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头的番石榴树



被砍头的桑树

       两个月前，我所在小区的物业处雇人，对小区里种植的树木进行全面修剪、砍伐。本来，在春光明媚的季节，正是花草树木最佳的生长时机，却为何招来“杀身之祸”？原因只有一个：应部分住户要求，砍伐去遮挡住户阳光的树枝。确实，有一部分树木经过20年的生长，有的生长过于茂密，确实遮挡了部分住户的阳光。错误的症结在于，我们在处理问题时，常常以偏概全，矫枉过正。导致解决问题的结果适得其反，过犹不及。

      譬如，本来只要修剪去遮挡部分住户阳光的树枝即可。孰料，工人却奉命将小区近乎百分之百的树木全部加以修剪、砍伐，弄得绝大多数好不容易长大的树木缺头断尾，伤痕累累，遍地狼藉。这就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特别是有一种南方常见的石榴树——我们习惯称之为番石榴树，是有名的“镇宅树”。口口相传的说法是，它对人类有逢凶化吉的保护功用。这种树木的优点是四季常绿，不生害虫，果实累累，夏季结出的番石榴，味道好极了。但也正是由于番石榴树会结出乒乓球大小的番石榴，它的果实味道强烈——在喜欢的人看来，芳香扑鼻，美味可口；在不喜欢的人看来，则是气味刺鼻，不能接受。于是，小区里所有的番石榴树都被强行砍去树冠，剩下残枝败叶在风中哭泣。

      更有甚者，就在我家楼下，有一棵桑树。经过15年生长，每年春天，都为家家养蚕的儿童无私提供足够的桑叶，喂养蚕宝宝，直至吐丝结茧，化蛹成蝶。可是这棵有功劳的桑树照样被砍去树冠，不知为了哪般——桑树躺着也中枪？更有众多福州最常见的榕树，同样被野蛮地强行砍去“头颅”及主干，剩下残枝败叶也在风中哭泣。

      那些天里，看见小区满目疮痍，遍地狼藉，总让我想起俄国著名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出版于1861年的长篇小说《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包括由此改编的同名电影，我都看过。才知道，人类不仅自相伤害，自相残杀，还无端殃及无辜，把20年来艰难长大的绿树——人类最好的朋友之一，无偿提供绿荫的功臣，在一夜之间毁之殆尽，毫不留情！让人于心不忍，情何以堪！

      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我还在为那些缺头断尾，伤痕累累的绿树痛心疾首，黯然神伤。它们受到如此断子绝孙的严重伤害，却无处伸冤，无法找回公道。可以预见的是，今年夏季，小区里的气温肯定将会比往年升高，室内将更加炎热。而这苦果却是因我们自己亲手作孽造成的，那就自作自受好了。

      由我所在小区因修剪绿树而滥杀无辜的行为，我们是不是可以举一反三，检讨我们在更多时候，更多地方制造的比比皆是、适得其反、过犹不及的恶果？故请有的人在冠冕堂皇的名义下，三思而行，手下留情，多做善事，多行善举。

2022、4、8写

2022、4、10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