的生活相结合,使腾云驾雾的情感在现实的飞机场上顺利着陆,并且得以保鲜。《和田玉》以叙事的方式抒情,通过一只玉镯的故事,将一次旅行和一次婚礼联系起来,将亲情与爱情联系起来,达到水乳交融的境界。
这块来自和田的玉镯,本是“我”在新疆旅行时特意为远方的母亲挑选的礼物,若干年后,母亲却将这只带有自己体温的手镯,戴在一个准备做“我”新娘的女孩的手腕,像一次爱的接力……“为什么叫做新娘?/新娘啊,是母亲的爱/变做妻子的模样,从此陪伴在我的身旁”,祁人将“新娘”的概念,作出诗化的演绎,这绝对是他独特的发现——同时也是其他诗人尚未发现或不可能发现的。
祁人的运气真好,从戈壁的遍地砾石中信手捡到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他其实并未多做什么,只是在面对陈旧的母爱题材时,稍稍换了一个角度,就获得一首好诗,既可以献给自己的母亲,又可以献给自己的新娘。
这块美玉早就存在了,它的身边不乏人来客往,但他们都忽略了,视而未见;直到某一天,偶然来了个有心人……我好羡慕这个人。不仅羡慕他同时拥有母亲的爱、妻子的爱(妻子又成了母亲的化身,所以说是双倍的母爱),还羡慕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能捡到被长期遗漏的珠宝——一首人人都可能写出、但至今无人写出的好诗。
附:和 田 玉
当我穿越帕米尔高原
看见一只普通的和田玉
是那么地像母亲的眼睛
她的纯粹、内蕴和温润
令我怀想起遥远的故乡
想起故乡的天空下
那一丝母亲的牵挂
今生,我无法变成一棵树
在故乡永远站立在母亲身旁
当我走出南疆的戈壁与沙漠
为母亲献上这一只玉镯
朴素的玉石,如无言的诗句
就绽开在母亲的手心
如今,母亲将玉镯
戴在一个女孩的手腕
温润的玉镯辉映着母亲的笑颜
一圈圈地开放在我的眼前
戴玉镯的女孩
成了我的新娘
为什么叫作新娘?
新娘啊,是母亲将全部的爱
变做妻子的模样
从此陪伴在我的身旁
看见一只普通的和田玉
是那么地像母亲的眼睛
她的纯粹、内蕴和温润
令我怀想起遥远的故乡
想起故乡的天空下
那一丝母亲的牵挂
今生,我无法变成一棵树
在故乡永远站立在母亲身旁
当我走出南疆的戈壁与沙漠
为母亲献上这一只玉镯
朴素的玉石,如无言的诗句
就绽开在母亲的手心
如今,母亲将玉镯
戴在一个女孩的手腕
温润的玉镯辉映着母亲的笑颜
一圈圈地开放在我的眼前
戴玉镯的女孩
成了我的新娘
为什么叫作新娘?
新娘啊,是母亲将全部的爱
变做妻子的模样
从此陪伴在我的身旁
《人民日报》 ( 2006-07-12 第16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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