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仲湛英语短篇小说翻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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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的窗户
[苏格兰] 萨基 著
吴仲湛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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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基﹝Saki,1870-1916),被誉为英国最出色的讽刺短篇小说家,但准确地说,他其实应该算是苏格兰作家,不过却生在缅甸的实兑,父亲是缅甸警察局的总督察。萨基本名赫克多.休.门罗(Hector Hugh Munro),“萨基”是他写作专栏和短篇小说用的笔名。他出名的短篇小说集有:“克洛维斯记事(The Chronicles of Clovis)”,“雷金纳德(Reginald)”,“方蛋(The Square Egg)”,“和平的玩偶(The
Toys of Peace)”,“野兽与超级野兽(Beasts and Super-Beast)”,“不可容忍的巴辛顿(The
Unbearable Bassington)”等。
萨基以写作政治题材的记者身份开始笔墨生涯,曾在俄罗斯和法兰西工作过。1914-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在军队服役,一次战斗中阵亡。
萨基的故事表现出对孩子和青年人的理解,他们玩弄小聪明,恶作剧地耍弄成年人的思想感情。他还特别擅长表现对动物的爱和关注,在他的一些作品中,动物充当着主要角色,比如下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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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特尔先生,我婶婶很快就回来了,”一个颇自负的十五岁小姑娘说道,“那时候您可得多包涵点。”
弗兰顿.努特尔设法说上几句阿谀的话,恭维一下这位侄女和那位很快就回家的婶婶。他越来越疑心,对这么一大群毫不相识的人作正式拜访,于他的正在治疗的神经病究竟有何益处?
当他做好准备到乡下去时,姐姐对他说:“我看,你要是老不合群,不跟人打交道,整天在家郁闷,病情会越来越严重。我写封信,给你带去,和那边我的熟人认识。我记得他们当中有不少热情的好人。”
弗兰顿想:萨伯莱顿夫人——就是他正在拜访的这位女主人——是不是也在“好人”之列呢?
小侄女觉得他们静坐太久了,于是打破沉默,问道:“这儿的人您认识多不多?”
“几乎没一个,”弗兰顿道,“我姐姐在邻近的教区长家里住过,那可能是四年前的事情。她给我信,让我和这儿的人认识。”
说完,他不可掩饰地流露出后悔的心情。
“这么说,您一点也不知道我婶婶的事啦?”自负的少女又问道。
弗兰顿承认:“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和地址。”他不知道萨伯莱顿的丈夫是否还健在,但屋子里的摆设使他觉得夫人不可能是个寡妇。
“她有个大大的悲剧,发生在三年前,”女孩说,“那时候您姐姐已经搬走了。”
“大悲剧?”弗兰顿反问。在这个幽寂僻静的小乡村,“悲剧”一词根本不可思议。
“您不觉得奇怪,为啥这样冷的十月天气,下午我们还把窗户敞开着?”侄女手指向一扇开向草坪的巨大落地玻璃窗。
“是啊。这时节,天气已经有点凉意了,”弗兰顿道,“但这窗户跟你婶婶的悲剧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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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是三年前的今天,她丈夫和两个弟弟从这窗户前走过,去打猎。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在穿过沼泽地到他们最中意的水鹭狩猎场时,三个人被一片险恶的泥沼吞没了。您知道吗,那个阴雨连绵的可恶的夏天,林子里原先安全的道路神不知鬼不觉陷进了泥沼。时至今日,三个人的尸体还没找到,真可怕!”
讲到这,姑娘的声音不再像原来那么平静安详了,她支支唔唔地说:
“可怜的婶婶还一直认为他们有一天会回来,他们三个和一条棕色小长耳狗——它也不见了——就像以往那样,从这扇窗户走过。就为这,每天傍晚窗户都开着,一直开到天黑得见不着人面。可怜的婶婶,她老是对我讲起他们是怎样走出去的。丈夫臂上搭着一件白色的雨衣,最小的弟弟隆尼,哼着一支歌
‘噢,伯特利,你为何蹦蹦跳跳?’。他总是这样拿她开心,因为婶婶说过,这支歌令她心神不安。你知道吗?有时候,比如说像现在这样安宁寂寞的傍晚,一想到他们随时会从那窗户走进来,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停了,打了个冷颤,弗兰顿也不觉一哆嗦。
弗兰顿终于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婶婶回家了。
婶婶匆匆忙忙走进屋子,一边连声道歉:“让客人久等了。”
她说:“我想,维拉——女孩的名字——没冷落您吧?”
弗兰顿答道:“她倒是个很有趣的孩子。”
萨伯莱顿夫人说:“我想,您不会介意这扇打开的窗户吧?我丈夫和兄弟打猎马上就回来了,他们总是从这条路走来,他们把我可怜的地毯搞得一塌糊涂。男人们总是这样,不是吗?”
她兴致勃勃地唠叨起打猎的事情,没有鸟啦,冬天的野鸭如何如何啦,等等,等等。
这对弗兰顿来说简直太可怕了,他作了一番巨大努力,竭力把话题转到不那么耸听的事情上。但他马上明白,女主人对其它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她的眼光不时从他身上溜到那扇敞开的窗户和外面的草坪上。
在这个悲剧的周年日来访,真是不合时宜!
“医生们一致认为我应该好好休息,避免精神过度兴奋和激烈的体育运动,”弗兰顿煞有介事地说。像许多人一样,他也自以为陌生人或偶然相识者对他的疾病的每一细节、发病原因、医疗过程等会大感兴趣。
“但在如何节食方面,他们的意见就分歧了,”他继续说。
“是吗?”萨伯莱顿夫人说完打个哈欠。
突然,她容光焕发——并非为弗兰顿的故事所吸引。
“他们终于回来了!”她喊道,“又是准准地在喝午茶的时候。您还没见过他们浑身泥巴,连眼睛也脏兮兮的样子呢!”
弗兰顿又轻轻地颤抖起来,他转向侄女,眼里含着祈求同情理解的神色。那小姑娘两眼直盯着窗外,表情恐惧。弗兰顿在座椅里不安地扭动,朝她目光的方向望去,一阵莫名的冰冷恐怖感控制了他。
朦胧暮色中,三个人影越过草坪向窗户走来,腋下都夹着猎枪,有一个肩膀搭挂着一件白色雨衣,一只疲乏的棕色长耳狗紧跟在脚边,他们不声不响地走近房子。随后有个青年人嘶哑的嗓子在黄昏里唱道:
“噢,伯特利,你为何蹦蹦跳跳?”
弗兰顿发疯似地抓起手杖和帽子,急如风火,慌不择路地从厅门、便道和大门逃出去。一个过路的骑车者为避免压到他,一下子撞到路旁的绿篱上。
“亲爱的,我们回来了,”那个带着白雨衣的男人走近窗户,说,“全身都脏死了,简直像陷到泥沼里一样。咦,刚才冲出去的那人是谁?”
“一个怪人,一个名叫努特尔的先生,”萨伯莱顿夫人说,“他只会讲些关于他的神经病的事,看见你们回来,他一句再见也没说就一溜烟跑掉了。人家还以为他见了鬼呢!
”
“我想都是因为那条狗,”小姑娘平静地说,“他告诉我他很怕狗。在印度恒河边时,有一回他被一对野狗赶到公墓地,只好跳进一口新挖的墓穴里过了一夜。那两只怪物在他头上狺狺吠叫,呲着牙,冒着唾沫。谁碰上这么一回都会被吓掉了魂。”
毫不费劲地信口编造个故事,是她的拿手好戏。
(全文结束,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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