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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会寺高挂三人皮
敖汉旗固山贝子达克沁为当时的昭乌达盟盟长,其子色二爷等横行乡里,欺压人民,时向铺民借钱,稍不遂意,抓去拷打,致死者甚多。出家还俗的达克沁四子喇嘛四爷强行霸占已有婆家的赵丹山之女,府内仆人常被杀害。达克沁每年进京带领1000多人,沿途强令铺民预备公馆,附近烧锅丰盛广等六七家因此连累闭歇。又值连续三年春旱,市上粮米不许穷人买卖,只由府中定价收买。喇嘛四爷另置新府,购买砖瓦强行赊欠不付分文,实为抢夺。敖汉旗贝子府杨家湾子人杨悦春,在民间行医,发展教徒。山东台邑人李国珍早年以道家装束,来关外传教。教中都是劝人学好,修身养性,孝顺父母,不准奸盗邪淫,又名“学好令”,以此掩人耳目。各处愿学者甚多,在朝阳、赤峰、平泉、建平等地发展了几万人。
10月,盟长达克沁耳闻金丹教要闹事,欲调集11个旗的兵马,以打猎为名“杀民腾地”。10月9日,杨悦春召集各地首领及教徒一万余名,建青、白、黄、红、黑五个旗队,在杨家湾子立门旗两面,上书“替天行道,扫清灭胡”,杨悦春立号为“开国府总大教师”,李国珍为“扫北武圣人”,其余首领皆被封为王、候、军师、元帅、先锋等。当日夜杨悦春等率教徒围攻贝子府。府内枪支因事先被教徒先堵了泥,无法打响,双方对峙之时,教徒王横不慎将火药口袋点燃爆炸,其被抛上天空,王府内的人见教徒腾云驾雾,俱吓得魂不附体,回处逃散,教徒趁势以火烧府,蜂涌而入,尽杀达克沁及府人二百余名,只有贝子府笔帖齐李玉廷护16岁的德王从后墙逃走。另达克沁三子因在奉天买枪,幸免于难。天亮时,有曲果营子蒙人100余人,见贝子府火起,疑是11旗兵到,前来迎接,亦遭杀戮,教徒并掘毁贝子府内坟墓。首战告捷,分散各地的金丹教徒“咸揭竿而起”,李国珍带兵攻翁牛特王府;聂衍、郭海等进攻朝阳、阜新;傅连信带兵进攻建昌、平泉;孔庆广带兵攻叶柏寿、建平、宁城等。金丹教迅速壮大,“旬、月之间,由数千聚至数万”,成燎原之势。
王殿发、李坤率金丹教徒攻喀喇沁榆树林子;李符等人率众攻奎德素、王子坟、甘珠苏庙,烧毁甘珠苏庙大殿八十一间,顺老河川北下,杀奔高梁杆子店山嘴子村,海棠川一路逃来的敖汉蒙民多聚于此,金丹教徒攻此村,蒙民无处藏身,纷纷跳入两口枯井中,两井人满,金丹教徒用石头将井口压住。余者多被杀死,据旗志记载,被杀者有二千多人。
旺都特那木吉勒王爷的福晋急到北京,请清廷发兵救援。旺都特那木吉勒王爷并命公爷林沁多尔济组织蒙古壮丁和逃难青年共六、七百人,于头道营子与金丹教徒相遇,金丹教徒喊声震天,蒙古兵心惊胆惧,连大炮都点不着了。林沁多尔济鞭督士兵点炮,炮响,金丹教徒有的被打死,蒙古兵见教徒并非刀枪不入,士气大振,遂大败金丹教徒。
据传大炮响时,在火光烟雾中,有金甲赤面人在火光中现身。林沁多尔济以为是关公显圣,后在公爷府建关爷庙一座,匾额书“威灵显赫”四字。
金丹教徒攻入建平后,将喀喇沁右翼王陵掘开,金银珠宝被分抢,尸骨散落于地,其他建筑亦被毁。旺都特那木吉勒王爷派去的骑兵见金丹教徒有数千人,无法前往阻止。旺都特那木吉勒王爷得悉此事后,跪地发誓,与金丹教徒不共戴天,捕而即诛之。
后来金丹教起事被叶志超、左宝贵、聂士成等人率领的清兵剿灭。旺都特那木吉勒王爷命人将从牛营子山庙俘获的黄和善,及在上烧锅俘获的郭法师夫妇计三名教徒,押至喀喇沁王府,活剥人皮,悬挂于福会寺大殿的木架上。解放后,这三张人皮被内蒙文物处调往呼市保存。
金丹教起事虽然平息了,但是蒙汉之间的恩怨一直存在。广大汉民倍受蒙古贵族的剥削压迫,如汉民路遇蒙古王公,无论男女老幼,必须“规避路侧”,稍有怠慢,则“飞骑骤至,鞭笞备尝”。因此汉族平民对蒙古王公“恶感日深”,“报复之谋愈加逼迫矣”。
鉴于此,贡桑诺尔布力劝父亲要以德治民,并召集章京以下官员、苏木官员、汉族书生、商贾等代表三百余人,召开了九天的蒙汉联合会议。由王府衙门安排住宿膳食。贡桑诺尔布讲解了蒙汉两族的利害关系,并提出了互相联合的各项规定。与会的蒙汉各界,听了贡桑诺尔布的宣讲,大为觉悟,共立盟誓:“感激王爷仁慈为怀之大德,吾等务必和睦共处,绝不辜负王爷之盛情厚意”。自此,喀喇沁右旗没有发生蒙汉民族冲突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