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洲述燕大收购“庚辰本”原文节选
(2009-05-13 15: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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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广洲述燕大收购“庚辰本”原文节选
博主按:敝博节选之魏广洲《追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的发现过程》一文,原载上海书店内部刊物《古旧书讯》1984年第五期,今重刊于俞子林主编《书的记忆》(上海书店出版社,2008年5月第1版,第351~354页)。敝博之节选是照录《书的记忆》所刊魏广洲讲述其奔走售卖“庚辰本”全过程的原文,一字不易,一个标点符号都未改,但为方便敝博读者清晰阅读,特作分段处理。从魏的原文来看,售书全过程一共14天,最后一天是公历1949年5月5日,因此魏接受徐老太太嘱托是在4月22日,而魏见到郑振铎、郑为之开介绍信是在4月23日!魏广洲恬不知耻的弥天大谎就此彻底败露。对比冀振武的转述,可知冀振武有多处毫无必要的添油加醋的文字,并有几处擅改原文;冀振武对原文时间叙述的转述亦不够准确和清晰。博主特意指出这一点,意在提醒自己和广大读者,对于转述的文字要千万小心。最后,我要严厉警告苏州无赖曹震,你在苗怀明主持的网络论坛上长期造谣、污蔑、谩骂、造假、撒谎,丑行累累,害人害己,怙恶不悛,典型地代表了“红学界”最肮脏最卑劣的一类人渣,你不要脸,陈林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当众把你的无赖嘴脸撕得粉碎。
1949年,北京刚解放不久,搞字画的萧福恒来我家说,清末徐郙藏书中有一部写本《红楼梦》共八本,现在徐的后人想出手,问能卖吗。我说,得看看是什么样的《红楼梦》,全不全,你先拿头本来看看才好。
萧让我同上徐家看书,徐家住在西城大乘巷一号,我就跟他一块坐人力车去了,到了徐家,叫开大门,让进屋里,见着的是一位老太太。她把《红楼梦》八本,另有胡适写的题跋一本,摆在桌上给我们看。并说家藏的书全都卖了,就留下这部《红楼梦》,傅增湘给过现大洋三百元,没卖给他。这是为女儿看病用钱,想卖黄金四两(付款时可按金价折合流行纸币)。
我匆匆把八本书翻开看看,才知是前八十回的写本,每本十回,第七本还缺六十四、六十七两回。每本都有“脂砚斋凡四阅评过”的题字,后四本有“庚辰秋月定本”题字,确是旧抄。胡适手书题跋十一页,订成一本,题跋年月为“民国廿二年一月廿二日”。
当时我和徐老太太商量今天先拿头本去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两处图书馆联系联系。徐老太太同意了,但说最好别过一星期,不行就送回来。我答应下来,就拿了书和萧一起回家。萧叫我赶快跑跑,行不行要遵守信用。我对萧说,“您放心好了。”
我回家后,即将书包好,骑上自行车,飞奔北京大学图书馆长向达先生家(时住东四十条),又奔清华大学图书馆长潘光旦先生家(时住清华大学南院),不料向、潘两先生全说学校暂不能买此书。我原来设想的这两处都落了空。
接着我又想到几位收藏戏曲小说的专家,我先找杜颖陶先生(时住和内旧帘子胡同),又找傅惜华先生(时住东四北汪家胡同),最后找吴晓铃先生(时住宣外校场头条)。杜、傅两位先生全说没有四两黄金买这部《红楼梦》,又说本主要的太多。
吴先生说要留下看看,我说要否明天早晨决定,他说可以。
次日清早我又赶到吴先生家,他告诉我,郑振铎先生从上海到北京来了,住在东交民巷六国饭店,昨天晚间把这本《红楼梦》带给郑先生,已经留在他那里,你和郑先生认识,可以自己到六国饭店找他好了。
我听了以后,连忙骑上自行车,奔到饭店。我和服务员说找郑先生,服务员让我等着,不大一会,郑先生从楼上稳步下来,拉着我的手,很亲热地同我谈话,问我书的情况。郑先生说燕京大学可以买这部书,当即写了介绍信,让我去燕大找陆志韦先生。
我回家来,萧福恒正等着我,我把郑先生的信给他看过,他又去徐家通知我们办理此事经过,徐老太太但催快办。
第二天我又骑车奔海甸,先到燕京大学校长室,说陆校长没来,后到燕东园宿舍,才得见面。陆先生看过郑先生的信,叫我去找聂崇岐先生。聂先生住在成府蒋家胡同,和邓之诚先生住同院,过去我也认识。
见面后魏先生就问我,为什么好几年不给燕大送书。我说胜利以后,潘光旦先生叫我给清华大学图书馆跑新书,每月可作数百元;新华书店、龙门书店、三联书店的同业关系,有给照书的定价打八折至九五折的,收入可得数十元,我的生活赖以维持,可是精力也就全化在这上面了。
聂先生又问《红楼梦》怎么送燕大来的。我将一切经过从头到尾,都给谁看过了,某某先生说过什么话,都据实告诉他。
聂先生听后说:燕大从1946到1948年买了很多的书。每星期规定一天,由齐思和先生、孙楷第先生和我四人共同看书议价(还有一人是谁不知)。这部《红楼梦》要请孙楷第先生看过才能决定,得等一个礼拜。我说须回城里和徐家商量一下。
我回家后即找萧福恒,将聂先生讲的话一一说明,萧又到徐家去一趟,回来说徐老太太同意等一个礼拜。
次晨我就马上骑车奔往海甸成府,把徐家愿意等的话告诉聂先生,我就回来了。
一礼拜以后,又去海甸成府聂先生家,聂先生说,这书孙先生看过,可以要,但书价只能给美金七十元(折合黄金二两),我得到这个准信,赶紧回来,到家太阳已经落了,晚上即找萧福恒,说燕大要是要,只给美金七十元。
萧立刻去徐家商量,过了一夜,萧来对我说,徐家卖了。将这七本也叫拿来了,我说明早就去办。
次日清晨天刚亮,我就骑车出西直门直奔聂处,我说徐家同意卖了,这七本书亦拿来了。聂先生当即到学校办了手续,叫我把书送到图书馆找某某写一折合法币五万元的收条,把钱拿到手,这天是1949年5月5日。
我回城以后,立即把钱送给萧福恒,萧又送到徐家。当日下午,萧来我家说,徐家送我们俩每人一袋面钱。我说总算办成了没有白跑,就挺好。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瞬三十年过去了。1978年间我有机会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又看到这部书。这部书已经焕然改观,装裱为“金镶玉”,订成十二巨本,外加函套,妥慎保藏。回想当年,我为此书奔走,记忆犹新,可是当时预闻其事的郑振铎先生、陆志韦先生、向达先生、潘光旦先生、聂崇岐先生、傅惜华先生、杜颖陶先生都已先后逝世,知道此书的人不多了。因此我不厌其烦地把这部写本以及交涉收购情况详细记录下来,虽然比较琐碎,也可以说是这一珍贵写本流传过程中的一段插曲吧。
(完了)
——兼论由郑振铎日记揭穿关于“庚辰本”转手经过的重重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