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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2)

(2006-08-02 17:12:11)
分类: 断桥遗梦

    
    天上的银河好像永远都不会干涸,不知道为何总是淋淋漓漓凄泣不停,而我也似乎总要在雨天借着这满天飘扬的雨点,细细沥沥的开始逃避某段从前。天暗起来的时候人总是跟着一起颓废;天上的牛郎在每年的七月七日都会眼巴巴的来到银河边期待与美丽的织女会上一面,久别重逢的那份喜悦在鹊桥上依偎的叠影中展露无遗。

    娟子走了,而思念离我很近,却又遥遥无期。万里夜空,哪一颗星星是你在对我微笑?今夜无雨,而我却只能想你在心里,我选择了默默孤独的方式,要裹紧对娟子那份浓浓的思念!带着那份沉重的颓废独自拖着长长的寂寞行走在夜里冰冷的长街,灵魂深处一股股思念激烈的相撞,该死的雨还是来了………
 
    椭圆形的吧台旁只孤孤单单的坐着几个人,我扣个响指,阿毓走近:“老规矩?”我点了点头,阿毓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法国33打开放在我面前,捏起酒瓶猛灌下一口,借着酒吧昏暗的灯光环视四周。或许是下雨的缘故,酒吧里三三两两的人显得冷冷清清。

    旁边的女人似乎已有醉意,将手中的酒瓶用力朝吧台上‘当当’敲几下,喊着:“大胡子,请我喝一杯!”我冲这边看了看,转过身,自顾自饮;那声音又喊道:“大胡子,说你呢,请我喝一杯可以不?”这回我确定她是叫我了,转身对着她手指自己说:“你叫我?”那女人看了看两边:“这里还有人是大胡子么?”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我就是大胡子;眼光顺着脸上看过去,眼影扑的比较浓厚,两只大眼睛还是很迷人,只是口红的颜色是不太喜欢的深绿色,在昏暗酒吧里显出几分鬼酏的妖艳。我冲阿毓招了招手,待阿毓帮她开了一瓶酒后拿酒瓶对她酒瓶碰了一下,一口气将酒喝光,将空酒瓶立着放在她面前。

    那女人笑了笑,抓起酒瓶仰头咕噜咕噜饮干,把空酒瓶倒过来晃了晃,几滴残酒从酒瓶里流出来滴在吧台上,那女人伸出舌头就着瓶口舔了舔,然后将空酒瓶横着放在吧台上随手摆动,酒瓶借着那股力道呼呼转了起来,片刻晃晃当当停止,瓶口正对着我,那女人用手指了指我:“还是你。”我干嘿一声摇了摇头,扭头叫阿毓:“阿毓,阿毓!”

    阿毓从柜台另一边钻出来,问道:“几瓶?”见我伸出两个指头,转身要去,那女人扭身伸手抓住我那两个指头,冲阿毓喊道:“四瓶!”阿毓望着我,我笑了笑点了点头,阿毓从酒柜里拎出四瓶法国33摆在吧台上,那女人抢过正要开酒的阿毓手中的开酒器,熟练的打开两瓶法国33,将一瓶放在我面前,另一手抓过一瓶对我面前的酒瓶碰了碰,一仰头又喝干,完后将空酒瓶立在我面前,也不看我,眯着眼问阿毓:“你为什么叫阿毓?”我大笑,抓起面前那瓶法国33喝完把酒瓶也那女人的空酒瓶并排立在一起,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顺手将烟盒丢在那女人眼前:“他为什么叫阿毓?呵呵,那是他喜欢用毓婷,所以大家都叫他阿毓罗。”

    那女人咯咯地笑起来,笑得很干脆,那声音极像是风中的铃铛被风吹动撞击产生的声音,又像是吉他琴弦被拔片拔动后产生的震动。阿毓开玩笑的时候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用抹布抹了抹吧台,冲那女人说道:“他喝醉了说酒话,其实我更喜欢用CONDOM。”惹得那铃铛又一次被风吹响。

    那女人将除下的两瓶酒分开提起一瓶喝了一口后懒懒得问我:“大胡子,你喜欢用哪个?”我跟着喝了一口转头对那女人说道:“我两样都不喜欢,我喜欢直接的来。”酒从喉咙口转了转稍然滑入肠胃,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喉咙一直下到胃里,薄薄的酒精开始在胃里慢慢得燃烧沸腾,一点一点积累翻滚然后涌上脑门,酒吧里暗淡黄色的灯光映射得整个酒吧里一层暧昧。那女人半个身子扑在吧台上,晃动着酒瓶斜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大胡子,今天我很不开心,谢谢你的酒。”说完将酒瓶中除下的酒喝干,站起身,转了半天扭头问阿毓:“我的包呢?”阿毓指了指吧台上的浅红色小包,那女人咯咯笑了几声,抓起包晃了晃,将身子斜过来在我耳边低语:“大胡子,我喜欢你的直接,在外面等着你。”说完冲我笑了笑,摆摆手,哼着歌沿着吧台转出去了。

    看了看阿毓,将手中的酒喝光,付了酒钱,跟着出门。

    那女人倚在门口,歪着头看着我,见我下楼,手挽着我胳膊将身子贴上来,一路与那女人走到宾馆门前,雨忽然下大了起来,不再细细沥沥,点点雨水打在水泥地面上,溅起一层层水花,慢慢得向四周扩散,一阵风吹来,一股寒气罩上身,将头摇晃几下,仰头看了看天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在雨点打在地面上的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的是娟子的眼泪正一滴滴飞落,雨点似乎一滴滴打进我心里,震裂灵魂深处的一层层伤痕;那女人用手捅了捅我的腰,我回过神,看了看那女人,见那浓妆艳沫的女人正侧着脸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招了一辆的士,将那女人塞进了的士,丢了二十块钱给司机:“城北广场。”也不待那女人叫喊,关上车门,进了宾馆。

    服务员走后,衣服也没脱就冲进卫生间将水龙头打开,任冰冷的水自头顶流下,一阵阵凉气刺激着身体,身上的酒气被这阵凉气一冲,直往上涌,差不多清醒的时候,用浴巾将身上擦干,出来将电脑打开,文文在QQ里滴滴乱叫:“三哥,跑哪去了?”
    “城北。”
    “骗人,刚看到你上线显示你在城南,一下就跑到城北去了,坐神舟五号过去的?”跟着打来一个大大的笑脸----)呵呵。
    “是在城南,准备写点东西,别烦。”
    “讨厌,谁稀罕烦你了,不理你,跳舞去了。”这小妮子,除了劲舞团还是劲舞团。

    打开BBS,翻了翻里头的一些帖子,看着众人的一些心情,娟子的身影在脑中翻腾跳跃,月深日久的折磨着的灵魂此刻已经无能为力再去控制,那股沉郁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我写下一段文字放进了签名里:
    爱与恨/已够折磨人/孤独的我何处去/有谁能带我到没有爱情的地方?

    我忽然就开始恨娟子,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离开?往日的快乐一幕又一幕,像放电影一般在脑中清晰非常,似乎可以用画笔将那幅情景描摹出来;我将对娟子的恨赁借酒气彻彻底底的呼喊出来。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喜欢捉弄人,我只知道我想娟子,深入骨髓的思念已然将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我从不相信,七月七是牛郎织女编织的古老伤感的日期,却喜欢在这种无望的千古绝唱里毫无目的地乱走,似乎带着一种侥幸,可以穿过思念这扇门,这样我的心就离你近了……

    我将这段文字胡乱标上一个的题目发在BBS上,却仍然抑制不住孤独对那颗已渐渐冰凉的心的侵袭,只有将思念彻底的放纵!

    不知道紫云为什么会看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帖子,她跟帖:“门外的相思红透了 ,门内的你还在做梦 !” 
    “岁月如尖刀,在我的心里刻下了永远不能抹去的记忆。 ” 我无可奈何。
    “你不想醒,没人能够叫醒你!” 这个女人真是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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