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乐其先生（美国驻华大使馆第二任法律顾问）、李张健仪女士（美国驻华大使馆第三任法律顾问）、陈佳女士（美国驻华大使馆工作人员）、栾少湖律师合影（自右至左）

文/刘桂明

    昨晚应邀参加的美国大使馆的一个活动，无意中让我发现了中美文化之不同的一个新的视角。
    美国驻华大使馆第二任法律顾问程乐其先生即将离任了，第三任法律顾问李张健仪女士即将上任了。为此，美国大使馆邀请在京的中美有关人士40余人，专门为他们举办了一场欢送欢迎晚宴。
    说是晚宴，其实就是自助餐。据我此前参加的几次类似的晚宴之经验，东道主的用意往往是醉翁之意不在吃，而在谈。这个谈，实际上就是为前来赴宴的各方人士提供相互认识、相互交谈乃至将来相互交往的机会。如果是新朋，一般先要递上名片，然后是自我介绍与旁人评价相结合；如果是老友，则自然要在相互问候之余，了解一下工作近况与个人发展状况。
    这个时候，所有客人或站或走，或三三两两聚谈，或两人窃窃私语，或端红酒，或端饮料。一切都似乎很随意，一切都似乎很简单。
    真正说起来，其实也不简单。西方的许多酒会，实际上所有的安排都很有深意，颇具品位。一般在活动尚未进行之前，各种各样的交流就已经开始了。在必要而简短的主持人介绍、有关嘉宾致词等程序完成之后，依旧是如此这般的愉快交流与交谈。
    相比之下，咱们中国人的迎来送往就显得隆重多了。当然，一般来说，跟吃喝结合得比较紧密。往往不喝倒几个不罢休，尤其是被迎来送往的主角，常常是被灌得笑脸与红脸齐飞，酒量与酒胆共长。另外，这种充溢热情、充满真情的迎来送往，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以前曾有误会、偶有误解的同事，往往在此时是一喝化恩怨，一笑泯恩仇。
    不过，西方人尤其是美国人的迎来送往模式确人值得借鉴之处。尽管缺少咱们那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热闹与痛快，但又多了一份儒雅与情调。这种模式既为与会者提供了相识与交往的机会，同时也是一个宣传自身、宣传个人、宣传工作的良机。更有深意的是，使工作变得更有承先启后的历史意义。

美国驻华大使馆第一任法律顾问柏恩敬先生

    在昨晚的迎来送往仪式上，我见到了美国大使馆的3任法律顾问（第一任是柏恩敬先生、第二任是程乐其先生、第三任李张健仪女士）。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第一任法律顾问柏恩敬先生现在已成了福特基金会有关法律与权利的项目官员。我与柏恩敬先生也是老朋友、老相识了。当年，他从美国大使馆卸任法律顾问之后，就回到美国继续担任联邦检察官，然后回到耶鲁大学法学院执教，然后又回到美国驻华大使馆，然后就到了福特基金会。他与程乐其先生一样，都曾担任联邦检察官，前年我访美时都曾与我有过一聚，都曾在我的《走马观花看美国》的系列文章中出现过。卸任后的程乐其先生也将回到洛杉矶继续担任联邦检察官。而即将上任的李张健仪女士则出生于我国台湾，6岁以后随父母迁美。毕业于耶鲁大学法学院的李女士，也将与祖籍我国湖北的程先生一样，需要在工作岗位上一边工作、一边补上中国传统文化的课。来华任职已两年半的程乐其先生显然是学有所成，昨晚他竟然以刚从岳阳楼带回来的经典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作为他演讲的结束语。为此，赢得了所有与会者热烈的掌声。
    由柏恩敬先生，我又想起了他的前任刘小堤女士。今年年初，我也曾参加了福特基金会为刘小堤女士举办的欢送晚宴。如今，刘小堤女士已经回到了西雅图，继续她的执教生涯。这是一种非常愉快的交接，也是一种非常温情的传递。不像咱们有些单位，往往是前后任不见面，甚至见面也不打招呼；往往是高规格迎接新上任的，却对离任的立即变脸。据说，有一部委换新部长了，大家立即带着笑脸去迎接新部长，而对老部长却不闻不问，甚至连行李都没有人帮助搬送一下。都是人，咋就不一样呢？
    我们都知道，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单位、任何一个团队，都会有人才流动的情况，都会有迎来送往的情形。来到团中央工作后，我见到的迎来送往就更多了。这对共青团干部来说，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因为，干部流动快、干部能力强、干部经验多，既是我国共青团干部的传统特色，更是我国共青团干部的时代特征。无疑，共青团系统的迎来送往模式显然时时洋溢着浓浓的中国传统文化。
    我突发其想，如果能将中西文化两种迎来送往的模式结合起来，也许不失为一个与时俱进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