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末

 

十四

 

    “那时候，你事事让着我，时时护着我，什么都肯为我做，我说要水中的月亮，你就跳入湖中为我捞，我说要天上的星星，你就爬到屋顶为我摘，结果，那房子是一栋危楼，害你从十八层阁楼上堕落，生生养了半年，我当时吓哭了，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只是拼命的哭拼命的哭，若不是师弟师妹们听到我的嚎哭声来把你抬回去医治，我我我……我怕是再也看不到你了。”飘雨桐抽蓄着缓缓道来，黯歆铁硬心肠也经不起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哭泣，慢慢的走过去，揽住飘雨桐的肩头，将飘雨桐哭的梨花带雨的娇颜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伸出手温柔的抚摸飘雨桐的秀发。

 

    飘雨桐经黯歆一安抚，情绪倒是平静不少，只是一想到往日温情，不由地又是大哭：“后来，我日日守着你，夜夜侯着你，就盼着你快些好转过来，师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独活了！555……”

 

    “唉！我要是当日没治好，眼睛一闭就过去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黯歆一时也没法子，只得搂着飘雨桐，脸上却是一脸悲怆之色，令人不忍目睹。

 

    我与小羽见二人如此，心中一团迷雾，百般不解，走近二人，小羽早已忍耐不住，问道：“黑大，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两口子亲热关你们P事啊？没见过人家亲热哈？看你们丫九不搭十那小样，苦大仇深的，谁欠你们几百两银子没还是咋滴？老娘愿意！老娘高兴！老娘喜欢！你们想怎么着？”飘雨桐一见我们二人过来，黯歆也不再抱着她，随即冲我与小羽二人破口大骂。（小四啊小四，再不动手添菜，莫怪我手中绝情剑下手太毒哈，嘿嘿……）

 

    “我我我……我们没怎么着你呀？”小羽更是不解。

 

    “什么没怎么着啊？我和师兄俩在这聊的好好的，你们掺合啥啊？你们嫉妒你们不会找一颗树抱去啊？就看不得我和师兄异乡重逢旧梦重圆么？师兄，哦？”飘雨桐揽上了黯歆的手臂，又冲我们噼里叭啦一通。

 

    黯歆脸上悲怆之色愈来愈浓烈，双眼莫名其妙的湿润，转瞬，滴下两行清泪，转过头来，望着我与小羽，泣道：“小白，小灰，这回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生不如死吧？我苦哇……”咧嘴大哭。

 

    我与小羽惊在当场，看热闹的见比武招亲还没开始就已结束，老大无趣，纷纷咒骂着散去，将我们一干人晾在台上，只见招亲台幕后窜出一人，冲散去的人群急急叫道：“嘿，你们还没缴拜名饷银呐……”

 

 

十五

 

    “怨妇门？”我与黯歆、小羽睁大了双眼，望着飘雨桐，飘雨桐使劲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我想你想的厉害，就背着师傅私自下山找你，后来听人讲情感部落有人比武，其间一人使了灵犀二指功夫，我估算着是你，就跑情感部落来了，结果，一踏进情感部落寨门，就……”

 

 

十六

 

    两位女子架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走进了大厅，将那男子放下，双双肃立帷幄之前，一女子道：“禀门主，蜀中浪子雄伟已然缚来，请门主定夺！”

 

    “此等浪荡不羁负心薄性之人，留他作甚？杀了，埋后山桃花林里。”帷幕之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是！”先前两位女子将那男子重亲架起拖往侧门。

 

 

十七

 

    “那时我和秋水伊人躲在窗台，大气都不敢喘出，待到那两个女子架起那男子往后花园行去，我二人才慢慢的离开窗台，尾随其后，跟着到了后山。”飘雨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听着那帷幕里的女子说话的声音，感觉全身冰凉凉的，那声音幽灵似的，可吓人了，师兄。”

 

    “嗯，不怕，不怕，这不有我在，怕啥？”黯歆拍了拍飘雨桐的肩膀，稍稍安抚，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那两女子将那男人拖至后山桃花林下，将那男子弃于一旁，拿了铲子动手掘坑，也奇怪了，那后山很是偏僻的，怎么间隔几株桃树下就摆放几把锄头铲子的，师兄你知道不？”飘雨桐瞟了一眼黯歆，继续道：“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里是怨妇门的私家刑场，是怨妇门下专门方便杀人之后掩埋尸首来着。”

 

 

十八

 

    两位女子默默掘土，并不言语，待挖好坑后，一女子对另一女子说道：“无殇师姐，你说门主是不是太狠心了一些？问都不问就将人杀了？”被称为无殇师姐的女子压低嗓子对先前那女子怒道：“蔷薇，门主叫你杀，你就杀好了，天下男人一个个负心薄性的，又有哪个杀不得？”

 

    “无殇师姐，我看这男子不像是坏人。”

 

    “像是哪种人？好人？天底下没有一个好男人！蔷薇，你是不是对这男子动心了？”

 

    “无殇师姐，我哪有？我只是觉着这男子因科举不中怀才不遇，才会到青楼去惹那些暗门中的姑娘的，我瞧着这人对别人甚是有礼，似乎本性并不太坏。”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越是这般假装斯文的男人，越是会欺骗女子，为什么门主创立怨妇门？就是看清了世间男人的这付嘴脸，你想门主阅人无数，怎么会看错？门主嘱咐你我二人潜入蜀中去拿这人，定是这人有不轨之为，否则，门下的事儿多着，门主怎么会令我们去干这甚事？动手吧！”被称为无殇师姐的女子拨出腰际长剑，走向五花大绑着的男子。

 

    “无殇师姐……”蔷薇突然出手，点中无殇背后三处大穴，无殇身子慢慢软下，倒落地上，手中长剑依旧握在手中，蔷薇将无殇身躯扶起依靠在桃树上，说疲乏：“无殇师姐，对不住，我真的不忍心杀了这人，我……我……我已经……”声音细如蚊吟，几不可闻，稍刻，一跺脚，拿了无殇手中长剑，转身走到那男子面前，‘嗖嗖’二剑将那男子身上缚绑的绳索割断，解了那男子胸前穴位，幽然说道：“你走吧，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蔷薇姑娘，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师傅责怪下来怎么办？我雄伟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柔弱女子为我担风冒险？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那松了绑的男子站起身，面对蔷薇，神态坚决的言道。

 

    “你走吧……我伤了师姐，已然犯下了门规，早晚都要受门中惩罚，我只是盼着你，不要忘了我……”蔷薇幽怨回道，清纯的双眸飞落两串清泪。

 

    “我怎么会忘记你的恩你的情？你知道吗？从我在蜀中第一次遇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你那清纯的容颜宛如月下的仙子般迷人，你清澈的眼睛仿佛天上的星星般璀灿，你飘逸的长发就像卷起的千层浪，你婀娜的倩影好比西子湖畔的杨柳般妖娆，哪怕只是听你说话，亦如一眼甘泉自我心中流趟，蔷薇，自从见到你，我已然深深的爱上了你，是的，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蔷薇，跟我走吧，让我们两人相依相伴一起浪迹天涯，我会好好的爱你疼你，绝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害，纵是冬雷震震夏雨雪，山无陵角天地合，我也将一往无前永不变心！”雄伟深情的望着蔷薇，略略停顿，又坚定地说道：“是的，今晚的月亮也代表不了我的心！”

 

    蔷薇再也忍耐不住，扑入雄伟怀中，一声娇嗔：“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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