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末

    “我怎么来了？是啊，我怎么来了？哎，你说，我怎么就来了？又没人请我来，对吧？我怎么就来了呢？我也不知道呀，这得问你呀，我说康大经理，我怎么就来了呢？”天末腾地坐起，问道。

    康敏从沙发上跳起，随即坐下，应道：“你少跟这恶人先告状！人家吴长风、白世镜、全冠清、马大元四个这几天一直跟这忙着，你呢？哦，忘了，您谁呀？您末少啊？这种粗活哪能让您动手咧？”

    “少来，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要开夜场，要不是我给吴长风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你同我吱声没？没吧？你没和我说我哪里会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帮你？”天末极力为自己辩白。

    “哟哟哟，我说末少，您什么时候学会倒打一钯啊？您这段时间哪还会记起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儿？您不是在温柔乡里飘着么？那小美人搂着、小酒儿喝着、小日子美着、小滋味甜着的，就这当儿，咱那敢打扰您的幸福生活啊？”

    “我听着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感情你开夜场没想让我知道啊？”

    “得，您就消停一会儿吧，我算是看出来了，您就没打算帮我，反给我添乱，我这正忙着呢，没工夫和你瞎扯，菊剑，给末少倒杯水来。”康敏向旁边的服务生打声招呼，转而又道：“今天晚上可能会很乱，末少，你得帮我照看着点，不说了，我得去看一下音响，吴长风、马大元两人弄了老半天没弄好。”

    “我帮你照看什么？我现在病号，你知道不？算了，我也跟你去看看吧，那两家伙，瞎折腾可以，真正到了关键时刻来不了事儿的。”天末起身，康敏立定脚步，在天末耳边低声说道：“你就是病残，你也是属狼的！呵呵……”说完，头也不回，径自去了。

    天末愣得一愣，大急，欲要争辩，就随着康敏来到音响调配处，见吴长风推那音响上调下调，马大元手里的麦克风就是弄不出声，两人满头大汗，火急火燎，天末靠近吴长风，拍拍吴长风肩膀，被吴长风一把甩开，吼道：“别动，烦着呢。”

    天末站在一旁，笑道：“哟，这么大火气啊？”

    吴长风听着声音耳熟，抬起头，见是天末，咧嘴一乐，站起身，说道：“末少，你来了正好，上来摆弄一下，这麦克风的线源全都接上了，怎么就不出声呢？”

    “你是大师啊，你不行谁行啊？“

    “行啦行啦，别跟这儿寒碜我，来拨弄拨弄一把，我记得你会这玩意。”

    “千万别问我，这东洋倭子的货，我也不懂。”天末看着吴长风满头大汗的窘样，笑道。

    “那你还在这儿瞎指挥，闪边儿闪边儿，不见正忙着呢。”

    这时，康敏正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吴长风，又在旁边的吧台上扯了两张纸巾递过去，吴长风接过水杯，咕嗵咕嗵灌下，反手搁在吧台，也不接康敏递过去的纸巾，又钻研拨弄那套音响，嘴里还嘟嚷着：“我还就不信邪了，怎么就不出声呢？”

    天末看着吴长风的愣劲，与康敏对视一笑，问道：“康大经理，您开这么大一个场子，这连个音响调试师也没请么？”

    “请了，要后天才到，一帮演员、DJ，一个晚上上万，现在请来，当饭吃啊？” 康敏见天末背着双手看热闹，也没搭理他，蹲下去看吴长风摆弄音响，见吴长风急急不得入门的样子，问道：“怎么样？成吗？”

    吴长风转过身，对康敏耸耸肩，说道：“这玩意实在太高深了，得请高人，我是拿它没辙了。”

    “这可怎么办呀？晚上开张怎么整啊？”康敏见吴长风也束手无策，立起身，皱着眉头，说道。

    “哦……搞砸罗，开不了张罗，‘铁匠扒火炉——散伙罗……”天末立在一旁，也不插手，只是乐呵呵的看着垂头丧气的两人，见两人都束手无策，跟着打趣。

    “喂，末少，你什么人呀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这幸灾乐祸！”吴长风冲天末翻个白眼，转而又到音响背后继续查找线路。

    康敏靠近天末，不说话，两只凤眼冷冷盯着天末，盯得天末心里直发毛，笑道：“喂，康大经理，你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又没写字，你这样盯着我，盯得我混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康敏一把抓住天末的衣服，天末没预备，一惊，瞪着眼睛看着康敏，叫道：“你……你……你干嘛？”

    “干嘛？嘿，你帮不帮？”康敏将天末的身体越发拉向自己胸前，几无距离，天末一时手足无措，叫道：“喂喂喂，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怎么了？”

    “你这人，你还赖上了？”

    “就赖上你了，你帮不帮？你帮不帮？你帮不帮？”康敏越拉越紧，已然将天末拉得贴近自己胸前，一旁忙碌的吴长风、马大元两人见事发突然，忙停下手中活儿，过来劝解：“康敏，康敏，别闹！别闹！这事怪不着末少。”“就是，你先放手，这样大家多难堪？康敏，放手先，放手先！”

    “你们懂个屁！放了他，谁帮我弄音响啊？”康敏两只眼睛紧盯着天末，步步紧迫：“你帮不帮？你到底帮不帮？”

    “我又不会，你叫我怎么帮？吴长风、马大元他们知道的，我不会摆弄这东洋倭子的玩意。”天末将两只手高高抬起，以示自己无辜。

    康敏却全然不管天末这些心思，说道：“我知道你能帮我解决，你就不想帮我解决，从我开夜场起你就不以为然，干嘛啊你？见不得我发财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烂肠子，你撅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一句话，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放手，你先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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