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袋子    面袋子

海草/文

     整理厨柜时，无意中翻出“压箱之宝”、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再去使用的米袋子。这是一个白色纯棉、长型布袋，是很久很久以前妈妈亲手缝制的“标准”存放米或面的袋子，它伴随我搬了无数次家，我却一直没舍得丢弃它，不知不觉竟保存至今。
    铺展开来，竟发现上边还有一方小补丁，那是我的“女红”之作，曾几何时，住着没有院子的平房里，米和面经常遭老鼠的“偷窃”，袋子被咬烂后，舍不得扔掉，缝补好继续使用。
    轻轻的抚摸，仔细的端详，亲切之感油然而升。打开久违的米袋子，也打开了我儿时记忆的闸门。
    那时生活在空军大院里，米和面是去军人服务社购买。飞行员的爸爸每星期只回来一次，作为家中的老大，替妈妈分担家务，帮妈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义不容辞且乐此不疲。
   想想那个时候，也就10多岁，象个小男孩子儿，偷偷学会了骑自行车。因个子小，自行车又有横梁，腿要从自行车侧面伸进去才能够着踏板。又因为家里的自行车是脚踩刹，所以不可以骑半圈，必须骑一整圈，虽然很费劲，但难不倒这个小P孩儿。有了代步工具，诸如外出买个粮，打个酱油什么的也就方便了许多。
    部队大院秩序井然，柏油路车少人少，不存在交通安全问题，所以妈妈也放心我这个小采购员。每回都是把粮本粮票和钱裹在布袋子里，夹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不会担心有人去偷去抢），兴致勃勃如风而去。然后老实认真地排队等候（没有夹塞、代买之事），待买好后用麻绳把口扎牢，旁边有叔叔或阿姨会帮我把粮袋搬放在自行车后架上，我又象一阵风心满意足的往家赶。任务完成的好，没有妈妈的赞扬，心里也美滋滋，乐呵呵。
    小小年纪，也有苦恼的时候。一次奉妈妈指示去打油，瓶子放在尼龙网兜里，挂在车把上，骑起来瓶子东摇西晃间瓶盖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还浑然不知，到了地方，急着排队，这时有阿姨提醒我瓶盖子没了。那个害怕，那个无助呀，赶紧推着车子往回走，边走边找瓶盖子，恨不得瓶盖子象童话故事一样，突然蹦出来，给我一份惊喜，可是一直走到家仍然没看到瓶盖子的影子。
    心灰意冷，苦不堪言。不知在妈妈面前如何交待，妈妈会不会发脾气，会不会打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硬着头皮站在妈妈面前，似乎在等着妈妈发落和惩罚。好在妈妈没有在我的“伤口”上洒盐，又重新拿个瓶子，让我再跑一趟。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不忘记把瓶盖盖紧且看好它，唯恐重蹈覆辙。
    那是物质匮乏的年代，也是生活清苦的岁月。但就是这些看似简单且平凡的小事，却给我带来莫名的满足和快乐，也给我留下永不消逝的回忆。就这样，我随着时光的飞快流转而幸福成长。
    这个春天的某一天，我独自伫立在温暖的厨房，回忆儿时美好的片断花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