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帮助人类不断进步,但它又是残忍的,尤其是当我们谈论药物试验的时候,法律规则和伦理道德需要放到合适的位置,既不能完全忽视,也不能太拘泥于道德的束缚,这个领域就是如此特殊。
下面这份清单里,包含了历史上最残忍的几个人体试验,它们大部分发生监狱里。有些试验让人类获得了一些有用的知识,有些试验则是完全出于阴暗目的或者仅仅是要满足“想要知道”的好奇心而已。
1. 芝加哥监狱里的疟疾试验(1940s)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正当美国联军鏖战于太平洋区域时,士兵遇到了几乎灭顶的灾难,疟疾和一些其他热带病在军队中大肆传播,大大削弱了美军战斗力。为了更深入地研究疟疾,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美军决定在芝加哥的监狱里进行试验,倒霉蛋自然是那些死囚犯了。

虽然多年之后,美国公布了疟疾实验的相关记录,引发了全世界范围内如潮水般的讨论,但当试验进行的时候,美国军方对相关的消息进行了严格的封锁,即便是当事人目睹了整个实验过程,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整个疟疾试验过程来看,它无疑是违背道德,甚至该受到中国式强烈谴责的,但参与试验的人员都是监狱里的志愿者,他们渴望为自己的国家做出一些贡献,以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从这个角度讲,疟疾试验看上去竟然还有点儿上帝的感觉,道德问题在医学领域可能永远都讲不清楚,但真正的血淋淋的事实是,超过400名的志愿者被10只已经带有疟疾病毒的蚊子叮咬,然后,医生开始了那些“依旧在研发”阶段的治疗措施。
1946年,疟疾试验的始作俑者送上了纽伦堡的审判台。辩护律师怒斥疟疾试验是非常残忍,严重违背人类道德底线,它和纳粹党在战俘集中营里的暴行没有任何区别。虽然在纽伦堡审判中,到底也没有扯清楚疟疾试验属于“志愿参加”还是“强制试验”,但这次审判直接导致了纽伦堡法案的诞生,法案固规定了人体试验的相关准则,包括了参与者知照下的同意,绝无强迫性,科学试验必须用正确方法来形成以及对实验者参与者利益的相关规定等等。
2. Bilibid监狱里的霍乱试验(1906)
人体试验不仅在美国发生过,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试验,甚至更荒诞欠抽,下面让我给你们讲一个西班牙的故事吧,非常巧合地,它也发生在监狱里。
西班牙的皮尔森博士驻扎在菲律宾,目的是寻找包括霍乱和瘟疫的有效抗体,长期身处异乡,又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让皮尔几乎就要疯掉了,他甚至想过要把病毒注射到自己体内,体会霍乱的毒性,事实上,皮尔森真的做了这么一次。当然,毕业于哈弗医学院的皮尔森博士,还没有愚蠢到长期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而是决定利用犯人的身体来充当材料,但他做出这个决定时,还没有周密而详实的计划,只是随意地把病毒注射到犯人体内,随后,导致了医药史上著名的惨案,当然,这些荒唐的事情在1906年肯定是不敢让人知道。
皮尔森在不知不觉中给24个犯人接种了霍乱疫苗,随后,这些犯人无一例外地变得非常虚弱,其中有13人干脆直接挂掉了,这样的情景让他手足无措,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皮尔森决定近距离观察接种霍乱疫苗的犯人,竟然发现瘟疫的孢子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抗体之内,生成了足以致命的毒素。
随后,关于本次试验爆出一则惊人的消息:皮尔森显然没有好好保存自己的研究成果,试验期间,有一位2B内科医生前来拜访,竟然鬼使神差地弄混了霍乱孢子和抗体,当皮尔森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接受试验的犯人几乎一命呜呼,更让人愤怒的是,皮尔森没有留下任何解释就乘飞机离开了菲律宾,也没有对13条人命负任何责任,一场灾难,荒诞地开始,荒诞地结束。
3. 杭斯伯格监狱的事故(1951)
艾伯特-克里格曼是一位世界著名的皮肤科医生,终身致力于人类皮肤病的研究,发明了用维生素A酸治疗痤疮的药物治疗手段。但这并不是他的全部,事实上,跟在克里格曼名字后面的永远不是他对人类皮肤病的贡献,而是那些发生在杭斯伯格州立监狱里的脚癣试验,惨绝人寰。
1951年,宾夕法尼亚州杭斯伯格州立监狱邀请克里格曼使用监狱里的犯人,进行了大量的脚癣试验,据说,他刚一道监狱就发表了令全世界都唏嘘的言论:
“我看到了几英亩的皮肤...感觉就像一个农夫第一次看到沃土。”哎,这样的话估计连一个变态的杀人犯都说不出口,可见他对皮肤病研究已经到了痴狂忘我的地步。

“我的试验意图是非常高尚的”,克里格曼在监狱中进行试验的时候,每天都要重复这句话100遍以上,以便减轻因残忍的试验过程所带来的压力,而且他不断告诉自己,“我是代表制药公司来进行本次试验的,真正的刽子手是他们,而不是我。”
项目开始之前,皮尔森以“养老金”的名义给犯人们发了一些钱,这样或许良心上会好过点,而且令他没想到的是,养老金最后还帮了他一个大忙。试验期间,犯人们被曝露在充满致病菌的环境中,加之本就恶劣条件的生存条件,导致脚癣、疱疹等皮肤病在监狱中大肆传播,这些疾病带来的痛苦并没有减少志愿者的数量,养老金让甚至让一些犯人争先报名,“我想要更多的钱,然后去买香烟,赌博,还能去泡妞“,最后,这些都加速了皮肤病的传播,也为脚癣试验提供了更全面的数据和样本。
见鬼的皮肤病专家,见鬼的脚癣试验。
4.布鲁克的肝炎实验(1958)
到了1958年的时候,医学领域已经建立了一些人体实验的相关准则,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准则就是“绝不允许在受实验者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人体实验,不论这个试验的结果多么具有开创性”也即后来世界闻名的“无害第一位”准则。100多年来,医学从业者都很好地遵守了这条准则。
但是,布鲁克的试验人员还是违反了“无害第一位的”准则,这个要从斯塔顿岛的布鲁克学校说起,它是一个收留式的学校,专门收留那些被父母或其他收容所放弃的智障儿童。外面的人看到收容所里的孩子,除了精神有问题外,还发现有很多人患有甲型肝炎,而这只是惨剧的开始。

两个药物研究员向完全健康的孩子们注射了能够引发肝炎的病原体,观察了相关情况之后,使用“尚处于研发阶段的手段”进行治疗。有关肝炎治疗一系列的试验持续到了19世纪70年代,也就是说,学校里的孩子至少有10年的时间,持续忍受着肝炎病痛的折磨…普通人只要想一秒这件事,估计都会毛骨悚然的。
其实,肝炎病毒试验并不是这所学校里唯一的惨剧,后来,它又爆出大量的非人道主义事件,这间学校的卫生条件非常恶劣,1立方米内有50只以上的苍蝇,面积非常小却簇拥了1000多个的孩子,他们生病之后几乎都得不到有效地治疗,其中一些稍微漂亮的女孩子,还遭遇了职员们的性侵犯,以及人身自由受到控制等等...这间地狱式的学校最终于1987年被查封。
5.杭斯伯格监狱事故(第二次)
如果说第一次在宾夕法尼亚州立监狱里的脚癣实验,还不足以让艾伯特-里克格曼的混蛋形象根深蒂固,那么,接下来的一系列研究就足以奠定其“医学领域首席混蛋”的地位。
先前,我们讨论克里格曼的时候,仅仅是把他作为一个皮肤科研究医生,而没有重点讨论过他的实验目的,以及背后的财团支持,事实上,他真的是那种“只要有人给钱,就什么试验都敢做”的家伙,事实上,宾夕法尼亚州一系列的皮肤实验,其实是受陶氏化工企业委托进行的,对,就是那个研发了落叶剂的公司(落叶剂是一种含有微量毒药二恶英的除草剂,在越南战争中北用来使森林地区的树木落叶)。

陶氏化工给了克里格曼10000美元,要求他为杭斯伯格监狱里的犯人注射落叶剂中的重要的成分-二恶英,而后观察犯人的健康状况是否会因二恶英的注入而变糟,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陶氏化工的越南员工因接触二恶英而患上了氯痤疮,他们希望通过这个试验获知员工患病是否真的是二恶英引起的,还是只是一个意外?
克里格曼拿到钱后就开始了试验,他向70名犯人注射了二恶英,剂量与越南工人被曝露量相似。克里格曼之后继续了他的二恶英研究,他提高了二恶英的剂量:700微克,是陶氏化工要求他的468倍,在10名犯人的皮肤上涂抹。结果,犯人得了炎症性脓疱和丘疹。根据克里格曼的话,这是为了“了解皮肤如何长期抵抗有毒化学物质,即所谓的硬化过程”
估计现在读者们都好奇克里格曼后来怎么样了,再公布结果之前,请屏住呼吸不要晕倒:这个“恶贯满盈”的医生直到2010年才被上帝招回去,一生之中从未因皮肤试验受到任何惩罚。唯一的惩戒是,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曾短时间内禁用它的研究成果,没错,世界上有时候就这么不公平。(科幻星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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