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来了你在的城市,你却早已不在我的生活。
下午,我忍不住在北京写下这样的一句话。说不清楚,是对一座城市的陌生感,还是对一个人、一份情、一段故事的怀念。
犹记得第一次来到北京的情景,那一年,我十岁。当汽车驶过天安门,我兴奋地尖叫,那种神一样的存在出现在眼前时的尖叫。那时的梦想很单纯也很理想,就是某一天,到北京上学、工作。
后来,渐渐地,我发现爱上这座城市不容易,它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已说不清是能力不足让我无法来这里求学,或是在这里没本事养活自己,还是缺少一种缘分的注定。反正结果是,它终于成了一座并不属于我的城市。
工作后,早已记不得多少次到北京了,但很多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只是一个过客,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细细打量它的模样。我甚至并不能确定,是否真实地来过,残存的记忆,雨雾模糊。
我以为,我已忘记对北京的爱,就像忘记一个曾经深爱的姑娘。
很显然,我无法忘记,当初对北京的向往,就像我不可能从脑海中和心灵深处抹去,那个和我一起在小城长大,来到了北京求学、工作、结婚、定居的姑娘。
认识她的时候,我七岁,比我来北京的时候还早。我已记不清我是否有过兴奋的尖叫,但我清楚地知道,从那个年岁起,一颗种子就在心底埋藏,到后面慢慢萌芽。直到现在我都无法解释,那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早熟,还是一种命运的巧合。
后面有十年的时间,让我把这样一种情愫延续,我天真地以为,故事的结局会按照自己构筑的童话上演,只是生活总是将人捉弄,现实不是文学作品,无法被自己所主宰。
十七岁那年,回首过往,或许是一次灵魂的走失,也或许是一种冥冥的注定,更或许是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有些东西不可能属于自己,就像从对北京的向往,注定要回到只能留在省城南昌的现实一样。
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不仅仅因为距离,更重要的是,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后面又过了这十多年,她偶尔也给我打打电话,但似乎很难再找到太多的话题。我来过北京很多次,她回小城也很多次,也约过几次见面,却总是因为种种,两人都成了匆匆过客,再也没见上一面。
想起她订婚、结婚前给我打的电话,告知我这个消息,除了祝福,我已说不出太多的语言。
没想到这回能在北京待上这么多天,好好看看这座并不属于我的城市,忽然我有种恍惚的感觉,这座城市离我似乎并不那么遥远。
于是莫名其妙的,心头涌上一种酸楚,写下了开头的那句话。我想,我对北京的爱,仍未死。或许有一天,我能再来到这座城市工作,我会毫无犹豫、竭尽全力。
微信发出这句话后,她给我打来电话,说见一面。我说忙,到时再看吧。我想,有时候,相见不如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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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庸,生于80末,作协会员,人民打工者,出版文集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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